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的時候,看過一部非常有名的電視劇,海巖的同名小說《永不瞑目》,對毒品的危害有著充分的認識。認識李銘的時候,我告訴他說我對煙過敏,其實是想幫他戒煙。溺水的都是游泳高手,不識水性的不沾水反而沒事。我也從不跟李銘去酒吧舞廳那些魚目混珠的地方,都是生怕一不小心沾染上了毒品。
我膽戰心驚的問:“那你是干什么的?”
鄭少坤面色平靜,坦然地說:“我是研究毒品的。”
我想起他曾經拿我當實驗標本,騰地站起來指著他的鼻子大聲斥責道:“你是不是給我服用了毒品?”
鄭少坤拂過我的手,“冷靜冷靜,你不要這么沖動。”
“廢話,我給你服用毒品試試?”
“哈哈,可以啊,但是你有嗎?你以為毒品這么容易弄的?”
“我是弄不到,但你可以呀!”
鄭少坤嚴肅地說:“不,我也弄不到。實際上我和燕云從來就沒有接觸過任何毒品。”
我被繞暈了頭,“那你怎么研究毒品的?”
“這不是一句兩句就能解釋清楚的。我的研究方向是模擬毒品探索毒品對大腦的作用部位,簡單來說就像研究病毒疫苗一樣。”
我還是沒聽懂,再說病毒疫苗是怎么研究的我也不知道啊!
鄭少坤耐心的給我解釋:“這么說吧。我把泰勒招進來,給她服用模擬毒品,然后觀察她的生物學行為變化,再通過電生理監測腦部電生理異常表現,這樣可以大致確定毒品的作用部位,然后針對這些研究結果再研制相關的拮抗藥品。”
我大惑不解:“那你們這是做好事啊,為什么不敢光明正大的去做?”
鄭少坤滿臉無奈,“光明正大?誰敢當你的實驗標本?誰愿意出錢資助?很多事物都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簡單。”
我冷笑道:“那你為什么要做?我不相信你是出于善心。”
他哈哈大笑:“你說對了,我不是善人。所謂毒品有市場,那么戒毒也有市場。有很多中毒不深的吸毒者,他們更愿意出錢買戒毒藥品。”
“不是有戒毒所嗎?好像是國家免費治療吧?”我傻傻地問。
鄭少坤像老師教育小學生:“唉,你想象得太簡單。舉個例子,你坐牢出來后改邪歸正,但是你能找到工作嗎?用人單位敢信任你嗎?”
我被他說得徹底無語,我的天空是一片潔白的云彩,而他的世界充滿了五顏六色。善與惡真的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說清白的。比如阿棠和鄭少坤,我現在都不知道他們到底是善人還是惡人。
我繼續實施我的計劃,不停地給阿棠挑刺,而且大多數是當著鄭少坤的面。
我從來不會背后暗算人。
我覺得我的計劃產生了效果,因為阿棠看我的臉色越來越深沉,越來越疑重,并且不經意間還會流露出妒忌和怨恨。
但這就是我想要的結果。
鄭少坤那邊暫時不能強行為難他,每次我說想出去透透氣,他就臉色鐵青,拿出報紙給我看,還給我的房間安裝了閉路電視,全是他自已篩選好的電視劇和娛樂節目。看這些東西浪費時間還不如自已靜下心來練練功,我還擔心將來萬一有機會溜出去但是由于身體發胖行動不便導致出逃失敗,那可真是丟大了呢。
我的故意刁難很快導致與阿棠發生了第二次沖突。
那天游完泳,我突然想吃水果,于是召喚她。阿棠來得很快,端來一盤水果,品種真齊全,蘋果,梨子,葡萄,哈密瓜,火龍果,啊,全都是我愛吃的。
我說先給我削個蘋果吧。我剛說完阿棠就拿起水果刀和一個大蘋果熟練的削起來。她的動作流暢麻利,像庖丁解牛般,一個蘋果削完,所有的果皮環成一圈沒有斷裂,看得我直咂舌。削完后她又把蘋果切成薄片平放在小蝶里,擺成一圈煞是好看。有錢人就是會整,吃個水果都弄得這么有品味,換個角度說這不是沒事找事浪費時間嗎?我吃蘋果向來是洗干凈就啃,邊吃邊吐皮,效果也不見得比她這般折騰差多少,不也一樣到肚子里了嗎?
我吃了幾片,皺著眉頭說:“這蘋果咋搞的,又硬又沒水分,吃起來像隔夜的面包片。”
阿棠吃了一驚,自已用牙簽插了一塊品嘗,“沒有吧?這可是剛買不久的紅富士。”
“算了,我想吃梨子。”
阿棠無可奈何地看了我一眼,默默地又拿起一個皇冠梨削起來。削完遞給我,剛咬一口我就“啊”地一聲驚叫,吐在水果盤上。
“怎么啦?”阿棠吃驚的問道。
“太甜啦!阿棠姐,你是不是在梨子里面放糖了?”
阿棠一聽明白我是故意刁難,黑著臉說你不吃就算了。
“誰說我不吃啊?不吃我喊你來干嘛?我想吃葡萄。”
吃了幾顆葡萄我又皺眉說這葡萄是不是放久了這么酸?然后又挑哈密瓜,火龍果。
原來使喚別人是這么一種感覺,為所欲為,完全不在乎他人感受,自已爽快就行,難怪自古以來有錢人家都喜歡找丫鬟。
阿棠開始還能忍受,慢慢臉變黑了。可是我才不怕她,越是這樣我越是挑刺。
終于她忍不住了,把叉子扔到地上怒氣沖沖地說:“張小姐,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平靜地看著她,漫不經心地說:“阿棠姐,如果你覺得我難伺候就給鄭少爺說一聲,重新給我換個來。”
“你---------”阿棠面色鐵青,但終究沒有發作,她狠狠吞了一口氣,端起狼狽不堪的水果盤消失在墻壁里。
我暗暗自責得罪了!其實阿棠真的是無可挑剔的好傭人,有好廚藝,做事細致認真,隨叫隨到。我不是喜歡給別人添麻煩的人,也不是喜歡張嘴的人,所以之前很少使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