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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人仙路記

第二章 測靈根

凡人仙路記 夢圓菜苔 3732 2020-03-28 17:12:44

  清晨,萬籟俱寂,天蒙蒙亮,黑夜正欲隱去,破曉的晨光慢慢喚醒沉睡的生靈,寂靜的青嵐城慢慢開始變得吵鬧起來。

  “咯吱。。”田浪鐵匠鋪的木門緩緩打開,先出來了一個身形高大的中年漢子,后面緊跟著一個面容姣好的婦女,這二人正是田墨的父母。

  “墨兒,快點,我們去早點占個好位置。”母親催促著。

  “來了來了。”伴隨著聲音的是一個匆匆忙忙跑出的少年,一邊跑一邊還在整理衣服。“唉,昨天半夜才睡著,現在感覺腦袋昏沉沉的。”

  “你看看你,衣服都沒穿好。”母親用手慢慢把田墨衣服的領子理整齊,他聽著母親帶著一絲責備和關懷的聲音呵呵笑了起來。

  衣服整理完畢之后,一家人就沿著青磚古道向著城中心走去,那里有一個廣場,今天的測靈就在那里進行。清晨明媚的陽光灑落在田墨肩頭,輕飄如同無物,卻感到溫暖。

  廣場人聲鼎沸,叫賣聲,吆喝聲,吵架聲都混雜在一起。田墨一眼望去,好家伙,以為他已經來的夠早的,沒想到已經這么多人了。往中心看去,一個約莫三丈高的高臺已經架起,而高臺下已經排了長長的隊伍,一看隊伍里都是些孩童,最大的應該不過十歲,最小的起碼也有五歲,至于為什么沒有更小的孩子,這是因為家族的規矩就是要回本宗修得仙法必須超過五歲。

  雖然不知道何時有了這個規矩,但是就這樣傳了下來,后人也就遵循先祖意愿,按照這個規矩舉辦測靈大會。

  此時時候已不早了,太陽已經懸掛在天空中炙烤著萬物了,母親看著如長龍般的人群,忙催促道,“墨兒,快去排隊,一會仙人就來了。”

  看著眼前密密麻麻的人群,田墨也有些急迫,于是仗著身材小,從外圍哪些孩子父母的腋下擠了進去,在汗臭味,腳臭味,腋臭味等各種五花八門的味道混雜中,他感覺一陣窒息,還好很快就穿過了外圍,進入了有士兵把守著的內側,那個高瘦,臉上帶有點點麻子的士兵一看田墨就知道應該是適齡的孩子,來參加測靈的,就把田墨放了進去。

  一進有著士兵把守的廣場里面,就感覺自己像脫離水的魚終于活了過來,大口呼吸著清新的空氣。

  “田墨。。。墨哥。。來這邊”

  田墨緩緩轉過身,向聲音那邊看去,只見一個小胖子白白嫩嫩的揮舞著右手。那胖子是他二叔的孩子叫田發財,因為胖子的父親是一個小商店的老板,不過雖找不到大錢,但家里還是有點小財的,所以這胖子才會這樣白白胖胖的,一看就是沒吃過苦。而田墨的二叔希望自己的兒子將來能發大財,所以就去取了這個名字。

  田墨慢慢走了過去,田發財一把就把田墨拉到了自己隊伍的前面,這讓后面的哪些孩子怒目而視,聲討聲隨之傳來,不過田發財轉過身面露笑容,抱歉的說道,“各位對不住對不住,是我的不是。”不管別人怎么罵,反正面帶笑容,嘴里一直說著抱歉,一陣之后,后面的人也就不罵了。

  此時,田墨內心有點尷尬,本來沒有想插位的,卻被胖子直接拉了過來,“不過這樣好像也不錯,嘿嘿。”田墨看著后面長串的人群在看著前面不到十余丈的高臺。“胖子,你今天起這么早,昨天你沒失眠嗎?”

  因為胖子和田墨自小是一塊長大的,關系又親,所以田墨從小就叫田生財胖子,而胖子比田墨小一歲,所以胖子就叫田墨墨哥。胖子滿臉的不在乎,“墨哥,這有什么失眠的?我反正不是很在乎,有靈根就修仙,沒靈根就回去繼承我爹的小鋪子做生意唄。”看著胖子那副心寬體胖的樣子,田墨緊張的內心也慢慢舒緩了下來,神情又恢復了平常那種陽光。

  “仙人來了。。。”

  “快看天上,仙人飛來了”

  。。。。

  。。。。

  人群中聲音頓時更大了,田墨抬頭往天上看,看到一個圓盤狀的東西急速飛了過來,來到廣場上空八九丈的距離就停了下來,然后有三個人縱身躍下,從高空落到地面如鵝毛落雪地,沒有半點聲音,天上的圓盤慢慢的變小落入黑衣老者手中,往腰間掛著的灰色小袋一抹,圓盤已不見了蹤影,這一幕讓田墨嘖嘖好奇。

  人落到地面,田墨才看清這三個人的模樣,一黑衣老者在前,后面是一高一矮的兩個青年,說是老者,但面色紅潤,皮膚也有光澤,宛如壯年。一道身影匆忙走上高臺,“父親,孩兒已經準備好了,測靈隨時可以開始。”這個身影正是青嵐城的城主,一身紫袍,國字臉。后來田墨才知道這城主就是這黑衣老者的二兒子,因為沒有靈根,所以黑衣老者就托關系把他安排在了青嵐城城主這個位置上。

  黑衣老者掃視了一圈,滿意的點點頭,“嗯,開始吧。”田墨在下面只看到城主說話之后,老者點了點頭,在老者身后的兩個人就走到了前面并大聲說道,“下面分成兩列,一個一個來。”說完只見手往腰間那個不起眼的灰色小袋子一抹,手上就出現了一個羅盤樣式的東西,雖不是第一次看到憑空變物,但是田墨任然好奇。

  只見第一個孩子走上去之后,那個高個青年就叫這個孩子把手放在盤中,兩三個呼吸后,青年搖頭,口里叫著下一個,那孩子就垂頭喪氣的下去了。田墨聽父母說過,如果那個羅盤沒有反應,那么就是沒有資質了。時間過得很快,前面幾十個孩子都沒有讓羅盤起任何反應,上面的高個和矮個青年只是冷漠的喊著“下一個”,田墨再一次的認識到了靈根這種東西的稀少。就這樣,人群分成了兩列,一列去高個青年那里,一列去矮個青年那里,而田墨們這一組就在高個青年這一列。

  突然,矮個青年手中的羅盤發出了微弱的五色光芒,人群頓時出現了騷動,田墨轉頭望去,只見矮個青年面前站著的是一個有點嬰兒肥的小女孩,此時她滿臉喜色。矮個青年萬年不變的冷漠臉也有了一絲笑容,“五靈根,到我后面站著吧。”青年想著,雖是最差的五靈根,可能一輩子都突破不了練氣中期,不過畢竟能修煉,以后也能幫著家族管理產業。

  這個少女的出現終于讓死寂的人群出現了一點生氣,雖然接下來再也沒有亮起過光芒,但是總算給了田墨一點信心。隨著人群的推進,終于輪到了田墨,田墨走到高個青年的面前站好,深吸一大口氣,心懷忐忑的把手慢慢放了上去。瞬間,羅盤就綻放出了耀眼的紅,綠兩色光芒,高個青年看著這一幕,眼中泛著喜色,眉開眼笑。

  原本在旁邊后面悠閑著一口一口喝著茶的黑衣老者一看到羅盤上的兩色光芒一下子把手里的茶杯放下站了起來,連那滾燙著的茶水不小心灑落了一些在手上也毫不在意。田墨只感覺到一股勁風撲面,就看到黑衣老者已經來到了面前,正滿懷關切的望著自己,“哈哈,二靈根,好,好。”一邊笑著一邊對著田墨說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田墨。”田墨有點緊張,畢竟第一次接觸仙人。

  黑衣老者看著眼前的孩子越看越滿意,“不要怕,我們都是一個家族的,你們這一輩是子字輩,你以后叫我十三伯就行了,來,到后面來,等檢測完我就帶你回云夢山。”田墨看著面容和藹的老者,心里也不那么緊張了,就跟著走到了后面,站在了高個那個嬰兒肥的少女旁。

  經過田墨這一測試之后,氣氛就變得活躍了起來,下一個就是胖子了,田墨也伸長著腦袋想看看胖子有沒有靈根。胖子倒是無所謂的把手搭了上去,剎那,四色光芒從羅盤上升騰起來,看著面前的光芒,高個青年有點不敢相信接連兩個人都有靈根。不過幾個呼吸后緩過神來,“四靈根,不錯,去后面吧。”擺擺手讓胖子往后面走去。

  田墨看到胖子也有靈根,興高采烈的拉著胖子的手臂往后面走去,胖子也樂呵呵的,雖然不怎么在乎有無靈根這件事,但是有總比沒有好啊。

  天已經不早了,幾千個孩子也慢慢測試完了,后面的測試就波瀾不驚了,只有兩個能讓羅盤發亮的,而且兩個都是四色光芒,只是一個是綠藍黃火,一個是綠藍黃金罷了。不過后面能引發光亮的人,黑衣老者也就是十三伯只是掃了一眼就有慢悠悠的呷了一口茶。

  測試完畢,十三伯站了起來,看著田墨等五個有靈根的,“好了,測試完畢了,你們先去和你們的親人道個別吧,這一去想回來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田墨一聽,剛剛的喜悅瞬間沒了,一想到要和父母分別,突然有些迷茫和驚慌。

  田墨走下高臺,往人群中父母的方向走去,田墨的父母剛剛在田墨測試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孩子可以修仙,母親早就喜極而泣了,而父親看到走來的田墨也激動的一下抱起田墨轉了幾圈,“哈哈,我就知道我的兒子肯定有靈根。”邊說還邊向旁邊的人炫耀,看到旁人羨慕的神情,父親的嘴咧的越大。

  這樣鬧了一會,父親把田墨放了下來,拍了拍田墨那并不寬廣但以日漸結實的肩膀。“墨兒,去吧,你該長大了,一個人在外面要記得照顧自己。”旁邊的母親則摸著田墨的臉龐,沒說話,卻仿佛要把田墨刻在心里一樣。

  短暫的告別之后,田墨看向了旁邊的胖子和胖子面前大腹便便的二叔,此時二叔看到田墨過來,因為田墨從小就比較成熟,所以便拉著田墨說道“墨兒,以后你們兩兄弟到本宗那邊要相互幫持啊!”

  “放心吧,二叔,我和生財我們兩兄弟從小一起玩的,到了本宗那邊我肯定會照顧生財的,不說了,那邊開始催了。”說完拉著胖子往黑衣老者十三伯那邊跑去。

  看人到齊了,十三伯邊往身上腰間掛著的灰色小袋一抹,手上已然有一個圓盤,手一揮,這圓盤就瞬間變成了兩三丈大小,懸浮在眾人面前。“好了,上去吧。”說完一躍跳上了圓盤,,那一高一廋兩個青年也緊隨其后,田墨看著老者這種憑空變物的本事實在是向往,又看向十三伯腰間的那個小袋,猜測這種仙家手段應該與此有關。

  看田墨等剛剛招收的孩子都上來了,就手一掐訣,嘴里念了一聲”起“,圓盤就飛了起來,田墨看著越來越高,看向地面還依稀可見的父母揮了揮手,其他幾個孩子也在向自己的親人做最后的告別。

  天空被夕陽染成了血紅色,桃紅色的云彩倒映在城外的河上,整個河面變成了紫色,天邊仿佛燃起大火,在夕陽余暉下,田墨與父母越來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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