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照常升起。
昏暗的房間內,女人和男人肢體交纏著,女人墨色的長發(fā)披散開,幾乎要與深色的床融為一體。
手機震動的聲音雖然并不刺耳,可還是嗡嗡嗡嗡的惹人心煩。
季嶼頂著四處亂翹的頭發(fā),難得也有了起床氣:“大清早的催命啊!你想好怎么死了嗎?”
聲音之憤怒,讓打電話來的陸容容被嚇到了:“對……對不起。”
陸容容看了看手機號碼,沒錯啊,是小喬的手機號,立刻警惕起來沒:“你是誰?小喬呢?你為什么拿著她的手機?”
小喬的手機?
季嶼瞇著眼睛看了看完整的手機屏幕,不是他的,那就是旁邊這個的:“她還在睡,你有什么事兒晚點兒再打過來。”
說完就準備掛了。
“等一下!”
“還有什么事兒?說。”
“你是誰啊?”
“我?我是周瑜。”
什么人吶!陸容容瞪著被掛斷的手機,好像要把它瞪出一個洞。
陸東清從房間里出來就看到了這個畫面。
到廚房里倒了兩杯水,隨便遞給她一杯:“你在看什么?手機壞了嗎?壞了就換新的,就這么干看著它也好不了。”
陸容容:“哥,我剛剛給小喬打電話,她沒接。”
陸東清:“沒接就沒接唄!昨天晚上都喝成那樣兒了還不允許她睡個懶覺啊。你大清早的打擾人睡覺太過分了啊。”
陸容容:“是個男人接的,態(tài)度特別惡劣,他說他叫周瑜。”
陸東清:“那你打擾人家情侶睡覺更過分了,態(tài)度惡劣點兒你就受著吧。小喬男朋友叫周瑜嗎?還挺般配的。”
陸容容:“可是,小喬沒有男朋友啊,這個周瑜是哪兒來的?”
陸東清拿杯子的手頓住了:不對,小喬昨天晚上不是睡在酒吧了嗎?該不會……
“該不會真的找了個牛郎吧?”陸容容還記得自己睡過去之前的壯舉。
陸容容看向當時在場并且神志清醒的陸東清:“小喬昨天晚上怎么回去的?”
當事人十分心虛:“我昨天是想把她帶回咱家里的,可是她死命抱著人家不松手,弄得跟我要棒打鴛鴦似得,還說要去投訴我,我就把她放在酒吧里了。你放心,魏琛他們看著呢,不會讓她出事的。”
“帥嗎?”
“什么?”
陸容容一臉八卦:“我問你,小喬抱著的那小伙帥嗎?”
“帥!特別帥!你怎么能懷疑小喬的審美呢?”
“哥我覺得你話里有話,”肯定是在記恨昨天她倆昨天對他的品頭論足。
“帥就好,那小喬也不算太吃虧,好歹也是周瑜呢。”然后把水杯放下:“我去洗漱了。”
陸東清拿著杯子已經無法思考了,好亂,他需要整理一下思緒。
他就說,發(fā)善心,這真的不是季嶼的道德品質。
這個家伙本性……沒良心,很涼薄,只不過是用溫和的面具來糊弄人而已。
和他成為朋友之后,才會知道這個人有多么的惡劣。
小氣,任性,腹黑,沒善心,占有欲強,睚眥必報,還有一點點的小潔癖。
陸東清都要發(fā)愁了。
他是不相信季嶼昨天晚上會對喬晚做什么的,不是歪心思的人就不會欺負女孩子趁人之危,可是為什么大清早的還待在人家女孩子屋里?
本來想打電話給季嶼,想起妹妹剛剛說的話,改撥了另一個號碼:“魏琛,起了沒?沒起趕緊的起來,有事找你……”
一睜眼就看見自己床上多了一個赤裸的陌生的男人是一種怎樣的體驗?
喬晚:謝邀,?人在床上,剛剛睜眼。大概是一種……無法形容的刺激感。
她的腰間橫亙著一雙不屬于自己的手掌,男人懶洋洋的擁著她的腰身,將她攬在懷中。
喬晚嘗試著掙扎一番,又被他給摁了回去,說話時鼻音濃重,嗓音聽起來很沙啞,他說:“別鬧了,再睡會兒。”
喬晚整個人都不好了,昨天晚上喝得太多了,發(fā)生了些什么,說了些什么,她記得的并不多,可是一部分就夠她羞愧了。
雖然只有幾秒鐘。
喬晚雙眸閃爍,呆呆地盯著季嶼……的臉,長長嘆了口氣,沒睡到人有點兒可惜。
要是陸容容知道她此刻的想法,一定會吐槽:朋友,你還記得昨天懟你渣男的話嗎?
被人這么死命盯著,死人不是死人就能感覺的到,秦遇慢吞吞掀開眼皮,松開桎梏在她腰間的手掌:“早。”
喬晚:“……早。”
季嶼慢悠悠的從床上坐了起來,靠著枕頭,輕扯出一抹笑容來,“都不問問我們昨晚做了什么?”
被子滑落,赤裸著身體時卻肌理分明,腹部漂亮深刻的田字一直沿著腰線而下,很好的詮釋了力與美的結合。
喬晚暗暗咽了口唾沫,更后悔了,這臉,這身材,和這樣的極品來一發(fā),似乎也很不錯。
這么一想,感覺更后悔了。
當然也只是想想而已。
她就是個有賊心沒賊膽的慫逼。
喬晚戀戀不舍收回偷覷他的目光,:“我雖然喝多了,只記得一部分,但又不是瞎了。”
喬晚身上的衣服皺皺巴巴的,確還是完好無損的穿在身上。
聽到她只記得一部分,季嶼裝模作樣的點點頭,張口就來:“那看來你應該還記得扒我衣服要我下不來床的那段了。”
“我……有嗎?”
喬晚拼命回憶,出來占便宜親親抱抱之外真的是什么都沒有想起來。
季嶼嘆了口氣:“好吧,你要是耍賴不認賬我也沒有辦法。”
其實就只是被吐了一身才不得不把衣服脫了,喬晚只要去洗手間就能看到,沒想到她是真的記不得了。
喬晚沒遇見過這種場面:“行吧,我的錯。沒想到你賣藝不賣身。”
季嶼被這句“賣藝不賣身”噎到了,也回了一句:“倒也不是這么清高,我只是想和你發(fā)展長期性關系。”
喬晚眨眨眼,總覺得這話聽起來怪怪的。
伸出手指將湊過來的季嶼一點點推回去。
喬晚:“這個就算了吧,年輕人不要老是想著不勞而獲,這樣不好。”
季嶼拿過手機:“留個聯(lián)系方式唄。”
他完全沒有在聽她說話。
看著氣鼓鼓的喬晚,季嶼笑了笑,也沒有再糾纏,反正已經留過了。從床上起來,他正好背對著喬晚,從喬晚的角度,能看到他背部勻稱緊實的肌肉,肩寬而腰窄,健美修長的雙腿。
只可惜重點部位被遮住了,一時看不清楚。
偷看的喬晚滿目遺憾之色,更生氣了。
季嶼順手抄起扔在沙發(fā)上的睡袍,進了浴室。
坐在床上的喬晚:就這么把她給晾在在這兒了?
過了一個小時。
黎昭邊擦拭著滴水的發(fā)絲,邊向外走。視線所及之處一片空蕩蕩,果然是跑了。
只剩下了床頭柜上的那張卡。
季嶼突然想起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他……不知道卡的密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