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終了,五人以漓淺兮為中心,站在沐稷寒面前,微微福身。“淺兮不才,在殿下面前獻丑了。”
“漓閣主這出移花接木演的似乎不怎么樣啊。”沐稷寒戲謔的看著面前的人,而話語卻讓漓淺兮一驚。
“殿下此言何意,淺兮不懂。”漓淺兮話音未落,只覺一陣掌風飛來,閃躲不及,面紗被沐稷寒輕易的打飛了。
“漓閣主,雖然只和你說過幾句話,打了個照面。但要記住你的樣子,對本王來說還是搓搓有余的。”沐稷寒說這話時,目光一直落在“漓淺兮”身旁的“舞汀蘭”身上。
漓淺兮笑著福了個身,揮揮手示意其他人退下。本以為自己和舞汀蘭交換,沐稷寒至少也要在接觸之后才會發現,沒想到,是自己低估了。
“翼王殿下真是厲害,看來淺兮還是別在殿下面前賣弄好了。免得被殿下輕易拆穿,那可真是丟臉了。”
“莫非本王在漓閣主眼里,竟是如此老眼昏花之輩。”
“淺兮不敢。只是殿下既沒見過淺兮全貌,也沒見過汀蘭。怎么就那么確定她是假的我才是真的呢。”
沐稷寒盯著漓淺兮,她的笑意不減,只是在他眼里,卻假的很。
“你的眼睛。”漓淺兮聽到這句話,有些愣神,“你的眼睛,很像一個人。本王不會記錯。”沐稷寒死死的盯著漓淺兮,像是要把她看穿。“你到底是誰。接近本王,目的為何。”
“殿下真是直接。”漓淺兮又恢復那淺淺的笑容,在沐稷寒的一旁坐下,為他添酒。“良辰美景,殿下可不能辜負。這些事情還是稍后再談吧。”
漓淺兮將酒杯送到沐稷寒面前,沐稷寒盯著酒杯,伸手捏住漓淺兮下巴,“本王剛進邑城,就這么迫不及待的來試探。說吧,你是哪個勢力的。”
“殿下說笑了,淺兮不過一介女流,又有何本事去依附什么勢力呢,”
沐稷寒手指微松,漓淺兮便掙脫出了他的禁錮。“殿下,這酒可是陳年佳釀,不喝很可惜的。”
沐稷寒接過酒杯,咬著杯盞,想了想,
又把杯子遞給漓淺兮,“即如此,你替本王喝了,便不可惜了。”沐稷寒掃了漓淺兮一眼,這酒杯是他方才喝過的,這女人...
沐稷寒還在思索,沒想到漓淺兮卻已經端起酒杯往嘴里送。沐稷寒有些愣住,漓淺兮一飲而盡,可沒有絲毫做戲成份,但馬上沐稷寒又恢復了最初的冷漠狀態。
沐稷寒發出一聲冷哼,“漓閣主,你還是說說,接近本王是為何吧。”
“如果淺兮說,淺兮是為了翼王殿下此次進皇都分憂來的,殿下信嗎。”
漓淺兮睫毛彎彎,看沐稷寒的眼神幾近諂媚。沐稷寒也見過這樣的女子,不過對于眼前這個,倒不會如其他人那樣,心生厭惡,也許真的是這眼神,這臉蛋和死去的那人太像了。
“本王有何憂愁,需要你來替本王分憂。”
“難道殿下真打算娶丞相之女為翼王后嗎?”漓淺兮從最初便一直盯著沐稷寒的臉,像在尋找什么。
“丞相楊肆長女楊婧雪入宮以來盛寵不斷,風頭都快蓋過宇文皇后了。而楊肆在皇帝還沒登基之前,就已經是他手中的一把利劍。如果楊衿鑰真的被封為翼王后,那不等于皇帝在殿下身邊安插了個細作嗎。”
“看來本王真的是低估了百花閣的勢力了。”沐稷寒發出一聲冷哼“你百花閣不止個個武功高強,甚至還在朝廷各處布滿眼線,百花閣,不簡單啊。”沐稷寒瞇著眼,盯著漓淺兮,有些危險意味。“那么,你要怎么幫我。”
“滿朝上下,誰不知道皇帝的打算,沒有眼線也能輕易得到這消息。只不過殿下在裝聾作啞罷了。”漓淺兮抬頭,見沐稷寒一直盯著她,四目相對,漓淺兮正了臉色,“我要當你的翼國王后。”
“哈哈哈哈哈。”
沐稷寒顯然沒想到漓淺兮會有如此說辭,愣了一下。隨后又哈哈大笑。“漓閣主,你可別告訴我,你精心策劃這么多,就是為了當本王的王后。”
“如果我回答是呢。”漓淺兮盯著沐稷寒,又重復了一遍“如果我說是呢。我就是要當你的王后,在你身邊,完成你的夙愿。”
“夙愿?本王有什么夙愿。”
“殿下想要知道當年是誰下的黑手,想知道是誰害死了您不是嗎。”
“漓閣主,你是不是喝醉了。本王好好的,怎么就被害死了。嗯?”沐稷寒手里的暗器緊握,謹慎的盯著漓淺兮。
“您是誰,殿下自己清楚。死的是誰,也不必淺兮明說。”漓淺兮淡淡掃了一眼沐稷寒緊握的手,卻沒揭穿。
“你到底想怎么樣。”語氣毫無溫度。
“淺兮要助殿下一臂之力!”漓淺兮正跪在沐稷寒身旁,語氣里沒有絲毫作假成分。
“為什么”沐稷寒顯然沒想到漓淺兮會有如此嚴肅的說辭“如果沒記錯,我和你今天才認識,而我,不過是被打發到了偏遠之地的人,你又為何要幫我。”
“如果只是翼王,自然不會。只是...”漓淺兮頓了頓。
“只是什么”
“如果是寒王,那一切值得。”沐稷寒的臉色在聽到寒王二字時便變了,冷冷的盯著漓淺兮,似乎下一秒就能把她拆吃入腹。“什么意思。”
“為了寒王殿下,淺兮做什么都值得。”漓淺兮目光堅定,對上沐稷寒冷酷的雙眸。
“漓閣主,我三哥已經在閻王老子那里待了好幾年了,你說這話,未免可笑。”
“殿下,六月的天氣炎熱,雖無破綻,但人皮面具戴久了只怕也不舒服吧”漓淺兮浮現一抹笑意,把沐稷寒的錯愕盡收眼底。
而下一瞬,脖子便被沐稷寒狠狠掐住,幾近窒息。沐稷寒的眼神近乎嗜血的狠戾,死死的盯著漓淺兮“你說什么”
“寒哥哥...你當真..不..記得兮兒了嗎...”漓淺兮被掐得有些頭暈,但也任沐稷寒掐著,大眼睛淚汪汪,很是委屈的模樣。
聽到這話看著這神情,沐稷寒愣愣的松了手。“你是...兮兒?不,不可能。”漓淺兮才緩了口氣,脖子又被沐稷寒掐住。
“之前我去接兮兒,可他的舅母親口告訴我,洛兮不滿十歲便染病身亡了。后來我自己去找了,兮兒確實不在了。哪怕你的臉,和她母親幾乎一樣,也是假的。”
沐稷寒用力一甩,漓淺兮便被甩飛了出去,撞到柱子,傷的不輕。“說,你是誰。當初兮兒杳無音信,她的死是不是和你有關。”
漓淺兮摸摸自己被撞到的腰,好痛。只怕是淤青了。
“原來如此,那個賤人當初一直在覬覦我外祖父留下的財產。我去了漓家,外祖母對我好。她更是眼紅,不僅氣死祖母,還想殺我。竟然還和寒哥哥說我染病身亡。這些年我沒想起她,倒是讓她快活了。”漓淺兮想起那個女人,眼神里閃過一絲恨意,沐稷寒看得清清楚楚。
“寒哥哥,那你還記得這個嗎,這可是你的貼身之物。”漓淺兮拿出一直藏在身上的玉佩,玉身晶瑩,上頭是雙魚纏繞,下方是個寒字。價值不菲。
“你真是兮兒?”沐稷寒看見玉佩,眸光閃動,那個小丫頭還活著嗎。
“寒哥哥,你摔得兮兒好痛。”漓淺兮嘟著嘴,站起來,一手叉腰一手在腰上輕揉,眼神無辜又哀怨的盯著沐稷寒。不,是寒王沐凜寒才是。
而這個樣子,和沐凜寒記憶中那個小丫頭,毫無差別。“你即是兮兒...”
“阿姐”沐凜寒的話被遠處來的梅清羽打斷,梅清羽走近漓淺兮,在耳邊低語“阿姐,炎王沐耀麟來了。而且直接往梅花小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