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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歌漸落曉春色

第九十五章

長歌漸落曉春色 山竹兒 4626 2020-06-03 16:28:49

  權妃蕪離開華清宮后,不愿回到自己的住所,叫侍從們都離開后,一個人在皇宮里徘徊。

  最后無力的蹲在一個角落抱頭不語。

  正逢聞人輕下了早朝,余光瞥見一個身穿墨綠色廣袖裙的嬌小身影低頭蹲著不知在干什么。

  好奇心驅使他靠近,突然陰影遮住了陽光,權妃蕪抬頭望去。

  “公主?”

  “恩?你是?”

  聞人輕忍不住輕笑,這個公主看來是不認得自己了,沉思了一番,如潺潺流水的聲音襲來;“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應如是。在下青山。”

  權妃蕪這才恍然大悟,記起了眼前人是那國侯公的兒子,當初自己那這詩調戲了他一番,如今倒是還回來了。

  收起了情緒,直直起身,語氣略顯不耐煩:“抱歉,你擋本公主的道了,麻煩讓開。”

  “呵~”聞人輕笑了出來。權妃蕪一臉嫌棄的瞅著他:“你是聽不懂人話嗎?”

  聞人輕見此人和吃了炸藥似的,倒也不在意,緩緩開口:“公主心情好點了嗎?”

  權妃蕪一愣,才發覺此人居然意識到了自己的情緒,用這樣一種方法轉移了心情,頓時泄了氣,不知該回答什么,最后只能憤憤地說:“神經病!”

  說完抬腿離開。

  ———

  廖風軒、清菀

  阿紫急急忙忙從外面趕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長歌...長歌姑...長歌姑娘~”

  “你先喘口氣,喝口水再說。”莫長歌不緊不慢倒了杯水遞到她面前。

  阿紫趕忙喝了口,拍了拍胸脯:“宮里傳來消息,大皇子病逝了。”

  莫長歌低頭抿了口茶,目光幽幽:“病逝?”

  “對啊。”阿紫點了點頭,就瞧見她視線朝遠處望去,自顧自地呢喃:“有意思。”

  “姑娘?你不覺得很奇怪嗎,據奴婢所知,大皇子體格健魄,怎么會?”阿紫說出了心中的疑惑。莫長歌聽聞一笑,連丫鬟都不相信,其他人又怎會相信,難不成這萬慶帝知道真相所以......

  “長歌姑娘,您有沒有聽奴婢的話。”阿紫見她也不理自己,幽怨的眼神噴薄出來。

  莫長歌抬眸輕笑:“阿紫,帝王家的事不是爾等能談論的,有些話可是不能亂說的。”

  “奴婢知道了。”

  阿紫連忙遞手,莫長歌輕輕搭上去,穿過長廊去了正堂,一路上只見下人忙上忙下,井然有序在掛白布。

  遠遠就瞧見一人紅衣不羈,后背靠在椅子雙腿交叉,正低頭抿茶,仿佛這一切與他無關。

  “殿下似乎太過放肆了,皇上下令著白衣,您這不明擺著和他作對?”莫長歌隨意一坐,單手撐著頭朝他望去。

  權瑾聞聲放下瓷杯:“歌兒你知道什么是人嗎?”

  “欲望滿身。”莫長歌收起神色,幽晦的開口。

  權瑾自顧搖頭,慵懶低沉的聲音襲來:“欲望本身。”

  “所以,你想說什么?”

  “我自認為我不是什么好人,我也不想當什么圣人。母親叫我善良,活在光明之中,可是黑暗早已吞噬了我。”權瑾不禁自嘲道。

  莫長歌舔了舔嘴唇,干澀的喉嚨滾動:“子曜,累了就歇會。有我陪你。”權瑾眼睫顫了顫,低眸不語。

  片刻后他喃喃自語:“枯木逢春。”

  “什么?”莫長歌只見他雙唇蠕動,卻什么也沒有聽到,

  后來她才知道他想表達的是枯木逢春,他是枯木,她是春。

  權瑾沉默不語的回了房,一直站在一旁的韓咨叫住了莫長歌:“長歌姑娘,主子該換藥了,只是屬下實在不敢~”

  “我知道了,我來吧。”莫長歌隨后叫小香拿來藥膏,只身前往。權瑾前腳剛進屋,她后腳就跟了上來。

  不顧他目光的疑惑,拉著他到床邊,“趴下。”

  “恩?”

  莫長歌無奈的搖了搖手上的藥膏:“不想死就趴下。”

  權瑾嘴角微扯,乖乖趴了下去,嘴里念念有詞:“你一姑娘家這么不知羞,還這么兇,除了我不會再有人要你了。”

  莫長歌翻了翻白眼,手里抹了藥膏直接按了下去,聽到“嘶。”的一聲才解氣,又補了句:“九皇子,我希望您明白我不是非你不可。”

  隨意那手帕擦了擦手扔在一旁,冷眼看他一臉平靜的穿好衣服,直接無視他朝外走去,還沒走幾步,不知怎的在床上的人跑到了自己面前。

  “生氣了?”

  “沒有。”

  權瑾低頭發笑,連著肩都抖動起來:“我倒不知道你還有這么可愛的一面,到底還是個十八歲的姑娘。”

  “權瑾,我沒有和你開玩笑。”莫長歌依舊繃著臉一字一句。

  權瑾似乎還想說什么,門外傳來了阿杜的聲音。

  “主子,國侯公世子來了。”

  權瑾恩了聲,拉起莫長歌,“陪我見個人。”也不管她同意與否,徑直牽著她的手走了出去。

  阿杜見狀絲毫不意外,在前引路。

  到了正廳,聞人輕瞧見權瑾走來,視線停頓在兩人交纏的手上不過一秒,又移開目光:“本想來你這躲躲清凈,看樣子打擾到你了?”

  “無礙,這是國侯公世子,聞人輕。”權瑾介紹到。莫長歌抬眸一笑:“久聞聞人公子的大名。”

  “長歌,我以為我們再也不會見面了。”聞人輕收緊下頷。

  莫長歌掙脫了權瑾的手,氣質高昂的坐了下去:“相信公子今天也不是來懷舊的吧。”

  “我...”聞人輕抬頭朝權瑾望去,只見他視線來回在兩人身上打量,目光交匯,聞人輕率先敗下陣來,“權瑾,我與長歌沒什么。”

  “不用解釋,我不想知道。”權瑾打斷了他的話語,轉移了話題,“權封去侯公府了?”

  聞人輕點了點頭:“十皇子估計按耐不住了,你要小心。”

  “知道了,阿杜,送客。”

  聞人輕無奈的看著他大步離去,扭頭看向莫長歌:“我回去找過你。”

  恐怕他這一輩子都忘不了十五歲的長歌滿眼失望,她以為他是救贖,沒想到到頭來是深淵。

  再后來有人致死懷念那個冬天,懷念那時滿目柔情,至死不渝。

  “一切皆有定數,我和你的故事終是完結,沒必要在拿出來。”

  聞人輕知道她這是委婉的告訴自己,不要在權瑾面前提起,自嘲一聲:“我走了。”

  “天總會亮的,沒有太陽也會。”

  聞人輕一愣,滿眼纏綿卻什么也說不出口,他的太陽找到了月亮,他只能跌回星辰了。

  權瑾一個人躲在角落像一個窺探者看著兩人依依不舍的樣子,終是拂袖而去。

  莫長歌不經意的瞧了眼角落,漫不經心的追了上去,大聲喊叫,眼神充滿亮晶晶:“權子曜,你怎么了?”

  權瑾嘆了口氣,認命的轉身,語氣滿是妥協,

  “我有精神潔癖。”

  “這該死的精神潔癖。”

  莫長歌聽懂了,眼角是遮不住的笑意:“你知道嗎?其實你是我第一個喜歡的人。”

  雖然你可能不信,但確實是我唯一所求。她默默在心里補充道。

  權瑾微愣,眼也不眨的瞅著眼前人,狡黠的眼睛閃閃發光,比星星還要閃耀,不知為什么心好像化了一樣。

  國侯公府

  國侯公看著突然前來拜訪的十皇子,心下一疑;“殿下?”

  權封姿態謙虛,神情坦然:“抱歉前來打擾,我是有一事相求。”

  “殿下您謙虛了,您說。”

  “如今太子之位已經空缺很久,希望國侯公能聯合其他大臣上書提議此事,還望到時候多多美顏幾句。還有就是我聽說世子與我九哥關系頗深。“

  權封點到為止,希望他能聽懂這弦外之音。

  ”請殿下放心,微臣會管好犬子的,不會壞了殿下的大事。”國侯公汗顏,這小兒素來與九皇子交好,一時半會恐怕不愿投靠十皇子,如今自己與兒子的關系又降到了冰點,只怕難辦。

  權封冷冽的目光射去:“那就好。希望國侯公說到做到,不然,你知道的。”他手里可是攥著國侯公貪污枉法的證據,想必他不會如此不識抬舉。

  “那殿下慢走。”

  權封擺了擺手,大搖大擺離開。國侯公暗自嘆了口氣,事到如今別無選擇,但愿這太子之位能落在十皇子權封身上,不然自己將何去何從...

  聞人輕從外面回來之際,十皇子已經離開一刻鐘了,剛走到正廳就見父親一臉憂愁的來回走動。

  上前尊敬的喊了聲“父親”就要離去。

  “青山,能和父親聊聊嗎?”

  “沒什么可聊的,兒子回房了。”

  聞人輕語氣冷淡地像變了個人似的大步離開。徒留國侯公一人獨自嘆息,兒子對誰都很平和,唯獨對自己這個父親避之不及。

  翌日

  萬慶帝在書房邊看文書邊嘆氣,一連十幾份都是上書立太子之事,越看越生氣,直接摔在桌子上。

  “陛下?”服侍在一旁的高公公出聲。“罷了罷了,這天真是反了。”萬慶帝無奈起身,“起駕去福壽殿。”

  福壽殿

  此時皇太后身體稍有好轉,心情不似之前那么沉悶:“寧兒,扶哀家出去轉轉。”

  名為寧兒的小丫鬟趕緊邁著小碎步移到床前,扶皇太后起身,剛走到門口還未邁出,一陣“皇上駕到”傳來。

  “陛下。”

  “皇上吉祥。”

  萬慶帝:“母后您身體還沒好呢,怎么下床了,快扶太后回去。”

  “是。”

  太后無奈坐在床榻,語重心長:“哀家的身體哀家自己知道,陛下沒必要過分擔憂。”

  “母后,兒子怎么能不擔心呢。”萬慶帝拉過太后的手,輕輕拍了拍,“您就安安靜靜地在這福壽殿好好養病,太醫都說了您得好好歇息。”

  “離兒的葬禮......”

  “放心,已安排妥當,明天入皇陵。母后您就別跟去了。”

  太后面目深沉:“哀家知道你打心眼里喜歡離兒,可是過分的偏愛你也看到了他什么樣子。陛下,你可得想清楚這天下需要什么樣的太子。”

  “母后,您說老十那孩子是不是太過年輕氣盛了些,近日朕看文書有近一半都是勸朕再立太子之事,其中不乏大量對老十的贊美,他當真以為朕愚昧無知看不出來這其中的門道?”萬慶帝語氣略顯失望。

  “皇帝,有時間關注關注其他皇孫,也許他們心思不一定如表現的那般不堪。”

  萬慶帝聽聞沉思一番,久久不語。太后又意味深長的補充道:“哀家是后宮之人,按理來說不應該摻乎朝堂之事,只是帝王之事向來嚴肅莊重,不能隨意了之。”

  “母后,朕知道了。”

  太后倏爾想到什么:“瑾兒年紀也不小了,他的幾個哥哥雖然有的沒有正妻,但也是有家室了,不能再由著他了,哀家看左將軍的小女兒就不錯,知書達理。”

  “朕之前也給他介紹過多家臣子的女兒,他也不買賬,連見一面都不行,屬實頭疼。”萬慶帝不是不想,權瑾已經二十八,在他這個年紀平常人家早已娶妻生子,可他執拗地不肯。

  “那是你沒用對方法,陛下完全可以直接安排見面,不用他同意。”

  ......

  最終萬慶帝決定暫緩立太子之事,在朝堂上宣布此時,底下一片嘩然,權瑾不為所動,垂下頭不知在想些什么。權封面色下沉與國侯公目光片刻交匯又移開。

  此事不了了之,一時再也無人提起。

  權以白下了朝堂,故意大聲說道:“某人的如意算盤怕是打翻了。”語氣盡顯得意,外人不知道是誰上書提議立太子,他還能不知道。

  “三哥。”四皇子權炎沖他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沖動。權以白無奈收回目光,幽幽開口:“老四,你怕什么?”

  權瑾拍了拍三皇子的肩膀,嗓音低沉:“三哥,注意行為。”說罷穿過他們徑直離開。

  權封見狀嗤的一聲也離開了。權以白瞠目結舌,堂皇的指了指他們:“不是,我就這么遭人嫌棄?”

  其他人連回答都沒回答他,用行動告知了他答案,紛紛離去。留下他一人原地生氣。

  轉眼第二天,大皇子權離的葬禮如期而至,街道兩旁排滿人,跪在兩旁,浩浩蕩蕩的隊伍向皇陵駛去。一時之間百姓都出來送行,荒涼寂靜感鋪天蓋地襲來。

  又過了幾天,萬籟俱寂。萬慶帝在鄭氏那過寢,提起權封來:“封兒最近可有來過?”

  “沒,都說女大不中留,這兒子大了也不中留啊,小時候那么粘人,長大了倒是成熟了。臣妾倒是沒什么,知道上進挺好的,還能幫陛下分擔事務。”鄭氏體貼又善解人意,柔聲細語。

  萬慶帝欣慰地把鄭氏攬入懷中,平和的說道:“也就你會替他說話,替朕著想。”

  “妾身有一件事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說來聽聽。”

  鄭氏眼神閃躲,支支吾吾:“姐姐去世,權瑾他當真不恨陛下您?這太子之位他就沒什么想法,臣妾倒不是在意太子是誰,只是希望封兒他們兄妹二人能平平安安度過一生。”

  “瑾兒他雖然看似冷血,但也是有血有肉之人,朕相信他不會做出殘害兄足之事。再者朕還未想好立太子一事,此事再說吧。愛妃放寬心。”萬慶帝安慰她道。

  鄭氏趴在皇上肩頭,眼神卻透露出一絲殺意,這九皇子當真把權封當兄弟?她不信。這江山落在誰身上,也不能落在他身上。

  她曾經親眼看見李貴人與九皇子身邊的侍衛談話,過后權離就被眾人看見與李貴人茍合,怎么能不叫她起疑心。他若真的估計兄弟情面怎會如此下手。

  鄭氏嘴角閃過冷笑又收起,隨后輕聲細語:“陛下,你可要答應臣妾,將來封兒若是犯了什么錯,念在你我二人夫妻一場,原諒他年少無知。”

  “好好好。”萬慶帝早已被美貌所迷惑,連應三聲好。

  外面夜色深沉,繁星點點,屋內紅燭羅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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