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熟人正是前些日子還對溫暖深情款款的顧瑾言,顧校草。
他懷中的那位女嬌娥,在慶大也是極有名氣的,英語系的系花,風情。
風情,名副其實,極具風情。
兩彎黛色柳葉眉,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眼波流轉之處,無不驚起一汪春水。
據(jù)說,愛慕風情的男生,可以從這里排到慶大的校門口。她可是慶大所有男生的夢中情人,時常出沒在慶大男生的夢中。
就算是焦然家的好好先生,江浩同學,據(jù)焦然說也曾在夢中與風情偶遇過。對此,焦然憤憤不平好久兒,可也無可奈何,畢竟人家風情確實擺在那里。
慶大的校草,慶大的系花,倒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對。
牙牙看清兩人,頓時氣憤不已,總覺得顧瑾言這廝太渣,對不住溫暖;移情別戀的速度讓人咂舌,真真是斯文敗類。
牙牙這家伙,是典型的幫親不幫理;她本能地選擇性遺忘,溫暖把人家拒絕得有多慘烈。
牙牙的小暴脾氣上來,擼起袖子,張嘴就要開罵。
嚇得溫暖忙捂住她的嘴,拖著她,趕忙離開這是非之地。
若是真驚動這對鴛鴦,那得多尷尬呀!
跑了老遠,直到溫暖覺得就算是牙牙吼破喉嚨,顧瑾言也聽不到的時候,才放開她。
牙牙得了自由,立刻氣勢洶洶地質(zhì)問溫暖,“你攔著我做什么?那三心二意、人面獸心、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就該砍了他的腿兒,看他以后還如何劈腿!”
溫暖嚴重懷疑,牙牙是不是把平生所知的貶義詞都用盡了,無奈地道,“人家怎么劈腿了?再者,就算他真劈腿,也和咱們沒有關系呀!”
牙牙反駁道,“怎么沒關系?他不是一直鍥而不舍地追你嘛!今天早上,他不是還對你含情脈脈地‘曲線救國’來著!”
呸!
狗屁的哥哥!
當不成情哥哥,就退而求其次,來當干哥哥。這么爛的‘曲線救國’招數(shù),也就溫暖這種‘情感白癡’看不出來。
牙牙的義憤填膺,暫時沖散了溫暖對何睿的擔心,溫暖再三表明態(tài)度,“我不喜歡他,也再三明確拒絕過。人家被拒后,當然有權利選擇自己喜歡的女生。”
溫暖是一個很直白的孩子,完全沒有當下某些小女生那種‘就算我不接受你,你也要對我一往情深’的執(zhí)念;更沒有那種‘我不喜歡你,但是我也不希望你去喜歡別人’的貪占。
她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女孩子,只希望一生只有一人,一人能度一生。
“可是,”牙牙沖動淡去、理智回籠,有些心虛,“可是,他不該這么快嘛!”
溫暖挽住牙牙的手臂,將頭靠在她的肩膀上,依戀意味十足,“他能找到自己喜歡的人,我真的替他高興。而且,這樣,我緊張的神經(jīng)才敢真正放松下來!”
“放松?什么意思?”
“他曾經(jīng)于我有恩,若是他再執(zhí)意糾纏我,我恐怕也不好一直對他冷言冷語,那樣多少會顯得我有些忘恩負義,我心里也過意不去。但是,我不喜歡曖昧,甚至害怕曖昧,我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和那樣的他相處。”
溫暖深深嘆息一聲,接著說,“今天早晨,他說想做我哥哥,我挺高興的。可又擔心,他或許有什么別的想法。那種感覺很糾結,剛才看到他和那女孩在一起,我一直懸著的心才算真正落了地。”
少年恩情,年歲雖久遠,但記憶卻清晰。
他們,如果可以,最好還是不要做陌路人!
對于溫暖的說法,牙牙持懷疑的態(tài)度,“他對你有恩,以前怎么沒聽你說過呀?”
溫暖苦笑,“我也是不久之前才知道的。”
牙牙半信半疑地哦了一聲,這事兒有些玄幻,之前溫暖與顧瑾言并沒有過多交集,他們之間的糾纏,牙牙作為目擊證人,可是一清二楚。但要說溫暖是在說謊騙她,這就更離譜了。一則,溫暖從不說謊話;二則,就這個事兒,溫暖完全沒有說謊的必要。
鬧了這么一出,溫暖因為何睿而揪緊的心,稍稍松弛了些。
“溫暖,大明星人很不錯的,一定會沒事的。”
溫暖失神地嗯了一聲,魂魄卻不知道又飄到哪里去了。
渾渾噩噩地過了幾天,牙牙與溫暖如影隨形,唯恐溫暖一時想不開,會為何睿殉情,‘投了湖’。
這期間,顧瑾言倒是日日來對溫暖噓寒問暖,日益殷勤,惹得牙牙對他頻翻白眼。
原先牙牙還覺得顧瑾言人不錯,現(xiàn)在看來,她是瞎了狗眼,這家伙就是一個趁人之危、愛挖墻腳的小人。
關鍵,這小人還是一個爛草有主的小人。
看到眼前氣勢洶洶,一副當家主母架勢的風情,溫暖是一頭露水。她不知道這位風情萬種的系花,怎么扮上了哀怨的閨閣棄婦。
而且,哀怨的對象似乎是她。
不過,很明顯,對方來者不善。
牙牙搶先一步擋在溫暖面前,像老母雞護小雞仔一樣,警惕地防備著風情。
溫暖心頭一暖,但是,溫暖一伸手將瘦小的牙牙提溜到自己身后。
柔弱的外表,很容易讓人們忽略,溫暖可是一個真正的‘武林高手’。
對于風系花這種嬌氣的弱女子,溫暖完全可以以一當百。
風情哀怨地瞪著溫暖,瞪著瞪著,雙眼慢慢充盈起了淚水,晶瑩剔透的淚珠從她眼角的美人痣滑過,這副美人垂淚的模樣,著實惹人生憐。
害得溫暖趕快反思,自己到底有沒有對人家做過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苦思冥想后,溫暖敢對天發(fā)誓,她和這位嬌柔系花,是半分往來都沒有。
除了上次和牙牙無心窺見到她和顧瑾言的‘春色’外,今日是溫暖第一次與這位聲名遠播的系花正面遭遇。
溫暖好想問,你到底想干嘛?
可這位入戲很深,扮演奴家上癮的系花大小姐,只顧著暗自垂淚、幽怨哀腸,堵了溫暖的路,卻沒有一絲功夫分給溫暖。
溫暖拉著牙牙轉身想走,后路卻早早被風系花的姐妹們給堵死;這可真是前有狼后有虎。
溫暖能忍得住,牙牙忍不了。
“喂!你到底你想干嘛?痛快點行不行?我們還得上課呢!趕時間!”
牙牙這一嗓子,威震山林,吼斷了風系花小臉上的淚珠子。
這廂,風系花才抽抽涕涕地,輕柔的語調(diào)中滿是哀求,“溫同學,你能不能不要勾引我家阿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