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漓淺兮宴請沐稷寒和沐耀麟大鬧醉音閣以及侍妾侍寢被罰這幾個新聞在皇都里炸開了鍋。甚至有人還自動腦補一出戲:
沐稷寒與漓淺兮在梅花小筑幽會,正到濃情蜜意之時被沐耀麟打擾,鎩羽而歸。回到府邸欲求不滿的沐稷寒找了個侍妾伺候,卻還心心念念漓淺兮,便遷怒于侍妾。
這一大早沸沸揚揚的消息也傳到漓淺兮耳朵里,不過也一笑而過。反而是洛澤差點就在大街上把人揍一頓。
而沐耀麟一大早便火急火燎進了宮,想讓沐晟均替自己做主。沐晟均一下朝便被沐耀麟喋喋不休吵的頭疼。揉了揉額頭,“行了行了。”
沐晟均不耐煩的打斷沐耀麟,“你說你堂堂一個王爺,帶著一群人去那種地方找老七,還直接被拎回府。你丟不丟人。還敢在朕跟前鬧。”
沐晟均看了欲言又止的沐耀麟一眼,“你要朕給你做主,朕怎么做主。兩個親王都去了煙花柳巷,還差點因為個女人打起來,這要傳了出去,還不讓人笑掉大牙。”
雖然早就人盡皆知了。
“可是皇兄,沐稷寒可是絲毫不把我這個皇兄放在眼里啊,他還打傷了我。不僅如此,您賜給他的美人,他就這樣處置了,不是不把你放在眼里嗎。”沐耀麟舉起纏著布條的手背,那架勢就像受了多重的傷一樣。又讓他的人添油加醋,把沐稷寒處置美人的事夸大了。
沐晟均表面沒說什么,但對他如此處置也確實內心不滿。“老七除了老三,父皇他都不放在眼里。當初父皇威脅著賜死他他都不皺眉頭,說杖責老三他卻立刻下跪服軟。他不對你動武算是不錯了。再說了,別忘了父皇的話!至于那個侍妾,既然賜給他了,犯了錯受罰也是應該的。”
“這...那漓淺兮和洛澤,也是狂妄得很。就算不能處置沐稷寒,那醉音閣呢。難道也動不得了。”沐耀麟在御書房大吵大鬧,把在門外要覲見的宇文銘給吸引了進來。
“還真如炎王殿下所言,百花閣,動不得。”宇文銘給沐晟均行了禮,“皇上,臣在門外聽到炎王殿下的說法,很不贊同。故而未通報就闖入,還請皇上恕罪。”恭敬的再次行禮,
“無妨。”沐晟均示意他平身,怎么說是侯府世子,皇后的弟弟,沐晟均對素來瀟灑的宇文銘倒也寬容。“你說你很不贊同,不妨說來聽聽。”
“首先,醉音閣上頭有百花閣,雖然不曾介入江湖的打打殺殺之中,但也屬于江湖幫派,名頭也不小。
江湖自有江湖規矩。殿下是知道的,醉音閣后院一經包下,那么院落之中,雇主為大。而您沒經過主人允許便闖入,有錯在先。又意圖動武,那么無論醉音閣抑或翼王出手也是在情理之中了。如果要以這為理由,將醉音閣處置了,且不說百姓如何議論,就問殿下,翼王殿下,又該如何自處。”
“這,自然...”沐耀麟話到嘴邊又實在想不到可以反駁的理由。
“如果皇上真依了殿下,那么翼王殿下是不是該認為,這是在殺雞儆猴,是在警告他呢。殿下,您覺得如此妥當嗎。”
宇文銘慷慨激昂,讓沐耀麟瞠目結舌,“另外,如今上至皇宮之中,貴族府邸,下到煙花柳巷,琴棋書畫,歌舞樂姬,甚至讓列國嘖嘖稱贊的規矩禮儀,哪個不是出自百花閣的調教。突然對它的下屬產業下手。那么,可有想過,對霂國這個禮儀之邦是否有所損傷,”宇文銘又轉向沐晟均,“且不說得如此深遠,就百花閣出來的姑娘,個個懂得伺候人,又美如天仙。單憑這個,臣也是第一個要反對的。”
“宇文銘,你!”沐耀麟沒想到宇文銘還能這么直接,氣結。
宇文銘挑眉,“難道殿下不會這么認為?”裝什么裝,都一樣愛逛煙花柳巷,在御前假什么正經。
“本王,本王當然...”沐耀麟有些反駁不了。
“行了。宇文卿退下吧,”一直閉口不言的沐晟均終于發話,宇文銘也知道洛澤托自己做的也完成了。沐耀麟是不能在皇帝這里翻出什么浪來。便行禮告退。
宇文銘出了宮,小跟班舟興便詢問去哪里。“走,醉音閣找小漓兒喝花酒去,”
“哎呦小侯爺,你可別真么說。要是被洛公子聽見,他又要和您干一架了。”
舟興可沒忘記之前宇文銘言語調戲了漓淺兮幾句,就被洛澤拉著干架。這小侯爺雖然也武功不錯,但終究不如洛澤在江湖闖蕩過,那次可是被揍得鼻青臉腫的呀。
“那又怎樣。別和本大少提洛澤。想起他我就來氣!現在本大少就是他的大恩人,他敢對我動武試試。小漓兒第一個不允許!哼”宇文銘鼻孔朝天,那叫一個橫啊。
而要說他如此生氣,要從洛澤拎沐耀麟回府說起,洛澤從炎王府離開,沒有回醉音閣,而且直接去了宇文府邸,而我們的宇文大少爺,正和美人在床上浴血奮戰,這剛到臨界點,洛澤便破窗而入,直接把宇文銘給驚焉了。
又不顧他面如菜色,直接用被單裹在他的通房身上給她拎了出去。接著就自顧自的和他講起了一晚上發生的事。
等到事情講完要他做的交代完,不等宇文大少爺火山爆發,他又從窗戶飛走了。要不是身上只有他進來后才穿上的里褲,以宇文大少爺的暴脾氣絕對跳窗追出去。
可他不能啊,有氣沒處發,情趣也蕩然無存。煩悶的睡不著。宇文大少爺那個氣啊!憋到現在,事情解決了也該他鬧鬧天宮了!
打定主意,車夫驅車前往,宇文銘坐在馬車里哼著小曲,這歡快勁,可把舟興給嚇得一愣一愣的。
另外一邊,沐晟均又教育了沐耀麟一頓,要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便把一肚子怨氣的他給打發了。批完奏折用過晚膳,想起了沐稷寒。閑來無事,便把他召進宮陪他下棋。
沐稷寒原是要前往醉音閣赴約,無奈圣命不可違,也只好先給擱置了。而盯著棋局又心不在焉。
“朕記得我們兄弟當中,就屬三弟棋藝最佳,最得父王真傳。而你的棋藝,皆是三弟教授。也是出類拔萃。”
沐凜寒在棋局上的造詣,比沐嶸高太多了。可他是先帝,既然兒子要奉承老子,沐凜寒也沒說什么。
“皇兄過譽了,臣弟不才。從三哥那里學到的,也不過皮毛。”說完落下黑子,原本了無生機的棋局,瞬間情勢大好。
沐晟均看了沐稷寒一眼,見他神色如常,也不再說話。
棋局如現狀,表面平靜無波,內底早已波濤暗涌。
...
再說醉音閣。宇文銘也是走運,洛澤出城去了,漓淺兮也聽說了洛澤昨晚的行為,加上宇文銘一直都百花閣有情有義,也任他鬧去。
不過一個下午,陪著宇文大少爺,又是唱歌跳舞,喝酒投壺實在也累得慌。
夏季燥熱,喝了些酒漓淺兮也沒胃口再用晚膳,提前去了梅花小筑的湖中小島,小睡片刻。
而洛澤傍晚時候在城外回來,從梅清羽那里聽到今天的事,氣沖沖的前往宇文侯府,找宇文銘干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