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我們去轉轉吧。”好不容易來一回宮里。
“是。”
一路上人不少,只不過每個人都避著她,眼里還夾雜著一絲厭惡,去年那個事對她影響還真不小啊,果然還是坐著數魚舒服,步君歡往前方的亭子走去,剛走近,前方與一男子交談的女子在看到她后瞬間變了臉色,急忙走了。那男子回頭看著她,微微皺起了眉頭。
好一個俊朗的少年,不過這眼神,是得罪過嗎?
“江南,那是誰?”
“小姐,那是全練全將軍”
全練?啊,那個少年將軍啊,好像之前跟他有婚約來著吧,退了也好。
“全將軍。”江南行了個禮。
全練冷哼一聲,越過她走了。
莫名其妙,步君歡走進亭子,坐下來繼續趴在欄桿上數魚,數著數著,沒一會兒便睡著了。只迷糊聽見一陣腳步聲,很輕很輕。
“小姐,該回去了。”江南搖醒了她。
“好,走吧。”
回去路上碰到兩個女子在爭吵,剛好擋了路。
“道歉有什么用啊,我這衣裳可是新做的。”單陌思叫道。
是連云垂著眸,默不作聲。
一巴掌打在了她臉上,她眼睛一下子紅了。
怎么還打人呢,有話不能好好說嘛。
看著她這樣子,單陌思火更大,又揚起了手。
“干什么!”步君歡上前一步抓著她的手。
“跟你有何關系?我以為是誰呢,原來是你。”單陌思想抽回自己的手,抽了半天都抽不回來。
步君歡力氣加重了些。“江南,她誰呀?”
“小姐,她是京兆尹單文缺大人的女兒單陌思。”
“好疼,你快放手!”
“不過是弄臟了你的裙子,至于打人嗎?”步君歡放開了手。
單陌思沒收住力氣,后退了好幾步。“步君歡,你還有臉出來呢,你爹怎么沒把你關起來呢?”
“腳長在我身上,我愛出便出,用得著你管。”
“你!”
單文缺雖然專一又長情,可對自己的兒女實在是太嬌縱了。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步君歡默默嘆了口氣,又多了個敵人,活在這里少一個敵人總是好的,如果實在避免不了,那就當敵人吧。她一個現代人,還斗不過這些個古代人了。
“多謝!”
這誰呀,長得倒挺水靈的,不像剛才那個單陌思,雖然長得清秀,但那副囂張的嘴臉,真讓人喜歡不起來。
“小姐,我們該走了。”江南提醒道。
“走吧。”
是連云抬頭看著步君歡,眼里有一絲不解。
終于要散了,整個宴會人倒沒認識幾個,光顧著吃東西了,只不過也沒人愿意搭理她,皇帝前腳剛走,步君歡就按耐不住了,剛過花園便有人叫了起來。
步思卿看了步君歡一眼,好戲又要開始了。
“怎么了?”
“如貴妃送我的玉佩不見了。”是澤欣一臉著急,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這女的不去演戲真可惜了,步君歡暗暗贊嘆,看了步思卿一眼,只見她一臉氣定神閑,目光還有一絲嘲諷,她心里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腰間,一塊白色的東西掉在了地上。
眾人的目光移了過來,在看清那塊東西后,目光皆化為鄙視厭惡。
“原來是你偷了人家的玉佩。”單陌思叫了起來。
步君歡看著那塊玉佩,默不作聲。
是澤欣眼里閃過一絲詫異,又看了一眼步思卿那個似笑非笑的神情,原來如此,不過這正是一個機會。“哎呀,原來是君歡妹妹撿到了它,真是謝謝你了。”
“不用謝。”步君歡撿起那塊玉佩還給了她。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是澤欣是在幫自己找個理由來掩蓋自己偷玉佩的事實,正好又落了個善良的美名,至于這玉佩為什么在她身上,再蠢她也應該想到了。
“以后挑丫鬟還記得挑個忠心點的呢,今天要不是我,妹妹恐怕要落個賊的罵名了。”
“多謝提醒。”
回府后,江南一直低著頭默不作聲。
步君歡抬頭看著走進來的步思卿,扯出一絲笑容。“你是來要人的嗎?”
“江南從小便習武,我犯不著來問你要。”
“她是你的人?”
“是啊。”
“那還真是一番苦心啊,防我防到這個地步,特意送個人過來。”
步思卿笑了笑,“你有讓我防的本事。”
江南抬頭看著步君歡,“小姐。”
步君歡看了她一眼,轉身坐了下來。
那一眼,帶著冷漠和疏離,江南的心徹底沉了下來,小姐永遠都不會原諒她了。
“不過江南說,你對她很好,二妹,你是在為你之前做的事后悔嗎?”
步君歡直視她,“步思卿,從我醒來那天起,我步君歡就對你構不成威脅了,我不管以前的事,從現在起,我不會再與你爭,再與你吵,再與你作對,包括你和是澤欣之間的恩怨,也不要牽扯到我。我會從你的世界消失的徹底,滿意了嗎?”說完便起身回房,關上了門。
步思卿愣了片刻,這樣的步君歡令她好陌生,不過誰知道她說的是真還是假呢,“走吧,你沒有留在這個必要了。”
“小姐,我想留下來。”
“她不會再要你的。”
步君歡翻了個身,眼淚從左眼滑進了右眼,再流到了枕頭上,好歹一年的感情。說沒了便沒了,居然他媽還是個間諜,伸出手拿被子捂住了腦袋,漸漸哭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