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織一行人自認為差點被陷害,但找茬哥單純只是蠢,不是壞。
“明白了。”那隊人收起武器。領頭對組織幾人說:“抱歉,現在都怕叛徒,只能先確認。”
李哲思說:“那萬一他是內鬼誣陷來救的人呢?這方法不靠譜的,老哥。”
“這……我還真沒想過……”領頭有些難堪。
“好在沒出問題,那就算了吧。”何小棍十分樂觀。
兩隊人一邊護送找茬哥,一邊躲葉雨,回到了南峰頂。他們回到原來的土墻后,那隊人在另一邊建起一個掩體,找茬哥跟去他們那邊了。
光樹樹冠上的葉片已經掉了有一小半,估計再掉二十來分鐘就能掉光。組織幾人又回到收集葉片的難題中。
曾熏首先想出一個辦法:“用風魔法不讓葉片落地,這個方法怎么樣?”
“然后呢?怎么收集起來?你總不能讓它一直飛,以這樣的狀態送回銀刃那邊吧?”
“嗯,也對。”曾熏點點頭。
“用風魔法吹進瓶子里怎么樣?”趙雋取出一個玻璃瓶。
“不行啊,那葉子一碰就碎,你也不能一直讓它飄在瓶子正中央不碰任何壁吧?”
李哲思補充道:“先裝半瓶水呢?讓葉片浮在水面,瓶子一搖也是水面先搖,有效減少碰壁次數。”
“嗯,這個倒可以試試。”
曾熏操控氣流吹來一片光葉,小心翼翼地不讓它觸碰到任何東西,把它接進了帶水的瓶子里。“啪”,光葉碎裂,整瓶水都暴沸起來,趙雋被燙得不由自主地扔開了瓶子。
“靠,水這么大的比熱容都會瞬間暴沸,過分了呀。”
“還是沖擊太大,連水面都碰不得。”
李哲思用治療魔法幫趙雋減緩傷痛。他一時半會也想不出什么好辦法。
希婭開口道:“讓我來。”
“你?”譚晟有些疑惑。她想出什么好方法了嗎?
希婭伸出手掌召喚出一注細流。水流迎向一片落下的光葉,然后在水面即將碰到葉片的時候突然急停,再以幾乎一致的速度跟著葉片下落。葉片輕輕碰到水面,只是輕輕震動一下,隨后成功以完好無損的狀態附著在水面上。
“哇,厲害呀!”譚晟忍不住稱贊。
“還行吧,我也沒想到一次就試成功。”希婭嘴角微揚。
“哦,原來如此——先讓葉和水相對靜止形成一個整體,然后再讓不定型的水作緩沖材料——有點東西。”李哲思點點頭,“我也來試試。”
他現學現賣,操控細流像炒菜的勺一樣兜底到葉片下方,然后帶著葉片按半弧軌跡回升一小段,又將細流繞成螺旋滑梯一路流進瓶子中。這套操作,少幾分對速度的精確掌控,但卻華麗、細致到了極點,第二枚葉片成功收集。
“操控能力挺不錯的。”希婭夸贊一句。
“老司機NB!”何小棍的話語更加簡單直接。
曾熏摸摸頭,說:“你們這樣搞得我也想試試了。”然而他并沒有成功,葉片碰到水流就沒了,還差點把被侵蝕的水濺到譚晟身上。“啊!不行!我一定要試成功!”曾熏開始頭鐵,一遍遍試了起來。“既然這樣,那就多收集點,就怕量少解析不出成果。”趙雋提議。要是他不說這句,譚晟真就只會帶兩片葉回去。
組織的瓶子沒那么多,只能讓趙雋用他獨有的魔法現場制造。造出來的也不局限于“瓶子”,只要是能裝水,有足夠的空間讓葉片處于中央不會輕易碰壁就行。趙雋做出的東西更像“有蓋子的碗”。
落葉時間比譚晟想象的還要長,持續了大約四十三分鐘,在此期間,他們收集到的葉片瓶足以擺滿四個課桌。譚晟將碗和瓶小心地放入自己的空間里,剩下的只是把這些葉片帶回去而已。
“快走快走,”希婭急迫地催促起來,“你說好提早走的。”譚晟原本想直接走,但考慮到現在人人都質疑別人是內鬼的情況下,自己走了李哲思他們可能要被針對,所以他還是決定留下來當眾說清楚。希婭一聽,又開始不高興了。
光葉一停止下落,就有魔法師陸陸續續地回來,沒過幾分鐘,隊伍的規模變得和之前相差無異。坎斯媞克和神無月分別跟著其他隊伍回來,都是平安無事。據說有十幾個逃跑時慌不擇路撞上虛空生物的人,大部分都被附近的人救了下來,只有少數幾個運氣不太好的沒能撐到援軍趕到,他們的遺體已經就地掩埋了。
死亡人數7人,失蹤人數2人,普通傷者16人,被光葉侵蝕者18人。一百人的隊伍,一下子少了五分之二的戰斗人員。最要命的是,重傷者和被侵蝕的人加起來有二十多人,如果放著不管,他們會更難救治,如果把他們送回,又要更多的人護送。
東方天空亮起一道橙黃色煙花。有人道:“是請求增援的信號。”與此同時,有人身上的通訊器發出響聲:“這里是A隊,現在向其他三隊請求增援。”通訊只有短短一句話就斷了,不知道是因為情況危急還是有別的原因。
“萬一是陷阱呢?”一個魔法師憂心忡忡地問,“該不會那邊已經被打下,然后襲擊者發動信號引我們過去吧?”如果真是這樣,一來去支援的人要中埋伏,二來這邊人手再少一部分,一石二鳥。
“那也只能去啊,”另一個人說,“如果那邊還在撐著,我們要去救人;如果已經沒了,那也要有人重新去把地脈破壞,我們這邊才能把光樹炸掉。”
“是這樣沒錯。那些襲擊者基本破壞不了鉆地設備,只要我們聯合那邊的隊友反包圍,必贏。”烏利綺禮承認了這個觀點。他高聲問:“哪位愿意去支援A隊?”
沒人應答。
烏利綺禮再發話道:“我們現在還能戰斗的還有大約六十人,我打算分為三部分,一部分留下來布置設備和炸藥,一部分護送傷者去山下向城市和軍隊求救,一部分去支援A隊。各位,我們必須行動起來,不然隨著時間流逝,能挽救的局面可能會來不及。”
還是沒人應答,時間漸漸流逝。最終,坎斯媞克舉起了手——“我去支援。”
人群開始竊竊私語。
坎斯媞克說:“盡管這樣做會很危險,但我不想見死不救。A隊的同道們還等著我們,他們將我們視作最后的希望,既然如此,我就應該作為希望確確實實地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這話瞬間將人心點燃,激發出所有人的勇氣。
一個受了輕傷的魔法師舉手道:“我還能戰斗,我留下來。”又有一人道:“我知道捷徑,能帶支援隊少走段路。”隨后,越來越多的人舉起了手:“我去支援。”、“我留下來!”、“我能召喚土偶,能幫忙運送傷者。”……
也許是被坎斯媞克那無私奉獻的圣潔精神所感動;也許是覺得坎斯媞克身有殘疾也能挺身而出,自己完好無損更不能怯戰。這些魔法師們紛紛選擇了適合自己的任務,沒有一個人產生退縮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