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微給的那一打錢就是在班級上籌的。
平日里她的人緣不錯才能籌到這么多錢。
雖然牧淺哭的聲音不大,但貓的耳朵是跟靈敏的,透過一層薄薄的木門,寒沉能清楚的聽到牧淺傷心的抽泣聲。
心中擔心之余又生氣自己沒用,連扇門都打不開!
寒沉此時討厭極了他的身份。
什么都做不了!
寒沉沒在拍門,那些聲音只會讓她更煩躁。
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讓他恨之入骨。
寒沉頹廢的趴在地上,一動不動,腦海中不自覺的掠過上一世的畫面。
每一個畫面里都有著牧淺。
笑的牧淺,哭的牧淺,生氣的牧淺,任性的牧淺,堅強的牧淺,還有……絕望的牧淺。
寒沉倏地睜開眼,他記得第一次去見她父母時,沒有看到岳父,她媽媽告訴他,牧淺的爸爸在牧淺高三那年出車禍去了。
他的淺淺不愛哭,也不是個會受欺負的女孩,能擊潰她的堅強的只有這件事了。
牧淺進去以后再沒出來,寒沉在地板上躺了一夜,這一夜兩人各懷心事,都失眠了。
翌日一早,牧淺推著行李箱走了出來。
她必須要去照顧爸爸。
一小時后。
牧淺抱著寒沉坐上了通往另一個城市的路。
本來她沒打算帶著瞇瞇去的,可拗不過他黏的厲害,沒辦法只得帶上了他。
寒沉趴在牧淺的懷里,一張滿臉一點不露,全埋在了牧淺的胸口里。
之前為了讓牧淺帶上他,他什么不要臉的法都試了個遍,現在真的沒臉再看見她了。
一路無話。
傍晚,牧淺抱著寒沉在另一座城市走出了車站。
夕陽西下,紅艷的陽光灑在牧淺的臉上。
染了一層血色。
牧淺抬起手擋了一下,太亮,刺眼。
沒有歇息,牧淺帶著寒沉直奔醫院。
夏日的黑夜來的晚,也來的悄無聲息。
到醫院時天已經黑了,眼前的高樓大廈燈火通明,遠遠的看去竟有些溫馨的感覺,可她沒忘了這里是在醫院。
問了大廳的護士,牧淺找到了爸爸的病房。
牧媽媽坐在窗邊,眼睛紅通通,布滿了血絲。
“淺淺?”
牧媽媽沒想到會看到女兒,驚訝的叫出了聲。
牧淺看到病床上躺著的男人眼淚再也忍不住的淌了下來,“媽!”
牧淺撲到牧媽媽懷里,壓抑了一天一夜的傷心害怕在這一刻終于釋放出來。
牧媽媽輕輕拍著牧淺的脊背,無聲的安慰著自己的女兒。
病房的門突然被人大力打開,屋里的人都沒想到會有人突然闖進來,嚇了一跳。
來人是隔壁床位的人顧的護工,一個近五十歲的大媽。
看體型,長度和寬度幾乎成正比,矮矮的身體好像一個冬瓜。
她一進門就爆了一句粗口,罵罵咧咧地走到牧媽媽身后的椅子坐下,旁若無人的在牧媽媽的桌子上拿了一個蘋果,也沒洗在衣服上蹭了蹭就放進嘴里吃。
牧淺在這個女人進來的時候就皺了眉,看到這女人拿了她家的東西,再看母親臉色也不是很好。
這就很明顯了,那女人根本就和她媽媽不熟,誰給她的權利讓她那別人的東西?
牧媽媽不想惹事生非,忍了下來,牧淺可忍不了。
“那個大媽,誰讓你拿我家的東西了?叫說都不說一聲,難道我家欠你錢?不然你怎么做到這么恬不知恥的?”
“喵嗚…”寒沉蹲坐在地上附和了一聲,刷了一下存在感。
那大媽一口蘋果咬在嘴里是放下也不是,咬下來也不是。
最終她還是狠狠地咬了一口,使勁的把果肉嚼碎吞到了肚子里。
“小丫頭兒不就一個蘋果嗎,你怎么這么小氣?
再說了你媽都還沒說什么,你著的什么急?”
可惜,她不知道,牧媽媽是出了名的護女狂魔,欺負她,可以,欺負她女兒,不行!
“王阿姨,破壞他人財物可是犯法的。未經他人允許擅自拿取他人物品也可以被定義為搶劫或偷竊。”
牧媽媽曾經是法學院的高材生,可是為了牧爸爸毅然轉學。
那大媽明顯被牧媽媽這一套給唬住了,卻還是兀自強硬的說道:“你嚇唬誰呢?不就一個蘋果嗎?”
病房的門再次被推開,來的是一位護士,牧爸爸該換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