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荊楚靠在木柱旁想了片刻,唇角露出一絲狡黠,隨即取下腰背處的搟面杖在木柱上敲了兩下便躲進了一間空屋中。
果然剛才在院子里被支去找她的男子又被支上了二樓。
在院子還可以借著月光找人,在屋里可沒有月光男子只能提著燈籠上來查看。
燈籠的里的燭光隨著男人的腳步不停擺動,季荊楚緩緩蹲下身,在男人提著燈籠走進屋中的那一剎,趁著男人未發現她之際,掄起棍子便砸向了男人的后腦。
男人應聲倒下,手上的燈籠順勢滾落在地上被籠中的燭火燒出一個火洞。季荊楚急忙將燈籠扶起,吹滅燒著得火洞。
許是男人倒下的聲音有點大,不時樓下便傳來詢問聲:“牛四,怎么回事?”
樓下的人良久沒聽到回應,便又連叫了兩聲男人名字:“牛四!牛四?!”
隨著那人的叫喊聲落下,不時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季荊楚急忙躲到進門右側的帷幔后,借著燭火的光亮她看到了自己留下的一串腳印。
無奈得皺起了眉頭輕拍了一下額頭,暗道:季荊楚你個白癡!
可現在換地方躲是不可能的了,那人的腳步聲已經靠近,她抬頭看了看帷幔頂。
在看到懸掛帷幔的橫柱后她唇角微勾了一下,便踩著墻框爬到了掛帷幔的橫柱上。
這剛藏好那人便謹慎的走進了屋。
季荊楚透過帷幔縫隙看向那人,只見那人在看到地上的腳印后臉上露出一絲得意之色。
隨后提起手中的長刀緩緩向著帷幔走近。
隨即用刀刺向帷幔后,哪想卻撲了個空他急忙掀開帷幔撓著頭詫異的四下看了下,又提著刀謹慎的向著床榻走去。
躲在橫柱上的季荊楚緊了緊手中的搟面杖,雙腿小心盤在橫柱上,倒掛在橫柱上手中的搟面杖狠狠落在了男人的后腦上。
不想那昏倒的男人卻直直向手中的刀刃上倒去,怕出人命季荊楚急忙從橫柱上跳下一腳踢開了他手中的刀。
也許是從橫柱上跳下的太急,她的腳踝有些被扭傷,再加上又用力踢開長刀此刻她的腳踝那叫鉆心的疼。
但此刻她并沒有多余的時間去管那腳踝上的小傷。怕地上的人隨后醒來多事,她扯下屋中兩側的帷幔,將兩人五花大綁起來。
這才放心的撿起地上的搟面杖滅了燭火,忍著腳上的疼痛謹慎走到二樓的圍欄處查看樓下的情形。
不想還是被樓下的人看到,只見那人呆愣了片刻,隨即倉皇失措的向著大門處跑去,可惜大門是多個板子合成。
當那人取下一個門板正要逃走,卻還是慢了季荊楚一步,挨了一棍暈倒卡在門框中。
解決最后一個人,季荊楚急忙跑到許千秋身邊拍著他的臉輕喚道:“書生,快醒醒!…”
可任由她如何推搡輕喚許千秋都沒有反應,無奈她只得拿起桌上已經涼掉的茶水潑在了他的臉上。
經涼水這么一潑,許千秋這才悠悠轉醒,在看到蹲在眼前的季荊楚后,他猛然坐起身驚慌的四下看了看。
“荊楚,咱們快走別被那幫人發現了。”說著人便起身拉著季荊楚便向著門外跑。
可在看到卡在門框上的人后,許千秋不由退了一步,看清人是暈倒的他著急忙慌的將人從門框拖了出來。
可還沒等他再去開門板,門外便傳來罵罵咧咧的抱怨,許千秋慌忙拉著季荊楚就往身后跑。
然而全程淡定的季荊楚很是無奈的拉住了他,“你先躲在進門的柱子后面,待會我把人引開,你找機會從門口出去報官知道了嗎?”
說完季荊楚便將許千秋推到了門邊的柱子旁。
許千秋自然不愿可這時門板已經被拆開,無奈他只能躲到了柱子后面。
隨著門板拆開,只見四個虎背熊腰的帶大刀大漢依次走進了憑屋。
為了能讓許千秋能找機會逃走,季荊楚佯裝出驚恐萬分的向著身后緩緩后退。
四個大漢剛看到季荊楚時也是一臉的詫異,幾人相視一眼其中領頭的大漢謹慎的四下查看了一番,隨后目光落在了地上昏倒的男人身上。
“小姑娘,那書生呢?”
領頭大漢的聲音很淡漠,嚇得季荊楚轉身想要逃,可是卻腳軟的癱坐在地上,沖著后院哭喊道:“秋哥哥,不要丟下阿楚...”
為了讓自己的演技更真實,季荊楚還沖著后院的方向奮力爬去。
四個大漢的目光一時全聚都她的身上,其中兩個大漢追去了后院,許千秋便趁機逃了出去。
片刻追去后院的兩個大漢便返回:“老大,沒人,要不要追?”
“不用!”話落領頭大漢轉而看向地上梨花帶雨的人繼而道:
“小妹妹你那情哥哥看來是不想管你啰!要不跟著爺,總比跟個貪生怕死的窮書生強,對吧?”
領頭大漢邊說邊向著季荊楚走去,隨即嘴角勾起一抹鄙夷的笑,細細打量著她片刻:“這么晚還跑出家會情郎,想必你也不是什么好貨色!”
說話間大漢已經走到了季荊楚的身前,但人卻始終站在兩步之外,畢竟是帶頭老大做事總是比手下的人謹慎的多。
但這樣也給季荊楚帶來了困擾,他的謹慎也讓她想要偷襲的計劃落空,如果就這樣僵持等衙門的人來,顯然那是不可能。
季荊楚只得一不做二不休緊了緊藏在身后衣擺下的搟面杖,眼疾手快用力打在領頭大漢的膝蓋上。
領頭大漢被打地單膝跪在了地上,沒多做猶豫季荊楚起身又掄起搟面杖向領頭大漢的后腦砸去。
然而季荊楚這次卻并未得逞,領頭大漢用刀擋下了她的搟面杖,隨即神情兇狠得看向她。
季荊楚用力壓住手中的搟面杖,抬起膝蓋就要攻擊領頭大漢的頭部。
大漢機警的用力抵開了壓在刀上的搟面杖,一個驢打滾躲開了季荊楚的攻擊,隨即一招手另外三個大漢便提著刀齊齊圍向了她。
季荊楚急忙向著身后跑開,三個大漢也隨之追了去,但人算不如天算。
因為腳被扭傷的緣故,在逃到院子處的梯臺時一個不小心又扭了一下便摔倒在園子中,最后還是被刀架著脖子帶回了堂廳。
“真沒想到你一個小女子竟然還是個練家子!”領頭大漢坐在長板凳上,那條剛被她打錯位的腿放在另一條板凳上,神情很是不屑道。
然而坐在地上的季荊楚也是淡然的揉著自己扭傷的腳踝,雖然疼的要命但她卻依舊面不改色。
“我就說這憑屋的主人怎么那么點錢就肯轉賣這屋子,原來是住著你們這幫惡人。”
對于季荊楚的話這番話領頭大漢并沒有氣憤,反倒嗤笑著看向她:“還不是因為你們這種人貪心,想要用便宜的價錢買個好的商屋,結果卻賠了老底。”
“你們這些人總是把自己做的壞事說的那么理所應當。”話落季荊楚哂笑著搖了搖頭。
不想季荊楚的這番話卻讓其中一個大漢氣憤的將刀架到了她的脖子上,“跟我們老大說話少陰陽怪氣兒的!”
季荊楚條件反射的躲開了大漢架向她脖子的刀,一臉嫌棄的撇了他一眼繼續揉著腳踝不去理會。
“柱子把刀收起來。”隨著領頭大漢的命令,架刀的大漢憤懣不平的收起了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