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嗎？墮落的神，不管在哪都不會被人認可。

　　就意味著，你以后都不可能再變會神或者徹底成魔。

　　不論到哪里你，都是一個人人看不起的對象。”

　　阿魑沒想到林鳳竟然就那么墮落了。

　　“當神會讓我覺得虛偽，會讓我厭惡我自己。

　　為什么，我會是一個神，既然厭惡這個身份，那我還不如當魔。

　　你以為神有多好，但其實一點都不好。”

　　雖然神魔從來都是勢不兩立的，但是她覺得當魔比當神還要好。

　　“那生存呢？就一輩子看人的臉色過？”

　　阿魑哪怕再厭惡都沒有像林鳳那般決絕。

　　“看不起？那就讓他們好好的看著。

　　看著我這個墮落的神，是怎么一步步把他們毀了。”

　　看著林鳳眼里盡是冷漠，跟煞氣，阿魑抿了抿嘴，不再多言。

　　“你以為你真的能騙得了我？”

　　林鳳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

　　“你...”

　　阿魑張了張嘴，見她一臉冷漠，不知道該怎么說。

　　“我成魔后是容易暴躁，但是不會矢志。

　　小十九不會無緣無故不見的。”

　　林鳳是容易沖動，但是不代表沒腦子。

　　之所以找出來是因為她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人能讓夜十九獨自一人離開。

　　“他既無安全擔憂，那你又何必冒險出來尋找？”

　　這是阿魑最想不通的。

　　“當然是想看看某個人，過得有多瀟灑。”

　　想到那個人，林鳳嘴角就止不住的泛著冷笑。

　　“你說的是...神帝？”

　　阿魑雙眼微瞇。

　　“嗯。”

　　林鳳淡漠的應了聲。

　　一時間兩人都沉默了。

　　“那君顏陌他...”

　　“他現在不需要我，你做好你的事便可。”

　　林鳳目光一滯，隨后恢復往常。

　　阿魑聞言，不再多言。

　　大概走了將近兩個時辰，終于來到神界結界外。

　　“守衛挺森嚴的。”

　　因為神界高手不少，所以兩人不敢靠得太近。

　　但是遠遠的也能看到宮門前的守衛，一刻鐘一波巡邏衛。

　　“你以為，神界要是沒點實力，早就被人分了。”

　　林鳳斜睨了他一眼。

　　“咳咳...”

　　阿魑尷尬的咳了咳。

　　“行了，先離開，今晚再來。”

　　簡單看了一眼后，林鳳放下葉子。

　　“今晚你是想潛伏進去？”

　　阿魑挑了挑眉。

　　“難道你想光明正大的走進去？”

　　林鳳忽然覺得阿魑怎么蠢蠢的。

　　看到林鳳嫌棄的眼神，阿魑有些風中凌亂。

　　“行了，走吧，久了就被他們發現了。”

　　林鳳不打算安慰他。

　　“等等。”

　　正當兩人準備離開時，一道溫和的聲音傳了過來。

　　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股強勁的氣壓。

　　“不要看過去。”

　　阿魑正想轉過去，卻被林鳳抓住。

　　“怎么了？”

　　阿魑見她神色有些難看，沒有強行轉過去。

　　“沒事。”

　　林鳳說罷走過去，臉色難看的看著他不說話。

　　“好久不見，小九...”

　　“閉嘴。”

　　不等那人說完，林鳳直接打斷他的話。

　　“你還是跟以前一樣，一點都不客氣。”

　　海棠樹下，清冷的月光透過枝椏，斑駁地斜射在他身上，輕灑上一圈銀色的蒙朧光暈。

　　男子一襲月白色長袍，淺金色的流蘇在袖口邊旖旎地勾勒出一朵半綻的紫荊花。

　　頎長纖細的身影一直佇立在同樣清冷的夜風里。

　　纖長的手指下意識地輕輕敲擊著白玉扇面，淡然的眸光一直直視著林鳳。

　　墨黑的長發散落在身后，清風輕輕吹拂著。

　　“跟你客氣？我恨不得殺了你。”

　　林鳳嘴角止不住的冷笑。

　　這個人就是上千年前親手殺了她的人，也是她愛過的人。

　　“你...”帝星乾張了張嘴，神色復雜的看著她。

　　“我已經不是當年的我了，你如果想抓我，就盡管動手。”

　　林鳳從始至終都沒有正眼看過帝星乾。

　　“當年的事，我可以解釋。”

　　帝星乾沒想到再見時會是如此的冷漠。

　　“解釋？解釋你是帝王無法忤逆你的大臣們？

　　還是解釋你的無能為力？”

　　林鳳雙眼赤紅的看向他。

　　“你的眼睛！”

　　帝星乾雙瞳一顫，伸手想要撫摸上去，卻被林鳳打飛。

　　“我不需要你的假意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