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道年在草坪上肆意地翻滾著，像沒有煩惱跟壓力的小嬰兒一樣無憂無慮。
五分鐘后，蘇道年起身活動活動魂體四肢，并走回了不死樹下，開始盤點自己的私人資產：
一棵茁長成長的不死樹；一部無上《黃庭經》；一顆至臻級源質精粹；
一副年先生專用年獸面具；兩把沒有子彈的消音手槍；余額為零的神諭賬簿。
“自己出去單干的收益，還沒有老老實實跟在‘社區’后面洗地的高，唉，難頂喲。”蘇道年仰望星空，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最近低調一點，我可不想現在遇上那什么朱先生。”
叮。
手機的信息提示聲回響在耳內，蘇道年只得閉上雙眼退出了小小星球。
“今天加班，湖岸別墅集合。”蘇道年看著信息就是一陣頭大，自己昨天才在那里“干過壞事”，今天居然又要回去。
蘇道年快速洗漱一番，拍了拍臉頰，對著鏡中的自己說道：
“冷靜，不要露出馬腳，我只是一個追求平靜生活的種田仔。”
蘇道年背上背包，難得打了一次車直達湖岸別墅，而后掏出“警察證”，越過了封鎖線。
“小老板今天休息都被喊來了，真是倒霉啊。”劉爽幸災樂禍地笑出了聲，但沒敢太放肆，因為這里“外人”太多了。
以李際中為首的“社區”隊伍正圍著惡鬼的尸體討論著什么；“劇組”負責收集線索，并幫助警察拉起防線。
宋季青看了蘇道年一眼，而后收回了目光。
宋季青本來懷疑蘇道年就是年先生的，畢竟事發時間太接近了，而且蘇道年也沒有不在場證明，但是現場的實際情況暫時打消了宋季青的懷疑。
“全身上下多處骨折骨裂，肌肉大面積壞死，要害部位全部受到了強力攻擊，而且是在瞬間完成的！”李際中蹲在地上檢查著惡鬼的尸體，同時給出了結論，“年先生必定是一位超越人類極限的非凡者！”
劉暢從屋內走出，將攝像頭拍到的那一點兒關于年先生的鏡頭放了出來，年獸面具、超古代風鎧甲袍子、凌厲的動作……
因為暗中隱匿效果的存在，攝像頭完全沒有拍到實質性鏡頭。
蘇道年和劉爽站在院子邊緣執行著警戒任務，但兩人的眼神都不自覺地看向了院子中心。
劉爽抬了抬下巴，語氣驚奇地說道：
“小老板，你看那個惡鬼身上的傷，都快被打成爛肉了。這是什么心理變態的殺手啊，完全就是虐待啊。
“不對！正是因為心理變態，這SM行為才合理。嗯，沒錯。”
蘇道年滿頭黑線，自己真沒想虐待那只惡鬼，只是因為速度太快而導致能量過大，E=mc2這個質能方程式又不是蘇道年可以改變的。
與此同時，劉暢的監控視頻也播放到了年先生“瞬殺”惡鬼的那一幕。
因為胡海并沒有在別墅重新安裝攝像頭，用的是開發商送的普通貨，拍攝效果并不清晰，即使劉暢盡力挽救，提升視頻質量，也只能勉強看到一道水晶紅影。
鐘明秀眼神死死地盯著屏幕，喃喃道：
“一瞬間打出了這么多拳？”
眾人都不自覺地看向了李際中，因為李際中是這群人中公認的近戰最強的“古武者”，在這方面他最有發言權。
“我覺得他有可能是刻印了年獸的非凡者，大概率是‘古武者’，或是‘神話使徒’，也有可能二者都是。”李際中的分析很中肯，只是受制于情報問題而有了相當大的偏差。
蘇道年聽聞此言“十分認同”地點了點頭，覺得李隊長說的很有道理。
劉爽也不明覺厲地跟著點了點頭，雖然不知道為什么要點頭，但跟著點頭就完事了。
而內圈的幾人在聽到“神話使徒”這四個字時臉色都變了變，江文浩更是抽搐著嘴角開口道：
“年獸的神話傳說，沒有一個版本是好的吧？全都是害人的惡獸。
“如果真是‘神話使徒’，那這個年先生可就是個實打實的極端危險分子了。
“但是他放走那兩個女人又是出于什么原因呢？”
“嘿嘿，我知道！”劉暢朝著江文浩挑釁一笑，而后開口道，“因為還沒到時候，他的入替成真還沒開始，或剛開始起步，而且年獸只在除夕夜作惡，大部分時候都在宅在家里。”
劉暢這不著調的解釋有那么幾分道理，眾人都點了點頭，包括蘇道年在內。
“那就初步擬定年先生的非凡職業為‘神話使徒’，但也不要拘泥于此。”宋季青走到人群中開口道，“我們進去問問那四個人關于另一位先生的情報。”
李際中點了點頭，隨即跟著宋季青走進了屋子。顯然那兩個被年先生放倒的保鏢和那兩個被年先生救下的應召女郎都在里面。
兩個保鏢正被專業人士綁在里屋審訊著，而兩個應召女郎則被安排在大廳沙發處，且有專人保護。
身為“劇組”成員，且負責現場警戒的蘇道年自然不方便進去，只能湊到惡鬼旁“漲漲見識”。
“蘇道年，你運氣真好，上一次見到的惡鬼是肉片，這一次見到的惡鬼是肉餡。咯呵呵呵……”劉暢咯咯地笑了出來。
對標準流程誕生的非凡者來說，蘇道年在江邊灘涂的爆種表現，雖然很震撼但勉強還能接受，而對于因電腦技術被特招進來的“黑客”來說，這可就太驚人了。
劉暢湊到蘇道年旁邊，笑容滿面地問道：
“蘇大老板，你到底是怎么練的，三個月不到就這么強了！”
劉暢一邊說著，一邊捏了捏蘇道年的肌肉，煞是羨慕。
蘇道年有些膈應地抽開手臂，指了指劉爽說道：
“他說的，要努力追上他們，所以我就把他們的訓練量翻倍咯。
“你可以來‘劇組’試一試，我們都愿意指導指導你。”
一聽到訓練量加倍，劉暢的臉色立刻僵住了，拿平板的手都有些顫抖。他曾經試著參加過訓練，但是半天不到，他就陣亡了，決定老老實實的做一個后方“黑客”。
“我寧愿連續通宵三天肝程序，也不愿意再去參加什么魔鬼訓練！”劉暢翻著白眼，抖著身子，義正言辭地拒絕了蘇道年的“好心”邀請。
蘇道年伸了伸脖子，朝著劉暢的頭頂望了望：
“快了，快了，很快就能變成程序員了。”
“你！”劉暢氣得都快翻白眼了。
“好了，好了，別斗了。”江文浩此時站出來打圓場了，雖然蘇道年玩他愛槍的事很讓他膈應，但是該感謝的還是得感謝，這一點沒得捯飭。
蘇道年倒是不怎么在意，那些暗世碎片就是最好的報酬了，誰也不欠誰。
“這是怎么回事？我今天輪休放假，一大早就被喊過來了。”蘇道年指了指惡鬼死尸，眼神甚是嫌棄。
這話一出口，在場眾人的眼神都有些憐憫。
畢竟干他們這一行的可沒有休息日或法定節假日這種東西，都是排班輪休制，萬一遇上突發情況，只能自認倒霉。
江文浩呼了一口氣，咂了咂嘴：
“昨天值夜班的同事事發之后就到了，忙了一晚上，現在還在車里休息呢。
“而事件主角就是他，胡海，本地暴發戶，暗地里是走私集團的下線。
“他被人摸到家里審訊情報，但是他的手表被做了手腳，直接將其污染成了惡鬼。
“這里還冒出兩個先生，一個是殺死胡海的年先生，一個是走私集團的朱先生，都是極度危險的人物。”
鐘明秀看著蘇道年和劉爽，語氣稍冷地提醒道：
“剛才的視頻你們也看見了，如果遇上戴年獸面具的非凡者直接逃跑，不要白白送死。”
“我明白了。”蘇道年沒有遲疑，隨即點了點頭，裝的跟真的似的。
劉爽倒是嚴肅認真地點了點頭，他很清楚自己絕不是那一道紅影的對手。
劉暢怕蘇道年和劉爽只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直接將平板遞給了兩人，并說道：
“仔細看一遍，他能秒殺這只惡鬼就足以證明他的實力了，絕不是你們這些新人能對付的。”
“那你呢？”蘇道年對非凡者之間的實力較量很好奇，隨即開口問道。
劉暢本就是話癆，一提這個，話匣子的封印就被打開了，滔滔不絕道：
“非凡者的‘職業’沒有高低貴賤之分，只是根據側重不同而劃分了種類，談不上誰強誰弱。
“比如近身的時候，身為‘黑客’的我打不過惡鬼，打不過魚怪，但是給我放出無人機的機會，我能把這些家伙切成肉片！”
江文浩點頭補充道：
“‘煉氣士’分首頷頸尾或上下闕；‘古武者’一般分九品；其他職業也多以數字階級劃分。
“但是這不代表首聯的‘煉氣士’一定比七品的‘古武者’弱，說到底還是得看百分比和個人實力。”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蘇道年追問道，“那什么‘神話使徒’呢？”
“一群妄想入替成真，成為神祇的家伙。”鐘明秀冷冷地撇了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