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每個人心中,或多或少都有幾個不可失去的人,一旦失去定必會悲痛欲絕。
這是人之常性。
與王伯生活十?dāng)?shù)年的蕭煜,王伯早就成為了其生命中最不可失去之人。
這是執(zhí)念。
并不會隨著靈魂的消亡而消失。
與此相反
這道執(zhí)念反而深深種在腦海,越來越深。
只是現(xiàn)在的蕭煜并未有所察覺而已。
經(jīng)由昨晚的那通宣泄,蕭煜竟無意中將腦海中的那絲執(zhí)念悄然化解了。
這是不幸中的大幸。
剛要起身
蕭煜忽地感覺渾身有些酸楚,好似沒了力氣,定是身體挨了雨有點(diǎn)著涼了。
王二麻推門進(jìn)了房間,發(fā)現(xiàn)蕭煜醒了。
隨即笑道:“蕭煜,昨晚你身子受了涼,這碗湯趁熱趕緊喝了吧。”
說完,把湯碗放桌上,扶著蕭煜就開始喝湯。
蕭煜沒有拒絕。
這時他身體正虛弱著,喝點(diǎn)熱的倒也不錯。
熱乎乎的蛋花湯喝完,蕭煜頓時覺得舒服了好些,力氣有所恢復(fù)。
蕭煜起身,道謝道:“多謝了。”
王二麻摸了摸腦袋,憨憨的說道:“這都是掌柜吩咐我拿來的。”
蕭煜心中微暖,微笑道:“那也要謝謝你拿給我啊。”
王二麻幫蕭煜稍微收拾了下就離開了房間。
沒過多會
柳如暉臉上帶著關(guān)切就進(jìn)來了。
“大哥,你身體怎樣了?”
蕭煜回道:“有些著涼,喝了碗熱湯好多了。”
柳如暉昨晚睡的太沉,還是大早上聽掌柜等人所說這才知道蕭煜被雨淋病了的。
“這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柳如暉忽然問道:“大哥,昨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啊?”
“為什么有人要?dú)⒛悖€有人會救你呢?”
蕭煜搖了搖頭,說道:“殺我的和我設(shè)局害你的應(yīng)該是同一個人,至于是誰我大概猜到了。”
柳如暉忽地想起當(dāng)天劫持他的那個蒙面女子,還張口閉口的威脅,要砍斷他的大腿。
前仇舊恨加到一起,臉上不由變色。
“大哥,到底是誰?”
見柳如暉氣了個夠嗆,恨不得立即就要找出那人,蕭煜暗道,這個事須得把柳家扯進(jìn)來。
不然自己單打獨(dú)斗,肯定斗不過這位大家。
雖然目前還不知道柳家有多大勢力,但要是有了柳家的幫襯,起碼能多分點(diǎn)壓力。
畢竟,荀卿旋主要還是沖著柳家去的,而自己不過是被殃及池魚的小人物。
蕭煜臉上顯出苦笑,緩緩說道:“荀卿旋!”
聽到這個名字,柳如暉臉上一愣,實(shí)在難以理解。
怎么會是這位荀卿旋大家呢?
這位荀卿旋大家向來不是最厭惡金錢等俗物的嗎?
……
還未等他開口相問,蕭煜直接說道:“我并沒有見過她的真面目,但我認(rèn)出了她的眼神。”
柳如暉搖了搖頭,心里還是不愿相信,道:“大哥,這是真的嗎?”
蕭煜苦笑。
沒證據(jù),說什么都沒用,只憑自己的一面之詞確實(shí)很難讓人相信。
尤其是雙方身份懸殊,更讓人難以相信。
蕭煜只好說道:“好了,不要問了,你去備個馬車,我要去見你父親。”
柳如暉皺了皺眉,不過還是找人置辦了馬車,隨后陪同蕭煜回了柳府。
剛到廳外
兩人在外面就聽到柳老爺大怒的吼聲。
“我特意安排你們?nèi)倎砭茦牵降资菫榱耸裁矗銈儾恢缆铮俊?p> “你們十幾個人,全是五大三粗的漢子,竟然連三個黃毛丫頭都攔不住,到底是干什么吃的啊?”
“廢物,全都是廢物。”
……
聽到這話,柳如暉恍然大悟,原來自己離開柳府前往悅來酒樓,全都是柳父的安排。
只為了引出設(shè)局害他的背后之人。
可是萬萬沒想到,安排的挺好,最后卻被人給逃了。
柳如暉頓時有種被人操控的感覺,而這個人還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心里大怒不已。
柳如暉怒急,什么都沒想就直沖進(jìn)去,想要當(dāng)堂與柳父進(jìn)行友好的理論。
“爹,你怎么這樣呢?”
“渾小子,你說什么?”
砰砰砰!
“夠種的話,給老子再說一遍。”
砰砰砰!
“哎呀,爹我錯了,我不說了。”
啪啪啪!
“大哥還在外面,別讓他看了笑話啊!”
啪啪啪!
……
聽到柳家父子打鬧,蕭煜沒有笑。
反而在他心中,微微有些發(fā)寒。
別看秋池鎮(zhèn)地方不大,但是他最近接觸的這些人,就沒有一個是簡單的。
表面上看,柳老爺好像并不知道柳如暉在哪。
但實(shí)際上,就連自己都成了柳老爺隨手?jǐn)[布的棋子。
雖說最后失敗了,但這份心機(jī)真是深不見底。
難怪會給自己500兩銀子呢?
難道這是我的出場費(fèi)嗎?
……
姜還是老的辣啊!
柳老爺如此。
張老爺何嘗不是呢?
剛聽說自己寫出對聯(lián),還搞出了白狐的故事,最后被巡檢大人相請。
這種態(tài)度的轉(zhuǎn)變,何其自然呢?
再說馬如龍,聽自己說出了王伯的本名,頓時改變了態(tài)度,還給了腰牌。
比起前兩位,這位軍旅出身的還算是簡單的了。
蕭煜不由暗嘆一聲。
等了段時間,這才進(jìn)了正廳。
這時候要是進(jìn)去,大家都會很尷尬。
至少要等到柳老爺罵完柳如暉之后,總不能讓兩個人全都下不來臺吧。
柳家正廳
柳如暉被訓(xùn)了一頓,還被打了一頓,頓時變得規(guī)矩了很多,老老實(shí)實(shí)的站旁邊不說話。
先前被訓(xùn)斥的護(hù)衛(wèi)早不見了蹤影,廳里只有柳家父子和蕭煜三個人。
這也對,柳老爺教訓(xùn)兒子,要是被下面的人看到,丟的還不是自家臉面么?
看到蕭煜進(jìn)來,柳老爺起身相迎,滿臉的和善。
“蕭公子來了,快坐。”
蕭煜回了個笑容,行完禮后,不客氣的坐了下來。
“蕭公子,方才可都聽到了吧?”
蕭煜點(diǎn)頭。
“那好吧,這確是老夫設(shè)了個小圈套,可是下人沒本事,讓你見笑了。”
柳老爺起身,對著蕭煜拱了拱手:“蕭公子,讓你涉險全是老夫之過,切勿怪罪小犬。”
蕭煜急忙客氣了幾句,連道不敢當(dāng)。
隨后,兩人說起那些人的身份,蕭煜并未隱瞞,直接點(diǎn)出了懷疑對象的名字。
柳老爺聽到以后,與柳如暉的反應(yīng)如出一轍。
“真是奇哉怪哉,老夫與這位荀卿旋大家并無過節(jié),至于生意往來,這就更沒有了。”
“到底是何故要加害與我柳家呢?”
柳老爺皺了皺眉,這個確實(shí)很難判斷出來。
不為名,不為利。
更沒有新仇舊恨,還能為了什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