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往御龍灣駛去。

　　半個小時后，進入萊茵河畔。

　　塵世里艷絕的晚霞，蜿蜒旖旎，將河畔傾灑地儀容萬方。

　　御龍灣占地廣闊，恢弘的主宅兩邊各有側翼樓，還有大片的花園、泳池、高爾夫球場。

　　娃娃臉打了通電話，之后高大氣派的黑色鏤空大門，緩緩打開。

　　經過兩三百米的寬闊林蔭路，又繞過偌大的噴泉，出租車停在御龍灣側翼樓前。

　　娃娃臉蛋疼地付掉車錢，扯著顧佳佳走進去。

　　一眼望見的是極盡奢華的大廳，繁復的燈飾發出奢靡的亮光，在柔軟的地毯上投下陰影，盡顯華貴。

　　沙發上坐了一男一女。

　　男的穿了件深色風衣，模樣極好，看起來卻尤為冷峻。

　　女的蠢萌，扎了兩只馬尾，架著超厚老花眼鏡，cosplay女仆裝。

　　娃娃臉風風火火地走過去。

　　一屁股在沙發上坐下，他喊：“哥！”

　　男人微微點頭。

　　將手里的報紙擱在茶幾上，他面無表情地睨了顧佳佳一眼，不冷不淡道：“帶回來了。”

　　話是對娃娃臉說的。

　　“對啊。”娃娃臉擼起茶幾上的水就咕咚、咕咚地喝了起來，為了追這只風火輪，可沒把他渴死，“就是她，坑咱家老大。”

　　男人又睨了顧佳佳一眼。

　　這一眼，令顧佳佳后背發毛。

　　她覺得自己進狼窩了。

　　“對、對不起。”顧佳佳求生欲奇強。

　　男人冷哼。

　　這下顧佳佳渾身都發毛了。

　　“你為、為什么坑、坑我家老、老大？”cosplay女仆的人兒托了托鼻梁上的超厚老花鏡，像是緊張膽怯，說話有點口吃。

　　“是說！”娃娃臉將袖子擼上去，一副要打人的樣子，“你為什么坑我家老大？”

　　顧佳佳：“因為怕死......”

　　聽聽這理直氣壯的話。

　　讓他們罵人的字全都嗆嘴里了。

　　尤其是娃娃臉，差點被嗆死。

　　他只好又咕咚、咕咚地喝了一大口水，“喂，剛才在火鍋店，你看到車禍了吧？”

　　想起那件事，顧佳佳后背躥上一層寒氣。

　　盡管做好了心理準備，她還是不由地倒吸了口涼氣，“在副本里死了，現實也會死？”

　　沒有人回答。

　　因為這就是真相。

　　顧佳佳突然心跳加速：“游戲世界到底是什么？”

　　娃娃臉說：“違反常規，很難用科學解釋。”

　　他突然頂著漆黑的腦袋嚴肅起來，顧佳佳一顆心跳地更快了，因為她意識到很嚴峻的一件事，“能……能擺脫游戲世界嗎？”

　　坐在那里的男人冷冷道：“不能。”

　　顧佳佳僵住：“為什么？”

　　娃娃臉不厚道地補刀：“你沒得救了，挑骨灰罐吧。”

　　顧佳佳：“……”

　　“除非撐過背負的副本。”男人放下腳交疊的長腿，“否則，絕無可能脫離那個世界。”

　　一句話，像是惡鬼的低語。

　　顧佳佳追問：“背負的副本？”

　　“十八層地獄，十八個副本。”男人說。

　　顧佳佳還想再問什么，但男人顯然沒有了耐心，再加上她是坑了他們老大的人，她不敢再多問。

　　“介紹一下吧。”男人冷冷地坐在那里，“我叫陳活在。”

　　娃娃臉說：“我是他弟，陳襠下。”

　　顧佳佳點點頭：“嗯，活在當下，好名字。”

　　“好個屁！”娃娃臉玩世不恭地翹起二郎腿，“是襠，不是當！我媽不識字，以為筆畫多就高大上，給我取的是襠！”

　　顧佳佳差點被口水嗆死。

　　她的表情有點精彩，使勁憋笑：“……嗯，活在襠/下，很男人。”

　　陳活在：“……”

　　陳襠下：“……”

　　“那個，”cosplay女仆的人兒羞怯道，“我叫紀芭。”

　　顧佳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