又是一年冬至，大清早，紹金姐剛起床。

　　“大奶奶，冬至好。”馮自信端著家里的臘八粥進門，看到從房里出來地紹金姐便叫道。

　　“自信來送粥哈。”紹金姐回頭看著走過來的馮自信。明明剛回來的小團子仍在眼前，時間一轉眼，小團子成了如今的笑意盈盈的妙齡少女。

　　“妹呀，來的正好，順便帶回去，哥就不跑這趟了。”同時馮自律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紹金姐扭頭看著走近的大孫子，看著孫子方正的大臉，硬邦邦的身材，在配上178cm的個頭，看起來是真不好惹，難怪自信回來說女同學們怕他，不敢跟他接觸。

　　還有身邊的馮自信，鵝蛋臉，齊耳短發，一身剪裁得體的軍綠色套裝，也是個大姑娘，近來都有好幾家到了她這個老太婆耳邊絮叨。

　　是呀，到了此時紹金姐也不介意老了，你說一晃眼，最小的孩子多都這么大了，你說她能不老嗎，是老太婆了哦。

　　旁邊，馮自律和馮自信兄妹掰扯不斷。

　　“我不，你不會自己送？”馮自信才不愿意順便，再說小哥跑一步怎么勒，她可不慣他。

　　“自己送就自己送，都了不起。”馮自律本來就隨口一說，小信答應更好，不答應也沒什么。

　　“奶奶，我先去送勒，你慢點走。”轉而馮自律對紹金姐說。

　　繼而他都不待紹金姐回復，就不放心開口：“奶奶，我還是先扶你去廚房吧。”

　　“還有小信勒，你先給你叔家送去。”紹金姐拒絕孫子的一番好意，本來她自己也沒問題的。

　　可是孫子大學放假回來時，恰逢她正生病，沒什么胃口，人瘦的厲害，也嚇著他了。

　　于是就有了她病好了，孫子還是不放心，這不她走個路，只要他在跟前，必過來攙扶。

　　“還有我了。”馮自信也說。

　　“行，你姑奶奶在。”馮自律便跟紹金姐說了聲“那奶奶，我先去送粥了。”隨際離開。

　　紹金姐和馮自信祖孫倆看著馮自律的身影消失在大門口，隨后，她在馮自信的攙扶下到了廚房門口，本來紹金姐還不愿，可馮自信堅持，紹金姐也就做了罷。

　　祖孫倆剛到門口，周九妹剛給炒好的一個菜裝盤，正要洗鍋，這一看到紹金姐過來，忙招呼:“娘，我都不曉得你起來了，你叫我呀。”說著放下手里的鍋過來饞紹金姐另一只胳膊。

　　紹金姐笑呵呵：“叫什么叫，你娘我身子骨硬朗著了。”

　　周九妹也贊成：“那是，我見過了到了娘這個年齡可沒娘身子骨好。”

　　馮自信也湊趣：“是，城里的也少。”

　　邵金姐聞言抿嘴笑笑，不敢露齒，如今她也是無齒老太太，沒有幾口牙。

　　好在馮自信總算想起了她的正事：“大娘，我來送臘八粥了。”

　　還問馮自信：“你媽今天煮什么粥？”

　　馮自信告訴她：“大娘，今年比去年多了兩料。”

　　“我看看，”周九妹說著朝粥看去，“是不是糯米和紅豆？”

　　如此，紹金姐不至于陷在無齒的惆悵中不可自拔。

　　“那待會那娘可得好好嘗嘗。”周九妹很是興趣，接著她還問馮自信：“沒吃早飯吧，正好在大娘家吃了回去。”

　　馮自信：“說道做飯，還是大娘手藝好。強國就是隨你。”

　　“哪里哪里。”周九妹擺擺手，嘴里謙虛，如果忽略她臉上笑開的花，到是可信。

　　屋內馮自信和紹金姐還不知道她，反正也不虛言，開心就好。

　　最后馮自信推辭道：“不過今天不了，我媽還在家等著我給干活了，哈哈，下次哈。”

　　周九妹也笑，也很干脆：“行，自信啥事想吃就過來呀。”

　　馮自信點頭，“那是肯定的。”她說著從櫥柜里拿了空碗把手里的粥倒了進去后放好便告辭，“大奶奶，大娘，我回去了。”

　　聞言紹金姐不放心叮囑：“慢點，外面結冰，路滑著了。”

　　“知道了，”馮自信邊回邊離開。

　　聲音越飄越遠，漸漸消失不見。

　　婆媳倆看著馮自信身影走遠，間隙周九妹還把廚房的椅子拿到了水臺邊。

　　這會她扶著紹金姐到了水臺邊，紹金姐滿滿坐下，遂開始洗漱。

　　周九妹看紹金姐洗漱，又回了灶臺邊。

　　很快，婆媳倆坐下開始喝粥，至于馮自律這會還沒回來，不用說大概是抓了壯丁了。

　　對此，紹金姐和周九婆不管。

　　今天的早餐，主食是饅頭和臘八粥。

　　也因此，紹金姐桌前置了兩個碗，一個碗里盛臘八粥，另一個碗里放著切好的饅頭片，饅頭片好入口，除此外，桌中央還放一小疊切成細絲的酸筍，木耳拌蘿卜絲。

　　紹金姐夾了一筷子開胃小菜放粥里，隨即用勺子勺了粥嘗了一大口。

　　周九妹便問：“娘，今年臘八粥怎樣？”

　　紹金姐又勺了口粥，才回：“好吃，甜滋滋的。”

　　聞言，周九妹只笑，又說：“娘，那你再嘗嘗瀟湘煮的？”

　　周九妹從她的碗里給紹金姐勺了幾勺出來放另一空碗上端過來。

　　紹金姐試了紹瀟湘家的，也說：“好吃。”

　　周九妹：“那我給娘你再倒點。”

　　“不了不了，”紹金姐推辭，“還是你做的好吃。”

　　周九妹謙虛：“那會，都一樣呢。”

　　說著周九妹佯裝喝粥，紹金姐只當沒看到周九妹的笑意盈盈，她也喝粥。

　　不一會，周九妹干完了兩大饅頭，也喝了兩碗粥，自己的，瀟湘家的各一碗。

　　紹金姐也吃完了碗里的饅頭片，喝完了一碗粥。

　　見狀周九妹還說：“娘，今天胃口不錯。”

　　“奶奶，娘，我回來了。”馮自律回來了，話落人也到了廚房。

　　“小堅回來了，餓了吧，快，過來吃早飯，”紹金姐招呼孫子。

　　“娘，你還不知道他，在弟妹家吃了回來的。”周九妹道。

　　馮自信聽了直笑：“是呀，奶奶，我在璽叔吃了的。”

　　“哪要不要再吃點家里的？”紹金姐問。

　　“那就來一碗。”馮自律。

　　“餓死鬼投胎吧你。”周九妹這么說著，起身給兒子邊盛粥。

　　紹金姐就知道周九妹說是這么說，可疼兒子了。

　　馮自律笑著拒絕：“媽，你坐，我自己來。”

　　周九妹也就作罷。

　　紹金姐也不急著起身，婆媳倆坐下，馮自律打好粥后也坐下。

　　他邊喝粥話也不停：“也不曉得大哥大嫂侄子侄女們到了沒？”

　　本來，他爹想著帶著他和二哥去接人的，可大侄子雷子鬧著去縣城找堂弟玩。

　　馮自律能怎么辦？大侄子再大，比起他還是小，他也只能退位讓賢，留下給他媽幫忙。

　　“是呀，也不曉得到了沒？”

　　“到了吧。老大不是來信說早上6點火車到站。”

　　紹金姐和周九妹不約而同開口。

　　是的，馮自學他一家今天的火車到縣里，昨天下午馮田庚就帶著二兒子和大孫子趕著牛車去了老三家借住一晚，今早趕著接人。

　　另一邊，昨晚，縣里老三馮自強家。

　　李紅梅下班后去了娘家接回兩兒子，早些馮自強告訴她今晚有加班下班會晚點，讓她接兒子。

　　李紅梅到娘家時，她媽得知女婿加班，想著留女兒吃了飯回去。

　　李母：“我在加個菜，你一起吃了回去？”

　　“媽，天色晚了不了，我回家順便做些吃點。”李紅梅想著天氣不早沒有同意。

　　“行吧，你要自己做就自己做。”李母看女兒不答應，也不勉強。

　　“云國，云泰，跟媽回家了。”李紅梅叫了聲。

　　聞言馮云國馮云泰倆兄弟趕緊跑了過來，還會給外公外婆說他們辛苦了。

　　“媽，那我們走了。”李紅梅見兄弟倆到了她身邊，也跟她媽告別。

　　“外婆，我們回去了。”兄弟倆也說。

　　“好。路上注意安全。”李母看著大肚子的女兒帶著倆兄弟離開免不了擔心，叮囑道。

　　李母這會看著女兒外孫離開的背影，不由想起了早些女兒跟她說過的一些話。

　　女兒跟女婿商量好明年兄弟倆先放凹里，一是老大國泰到了上學的年紀，去凹里讀書他們夫婦倆放心，老二回了凹，也有其他玩伴。

　　二是明年女兒肚子里的老三也出來了，有近100天產假，去凹里坐月子也行。或許還有女兒也怕勞煩她這個老婆子吧。至于女婿，辛苦點就辛苦點，自行車來回上班就好。

　　李紅梅母子三到家時，馮田庚帶著老二馮自生和孫子馮云雷也到了。

　　“爺爺，爹，三嬸在前面。”馮云雷先看到前面的三嬸和堂弟。

　　“是哦，”馮田庚和馮自生在兒子的提醒下才看到前面確實是老三媳婦和兒子他們。

　　“三嬸三嬸，云國，小泰，”馮云雷已經開始呼喊了。

　　走在前面的李紅梅一開始便沒有聽出來，還是后面跟著叫兒子名字，她才回頭的。

　　然后，她就看到了公爹一行人，“雷子，爹和二伯也來了。”

　　馮云國馮云泰也看到了爺爺，二伯和雷子哥，轉身跑著回去。

　　“爺爺二伯你們來了。”

　　“雷子哥。”

　　一行人一起回去的路上，李紅梅獲知公爹是過來接大伯一家的，忙指使大兒子去飯館通知他爸。

　　“云國，你跑一趟告訴你爸你爺來了。”

　　馮云國自然沒意見，說好。

　　“三嬸，我跟云國一起去。”馮云雷請纓。

　　“我也要去。”馮云泰也叫，本來小家伙沒想著去，可大哥和雷子哥都去，就留下他，他就不樂意了，忙跳著叫嚷。

　　“你去什么去，跟媽回家，招呼爺爺二伯。”李紅梅不樂意小二跟著跑一趟，干脆跟他說他得留下招呼爺爺他們。

　　一旁馮田庚，馮自生也助攻。

　　馮田庚：“是呀，小泰，爺爺渴了，乖孫是不是可以給我倒杯水。”

　　馮自生：“二伯好久沒來了，小泰你家是往這邊走？”

　　馮云泰：“我倒我倒”一回又對二伯說：“二伯，我帶你回去。”

　　見狀，馮云雷馮云國跟李紅梅使使眼色跑開了。

　　“爸爸”

　　“三叔”

　　馮云雷馮云國兄弟倆跑到飯館，直接來到了后廚。

　　馮自強看到雷子，手里伙計不斷，驚喜問道雷子怎么來了。

　　馮云雷告訴三叔，大伯明天一早的火車回來，他跟爺爺還有他爸過來接人。

　　聞言，馮自強只說：“大哥回來了，我爸也真是的，就不想著早點給我說，我也好請假。”

　　馮自強飯店的規則制度上關于請假是必須提前一天，故這會他請假明天也比不了。不過，他還是提了請假申請，后天的，大哥這么些年第一次回來怎么說他也得到場。明天他也可以先去接了人在過來上班，他剛問了，大哥火車到得早，他來得及。

　　想到這，馮自強讓兒子等等他，他快結束了，稍后他們一起回家。

　　馮云雷和馮云國聞言說好，兄弟倆便離開去了外面等待。

　　他倆剛進門時看到一群小孩在彈玻璃球，馮云國兜里帶著些玻璃球，兄弟倆去玩會。

　　馮云強帶著馮云雷和馮云國到了家。

　　“回來的正好，菜剛上桌，你們就回來了。”李紅梅端著碗碟從廚房出來。

　　旁邊，已經喝上的馮田庚看到老三回來忙叫過來，“老三，過來陪你老子喝一杯。”

　　老三自是不怕的，人也干脆：“沒問題，我先洗把臉。”

　　“快去。”馮田庚，跟著他又提著酒杯，跟身邊的老二說：“老二，走一個。”

　　馮自生很是干脆，父子倆酒杯一碰，干了一杯。

　　馮云雷帶著馮云國也一起去洗了把臉回來飯桌坐下。

　　“雷子，餓了吧。”李紅梅說著夾了一筷子魚。

　　“謝謝三嬸，是餓了。”馮云雷在自己三叔也不客氣，直接說。

　　“那就多吃點，”李紅梅說著夾了塊肉給馮云雷，馮云國馮云泰兄弟隨后。

　　旁邊，馮田庚身邊坐著兩兒子，父子三頻頻舉杯。

　　隔天4點半，馮自強就起來了，不久，他爸也起來了，跟著馮自生起來了。

　　父子三在廚房熬粥蒸饅頭。

　　李紅梅隨后起來，不過廚房沒有她的位置，她也就不管了。

　　粥熟完，大家端粥吃早飯，馮田庚快快喝完了手里的粥，吃了兩饅頭，就想著去車站。

　　老三馮自強跟他說：“爸，才5點半，還早，從家到火車站也就10分，大哥6點20的火車，6點動身就行。”

　　馮田庚不同意：“那怎么行，那也太遲了，再說火車可以早到的。”

　　馮自強看他爸一副你可別想騙我的樣，想問他爸，那你老知不知道晚到是常事，早點不可能。

　　“天冷，我們在家里多坐坐。”馮自強想著說，“再說二哥還在吃早餐了。”

　　馮田庚一見老二還沒吃完，不由催促：“老二，趕緊三兩口吞下，慢吞吞干嗎？”

　　“快了快了。”馮自生能怎么辦，在老爹的火眼金金下只得加快了速度。

　　桌上另一就餐人李紅梅跟著也不由加快了速度。

　　見狀，馮田庚趕緊安慰：“老三媳婦，你慢點吃，我就催老二了。”

　　李紅梅：“好，我知道的。”

　　里屋，馮云雷帶著堂弟馮云國，馮云泰還在呼呼大睡。

　　在馮田庚地再三催促中，馮田庚帶著兩兒子還是早早出發，6點不到了車站。

　　6點20眼看著接見，此時父子三已經來到了站臺。

　　站臺靜悄悄的，馮田庚不由問老二老三:“時間快了吧，火車怎么沒來？”

　　同時，站內響起廣播“尊敬的廣大旅客朋友們，原定于今早6點20分到站的K666次列車現因故故晚點，預計晚點約至今早8點進站，至此帶來的不便，敬請廣大旅客朋友們諒解。”

　　站臺站內同步播放了兩遍內容。

　　“老三，你回去說聲就去上班吧。”馮田庚知道了火車晚點，吩咐馮自強道。

　　火車晚點到8點才到，馮自強自然接不了人，于是他點了點頭，又說：“爸，二哥，你們也跟我一起回去，等會過來。”

　　馮自生聽兄弟這么說也應和，“爸，還有1個多小時，我們回去等。”

　　馮田庚顧及出了站回來又得花錢買站臺票，不同意，“不了，我和老二就在這等。”

　　如此，兄弟倆也就依了老頭子。

　　馮自強離開，馮自生帶著馮田庚找了個背風口蹲著等待。

　　“回來了，大哥大嫂他們呢？”李紅梅看到馮自強進屋問道。

　　“火車晚點了，我先回來了。”馮自強告訴他。

　　李紅梅后面又問起公爹他們，馮自強告訴她老爹要在站里內，他看老爺子衣服穿得厚就依了他。

　　隨后，馮自強又問起家里的小猴子們：“孩子們還沒醒？”

　　李紅梅告訴他，孩子們醒了，雷子帶著兄弟兩出去上廁所去了。

　　“那等孩子們回來，我送你去上班。”

　　昨天睡覺時他們夫婦商量好了，兄弟倆吃了早飯，跟著爺爺大伯回凹里。

　　李紅梅也同意，“今天早點去，正好我給主任說明天請假的事。”

　　昨晚夫婦倆睡覺時就說過孩子們先去，他倆上了今天的班，下了班，老馮騎著自行車載她回去。

　　“那送完你我也去上班，順便給王哥說借他自行車的事。”

　　“哎哎，冷，”馮云雷帶著馮云國，馮云泰跑著回來了。

　　“雷子，你看著兄弟倆，三叔三嬸上班去了。”馮自強帶著李紅梅離開。

　　此時，K666車次某節車廂上，

　　“爸爸，還沒到嗎？”馮云展剛醒來湊過來整在身子巴著坐在床頭馮自學的身子，可憐巴巴問。

　　馮自學朝窗外看了看，摸摸兒子的小腦袋，告訴他：“快了。”

　　“那我起來。”馮云展聽說快到了，忙著爬起來。

　　馮自學趕緊從床上起身，坐到了對面窗戶旁的小凳子下。

　　“哥哥”馮云開被吵醒了，原來馮云展起來的動靜把他炒醒了。

　　“賴豬，起來了。”馮云展自己才從火車下鋪起身，聽到弟弟喊他，理直氣壯對弟弟說。

　　馮云開睜開了眼睛。

　　兄弟倆從下鋪起身，馮自學帶著他倆去洗漱。

　　離開前，他看了中鋪的媳婦和閨女還在睡，想著時間來得及，就沒叫她們。

　　馮自學看著兄弟倆洗漱，火車上早廣播6點準時響起，開始放音樂。

　　馮云展馮云開兄弟倆一聽見音樂，身子也不閑著，跟著搖擺了起來。

　　一首歌放完，響起了廣播，“尊敬的廣大旅客朋友們，早上好，本車次原定于今早6點20分到達終點站，現因鐵路故障將晚點約至今早8點進站，至此帶來的不便，敬請廣大旅客朋友們諒解。”

　　兄弟倆聽到廣播說晚點如遭雷轟，馮云開連忙洗漱結束，哭著告訴他。

　　“爸爸，晚點了。”

　　馮自學安慰：“沒事，晚點很快的。”

　　聞言，馮云開還是有些不開心。

　　旁邊，馮云展也洗漱結束，卻問：“爸爸，我們可以在火車上吃早餐嗎？”

　　許是想到能在火車上吃早餐，他的聲音還有些雀躍。

　　馮云開也被火車上吃早餐挪開了心緒，跟著問可不可以在火車上吃早餐。

　　馮自學告訴兄弟倆這得征求媽媽的同意。

　　兄弟倆聞言，洗漱用品都來不及收拾就往回走，馮自學趕緊把洗漱用品收好跟了上去。

　　于笑笑被廣播吵醒，從中鋪怕了下來。

　　她看孩子們不在，就猜孩子他爸帶孩子去洗漱了。

　　“媽媽媽媽”果真，不一會兄弟倆手拉手走了喊了過來。

　　“在在，”于笑笑聽見孩子的喊聲，笑著回倆。

　　兄弟倆到了于笑笑面前，馮自學落后。

　　馮云展：“媽媽，火車晚點了，我們去餐車吃早餐吧。”

　　馮云開在一旁助攻，“媽媽，我們去吃吧，我都聞見了火車上的飯可香了。”

　　孩子還小，腸胃弱，于母給她們備好了干糧的，于是如此，兄弟倆吃著干糧叨叨火車上的飯菜。

　　實際上，吃過的人都知道它不好吃，可孩子不知道，他們見了就想吃。

　　于笑笑看了馮自學一眼，點了頭，“可以的，你們先幫媽媽叫醒妹妹。”

　　兄弟倆跟著就喊馮云思，馮云念起床。

　　馮自學把手里的洗漱工具給于笑笑，讓媳婦先去洗漱。“你去洗漱，我這這看著他們。”

　　于笑笑接過洗漱用品，去了列車一頭。

　　旁邊，馮元開還在持之以恒喊：“妹妹妹妹，起來了。”

　　馮云展看妹妹在中鋪沒動靜，求助馮自學：“爸爸，你抱抱我。”

　　馮自學沒明白，舉手抱起兒子。

　　馮云展對抱起他的馮自學說：“爸爸，到妹妹床頭。”

　　馮自學依言照做，馮云開見老大這樣，也嚷道抱他，馮自學見狀一手抱著老大，另一手抱老二。

　　許是兄弟倆在妹妹枕邊叫的，妹妹們睜開眼睛。

　　姐妹倆一張開眼看到爸爸和哥哥就醒了，糯糯地叫爸爸和哥哥。

　　馮自學放下兄弟倆，依次把大女兒，小女兒從中鋪抱到下鋪，跟著把姐妹倆地外衣拿下來，兄弟倆接過姐妹倆外衣，一個照顧一個妹妹穿衣。

　　臨近8點，馮田庚又開始問老二：“老二，火車來了沒？”

　　“火車來了，廣播會播報得。”馮自生告訴他爹。

　　“不是又晚點......”馮田庚暗自嘀咕。

　　同時，站內響起廣播

　　“尊敬的廣大旅客朋友們，前方K666次列車即將到站，請站內工作人員做好檢票準備。”

　　“來了。”父子倆異口同聲說道，跟著一起走向了站臺。

　　“滴滴滴滴”K666次列車進站了。

　　“怎么還沒來？”馮田庚看旅客都走得差不多了，還不見老大，不由嘀咕：“老大怎么回事？莫不，變卦了。”

　　“爹，放心，大哥大嫂帶著四個孩子了，肯定留最后起身。”馮自生安慰老爹。

　　“那也是。”馮田庚這個是認同的，“那你趕緊去各車廂看看，給你大哥幫把手。”

　　“好好，我去。”馮自生被自家爹追著離開。

　　“老二老二”馮自學第一個下站臺，剛出站臺就看到了他家老二。

　　“老大呀。”馮田庚聽到兒子的聲音率先朝兒子奔去。

　　那頭，馮自學也看到了老爹，“爹，你慢點。”

　　“哎哎。我知道。”馮自生看著越過他的老爹，趕緊跟上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