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刀弄不住遠景,坤姐又在公司與公司領導協商,小刀無奈之下,只好打電話向溫暖求助。
溫暖收到醫院的地址,先回了一趟宿舍,拿了點東西后,直奔醫院。
溫暖到醫院的時候,遠景被醫生強行注射了鎮定劑,已經睡著了。
小刀很憔悴,頭發亂糟糟的,眼里還有眼屎,臉上有好幾道血痕,衣服的扣子都少了好幾顆。
可想而知,剛才的‘戰況’是有多么激烈。
溫暖柔聲對小刀說,“你先去附近的賓館休息一下,這里有我!你的臉需要我幫忙處理一下嗎?”
“不用了,我一會兒出去自己買一個創口貼貼上就行,我又不是藝人,不用靠臉吃飯。”小刀感激地向溫暖點點頭,正要往外走,就聽溫暖問他,“有錢嗎?”
小刀點頭,“有的。”
特護病房
遠景躺在床上安靜地睡著,溫暖搬了把椅子坐在床邊,看著裝訂好的材料,勾勾、畫畫。
材料很厚,足有六七厘米。
病房被輕敲了兩下,溫暖站起身,去開門。
門外的人,她都認識,胡斐和許久不見的何睿。
溫暖向他們微微額首,將他們讓進屋來。
何睿將兩人帶來的禮物,放在桌上,并不多話
“她睡著,我們就先走了,下次再來看她!”胡斐輕聲說道。
“好!”
溫暖一直將兩人送到電梯處,然后轉身返回病房。
剛進病房,溫暖冷汗就下來了,病床上空蕩蕩的,沒人。
溫暖焦急地奔出病房,顧不得醫院里不能大聲喧嘩的規定,大喊,“遠景,遠景,你在哪兒?”
正在電梯門口等著電梯的胡斐、何睿互看一眼,連忙向溫暖跑去。
“怎么了?”胡斐問。
“遠景不見了!”
“她能去哪兒?”何睿問。
“小花!那個和遠景打架的小花!”溫暖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遠景一定是去找那個小花算賬了!”
不管那個小花現在在哪兒,遠景要去找小花,必須得先離開醫院、離開這層病房。
而離開這層病房,只有兩個途徑:電梯、步梯。
胡斐、何睿一直在電梯門口等著,所以……
“步梯!”
三個人不約而同地說。
胡斐果斷地奔向步梯口,順著步梯往下追。
溫暖也要去,被何睿拉住,“坐電梯或許更快點!”
溫暖點頭,剛好,電梯來了。
今天是周六,人很多,何睿很紳士地將溫暖護在胸前,既不與溫暖有肢體接觸,又不讓別人擠到溫暖。
可惜,此刻的溫暖,正焦急地盯著跳動很慢的樓層數字顯示器。
好不容易到了一樓,電梯一開門,就聽步梯口處傳來,遠景刺耳的尖叫聲。
“胡斐你個王八蛋,你放開我!”
溫暖、何睿忙跑過去。
胡斐將遠景死死地抱在懷里,而遠景正對胡斐連咬帶踹,活像一個瘋婆子。
“你放開我,我要跟她拼了!她不讓我好過,我憑什么讓她好過!”
“……”
最后,在胡斐、何睿還有醫院保安聯合作戰下,才艱難地將遠景拖回病房。
遠景被拖回病房,還在大聲咒罵。
這樣的遠景,溫暖從未見過,眼中滿是擔憂。
突然,遠景止住罵聲,因為她終于在一眾男性中間發現了溫暖,溫暖濕潤的眼睛里那份毫不掩飾的擔心,刺痛了她。
遠景勉強一笑,“暖暖,你別害怕,我挺好的。”
溫暖什么都沒說,默默地走向旁邊的桌子,從自己的包里拿出一張銀行卡,遞給遠景。
“景姐,這里是我從小到大,各種獎金、壓歲錢,還有小說的稿費,給你!如果你在你現在的公司不開心,那就去解約吧!”
小小的一張銀行,幾乎是溫暖所有的家當。
遠景一把將溫暖摟在懷里,捏著那張銀行卡,笑哭著說,“你一個連首飾都沒有的小丫頭,能有幾個錢?”
溫暖掙扎著從遠景懷里解脫出來,認真地看著遠景,張開自己的小巴掌,鄭重地對遠景道,“五百萬。”
“五百萬!”
五百萬對大多數人來說,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遠景上下來回看了溫暖好幾遍,流著眼淚笑道,“原來我們家暖暖是一個小富婆呀,你哪里兒來的這么多錢?”
溫暖有點不好意思,用手指卷了卷發梢,“我家親戚多,就我最小,每年他們都會給我好多壓歲錢,今年還給了呢!你知道的,我從小就參加了各種各樣的比賽,什么奧數呀、圍棋呀、古琴呀好多比賽的冠軍都是給獎金的,我的小說寫得還不錯,出版、改編也都是有錢的……”
溫暖一筆一筆給遠景算著,“積少成多,就有這么多了。”
遠景快被氣死了,“你這么有錢,怎么連個首飾都舍不得買!”
“我不買,并不代表沒錢啊!”溫暖弱弱地反駁著。
被溫暖這么一感動,遠景氣息終于正常了,將銀行卡塞回溫暖的手中。
“五百萬雖然不算少,但根本不夠支付違約金的!”
溫暖笑道,“這個問題我剛才已經想過了,既然你們公司要保住小花,可是這件事,你才是受害者;于情、于理、于法,你都占上風。此事一旦鬧開,你、小花、公司,都不好收場。我想你們公司也不差你這點違約金,他們現在態度雖然強硬,但是內里卻很虛,估計他們也擔心逼急了你,你會狗急跳墻。畢竟你臉已毀,沒有什么可怕的了。所以,你可以與坤姐商量一下,讓坤姐以此為突破口去找公司談判。”
遠景點點頭,忽然敲了溫暖一下,“你說誰是狗呢?”
“景姐,就是一個比喻而已。”
遠景眼睛暗了暗,“我的臉是真的毀了嗎?”
溫暖搖頭,頗有些自豪地說,“別人或許不行,但是我嘛……”溫暖頓了頓,“如果你一出事就告訴我,或許你的臉現在就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但是,現在,實在是需要一段時間。”
“多久?”
“一年才能徹底康復!”
“這么久?”
溫暖也沒有辦法,有些人受傷,疤痕可是伴隨一輩子的,“所以,這段時間,你既然不能出現在臺前,那就從事一些幕后工作吧。比如,當導演、當制片什么的!”
遠景被溫暖說得很無奈,“當導演?當制片?哪有那么容易呀!別的不說,首先得有劇本吧!”
遠景向溫暖伸手要道,“劇本呢?劇本在哪兒呢?”
溫暖把桌上,她剛才在寫寫畫畫的那本厚資料,放在遠景手上,“這是我最近剛寫完的書,還沒有發表;我可以把它改編一下,弄成劇本。”
遠景接過來,翻了翻,溫暖已經開始用各種顏色的記號筆,在上面修改了。
遠景不由得開始認真思考起來,“光有劇本還不行,還需要演員、道具、攝影等等!”
“景姐,你在娛樂圈呆了這么久,難道沒有認識的朋友嗎?”
聞言,胡斐突然笑道,“遠導,憑咱們倆的交情,不知道可否賞小的一個角色演演呀?”
“好啊!”遠景笑了,這次笑容直達眼底;溫暖微微松了一口氣,她的景姐終于活過來了。
還未等溫暖這口氣喘完,遠景臉上的笑容逐漸凝固。
遠景小心翼翼地問何睿,“何睿,你的臉怎么了?”
帥氣的臉上,新鮮出爐的一道抓痕,引人無限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