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嗎?”
“要是夢該有多好!”
經過一系列的盤問后,葉言四人被送回家里休息,而此刻的葉言正一動不動的躺在自己的床上,茫然望著頭頂的吊燈,心神搖曳。
半空中的水晶吊燈如黑夜里的星辰散發著茫茫溫和的白芒,仿佛給房間罩上一層迷幻的輕紗,安靜的讓葉言有種置身于夢中之中的朦朧感受。
但腳腕處、肩膀處傳來的火辣辣的疼痛讓葉言知道之前發生的都不是夢,而是千真萬確發生過的。
片刻之后,葉言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他不知道怎么形容現在的心情,有劫后余生的慶幸、有對死亡的余悸、也有對未來的茫然......種種交織在一起,令他那顆驚慌了的心難以平靜下來。
他不知道自己睡醒后,第二天該以怎么的樣子去面對新的一天,所以長夜漫漫,他失眠了,滿腦子想的都是今晚所發生的事情,并思索將來的日子該如何去面對。
他知道既然事實已經發生了,那么逃避就是愚蠢的行為,只有勇于去面對,才能在這即將變得殘酷的世界尋找到生存之道。
那么尋找生存之道的第一步就是......獲得信息!
對!
信息!
只有掌握的相應的信息,才能從中去思索出相應的措施。所謂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就是這個道理,沒有相關知識,即使智商再高也不可能無中生有,憑空想象。
那么現在的問題是如何得到相關信息呢?
信息、信息......
葉言口中輕聲的呢喃道,陷入一陣深思。
他只是一個普通的高中生,根本沒有相關的渠道去獲得他想要的信息。
對了!
一個靈光閃過,葉言突然想起了梁文華之前交給他的那部古怪手機,而且根據梁文華所說的話,接通那部手機或許能得到他所想要知道的一切。
隨后他立馬起身急沖沖的跑到洗澡房尋找那個手機,可翻找了幾遍之后,他直接楞站在了一旁。
因為他從頭翻了個遍,也沒發現那所謂的電話,衣袖里只有一枚古樸的戒指。
這時他才反應過來似乎從從樹上摔倒的時候,自己好像聽到一聲輕聲,不過當時情況那么緊急他根本沒有心思去注意到這些細節,現在細想起來那聲音很像電話掉落的聲音。
難道那部電話掉學校里?
一個可怕的想法從葉言的腦海里出現,令他直晃頭。
經歷了今晚的事情,他這輩子都不想再到學校去了,即使現在看似已經沒事了,但真實情況誰知道呢!
這個世界上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難道就這樣放棄?葉言不由的想到,不過隨后他還是選擇放棄。
雖然那部電話重要,但能不能真的得到關鍵的信息還不一定,最重要的是他不想拿自己的生命去博那不確定的東西。
因為不值得,只有活下去才有一切的可能。
“或許可以從這枚戒指下手!”葉言將目光投向手中的戒指輕聲道。
這枚戒指就是梁文華要他轉交給他女兒的那枚戒指,而他或許可以從梁文華的女兒得到一些相關的信息。
這時將注意力放在戒指上的葉言,才發現這枚戒指的不凡。
戒指古樸無華,整體呈現一種粗糙的朱紅色,看不出是什么金屬制造的,但觸摸起來卻有種羊脂般的細膩,讓人感到意外。
在戒指的表面刻有一個玄奧的圖案,圖案之中還刻有一些細小的文字,總體看上去有些類似于一種法印的存在,很神秘。
而在戒指的內表面同樣刻有東西,不過那不是圖案了,而是一些扭扭曲曲的文字,跟戒指表面的那些細小文字有些相像,葉言猜測應該是一種很古老的文字,一種他不認識的文字。
“圣瑪醫院嗎?”葉言拿著戒指低聲道,隨后回到自己房間將其放到一個自認為安全的地方,便再次躺在床上。
腦海之中不斷回憶著梁文華所說過的話,因為經歷了今晚發生的事情,他對梁文華的話已經深信不疑了。
那么問題來了,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如梁文華所說,妖的出現會越來越頻繁,那除了得到信息之外,最重要的就是使自己變得更為強大,讓自己面對妖的時候,擁有對抗、逃跑的資本。
而不是像今晚一樣,連逃命的資格都沒有,要不是梁文華的舍命拖住蠱雕,他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可即使是這樣,能活著逃出來的目前他所知的就只有他們四人,至于還有沒有其他存活的人他就不得而知來了。
由此可以看出妖的恐怖,甚至那個形似巨雕的妖有沒有被解決葉言現在也還不知道。
想著,他將目光投向手背上的那個印記心想:或許這就是我變強的依仗吧!不過現在都還不知道她的用處。
“你聽的到我說的話嗎?”葉言嘗試的詢問道,然而回應他的依舊是寂靜中安靜,毫無反應。
有些心灰的葉言嘆了口氣,但有了明確目標的他沒有了之前的茫然,放下印記的問題后,繼續想其他事情,想著想著不知覺的就睡著了。
實在是他太疲憊了,不管是身體還是內心都到了一個極限。
......
等他一覺睡醒的時候,太陽已經高高掛在半中腰了。
揉了揉了朦朧的眼睛,下意識的望向時鐘,看到那屏幕上顯示的高傲數字后,一個激靈的連忙起來穿好衣服:“糟了,糟了,都九點了,要遲到了,要是被葉老......”。
當說道葉老師時候,葉言才醒悟過來,整個人楞了一下,隨后抱著頭哭了起來。
他那麻木繃緊的神經經過一夜的休養后,才漸漸放松了下來,隨著心弦的舒張,那些他不愿意提起的事情也接踵而來。
他這才意識到昨晚發生的事情的后果,那個他又愛又恨的葉老師可能已經不在了,不僅是她就連很多同班同學都不在了。
一個個熟悉的面孔他可能再也看不見了,再也看不見了......
淚水從他眼眶滾動著,不爭氣的劃過臉頰一滴一滴的掉落在那地板上,潤濕了地板也潤濕了他的心。
他哽咽著發出一聲聲低沉的哭聲,在寂靜的房間內不斷的徘徊回響,似乎在哭訴這個世界的殘酷,也在哭訴自己的無能。
“小言,你怎么了,你哭什么啊?”
這時葉言的母親聽到動靜后,匆忙的跑了上來,看到葉言哭泣的一幕,疑惑和心疼的抱著葉言問道。
溫暖的環抱如那歸家的港灣,不僅撫平了葉言低落的心情,也漸漸的在修補他那經受狂濤巨浪摧殘的小船,讓他多了份安穩。
“母親,葉老師他們......”葉言哽咽的說道,每說出一個字對于他來說都是極其難受。
“葉老師他們怎么了?”葉母疑惑的問道。
“他們......沒事!”聽到母親的話后,葉言才意識到昨晚發生的事情并沒有散布出去,而且當時他們出去的時候,也只看到了無數穿著戰訓服的特種兵,根本沒有一個記者或者群眾的存在。
思考了一下,他還是打算不說出來。
因為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他要是說出來,母親肯定下意識不相信,并且可能還會以為他腦子壞了。
可就算了母親信了又如何,普通人面對這類的事情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何況這類事情又不是固定發生了,它存在了太多了不確定因素,即使說了出來也逃避不了。
還不如不說出,避免一些不必要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