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中間究竟發生過什么?為什么阿貍的記憶會變化?
她到底經歷過什么?
沈溪歸收起了自己的不良情緒,給靳瑤可夾了一塊肥牛:“快吃吧,我知道該怎么做了。”
“哦哦,好,好”靳瑤可呆愣的看著沈溪歸將菜夾給自己,盯著那塊肥牛。
“還有,謝謝”,沈溪歸朝著靳瑤可說道,蘊藏著壓抑的熾熱的情感。
靳瑤可有些發蒙,抬起頭來看著沈溪歸:“謝我什么?我也沒幫你什么啊”。
沈溪歸與靳瑤可的目光在空中對視著,目光深沉的像是要把靳瑤可吸引進如黑洞一般,深不可測。
沈溪歸終究是沒說出口,也只是搖頭不語,只能默默在心中對靳瑤可說道:謝謝你,謝謝你讓我再次找到你。
余生,我不會再放開你的手。
“怎么了,我臉上有什么東西嗎?”靳瑤可見沈溪歸呆呆的沒有反應,摸了摸自己的臉,難道是有臟東西嗎。
“沒有,吃飯啊”,沈溪歸夾了點金針菇,慢慢的放進嘴里。
辣味灼燒著喉嚨,刺激著腸胃。但或許是沈溪歸向來會忍耐和克制,面上絲毫沒有不適。
過了挺久,倆人放下筷子,結賬后走出了餐廳。
慢慢的走著,都沒有說話。
外面的風這時候吹的大,綠葉也在沙沙作響。快速駕駛的車輛,也如疾風一樣,只留下了淡淡的背影,和疾風吹過耳邊的聲音。
沈溪歸腳步放慢,緩緩走向靳瑤可,將身上的深咖啡色長款大衣給靳瑤可披上,而后紳士的退后。
“謝謝”,靳瑤可此時的心跳加速,身上似乎也在漸漸溫暖。
“嗯,下次多穿點,這樣容易感冒”,沈溪歸的聲音有些許溫柔。而且,也不能太漂亮。
“嗯?好,可是挺厚啊”,靳瑤可聽到沈溪歸的話,覺得很暖心,可是靳瑤可真覺得自己穿的挺厚。
雖然穿的是裙子,但也是冬季長裙,其實不冷。
“容易著涼”,沈溪歸不知道該怎么說,只能又強調了一遍會著涼。“我先送你回去吧”。
“好,謝謝”,靳瑤可感謝道。
沈溪歸在原點停留了會,看著靳瑤可說道:“以后不用再說謝了,朋友之間沒必要這么客氣。”
“朋友”?靳瑤可心里竊喜,原來他已經當自己是朋友了嗎?“好,那我就不說謝了。”靳瑤可微笑著朝沈溪歸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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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以來,沈溪歸常常會來找靳瑤可,也沒有說什么,僅僅是陪她吃飯,送她回家。
今天傍晚的天空陰沉沉的,太陽早已經隱默在厚厚的云層之下。
影影約約透露出要下雨的跡象,街上的行人們匆匆回家,面露急色。綠植被冷風吹動著,葉子也隨著風向擺動,在空中瑟瑟發抖。
就連疾行的車輛似乎也急忙離開,匆匆忙忙。
沈溪歸如往常一樣在停車間等著,但等了許久,依舊未見靳瑤可來。
焦急的看了一眼時間,沈溪歸準備去醫院看看靳瑤可。
“好,我馬上來”,南楠急著回答醫生們的呼喚,但又看著靳瑤可毫無精神的趴在桌上,有些擔心。
“沈律師?你怎么來了?”南楠驚訝的看向門口急匆匆跑來,面露慌色的沈溪歸,有些驚訝。
沈溪歸一來便看到靳瑤可趴在桌上,面色蒼白,驚慌、擔心的問到:“她怎么了?”沒回答南楠的問題。
“小鯨魚她沒事,只是有點不舒服,老毛病了”南楠的口氣中卻依舊不安。
“那她——”沈溪歸話還沒說完,便被打斷了。
不遠處的走廊上,過往的人擁擠的將路道堵塞。
傳來一陣嚴肅而又略帶醋意的聲音:“南楠,出診了,快過來幫忙。”從陌珩禮的角度只能看見南楠,她正和一個男人聊天,似乎還是熟識。
“那你去幫忙吧,我送她回家”,沈溪歸一聽就知道那是陌珩禮的聲音,但他現在沒心情和他打招呼,一心想照顧靳瑤可。
南楠糾結了一會,不敢隨便讓一個男人送小鯨魚回家,只是現在貌似也沒什么辦法,但……
沈溪歸看看南楠的反應,說到:“我知道她家的密碼。”
南楠驚訝的看了一眼沈溪歸,進展這么快,連密碼都知道了?“哦哦,那小鯨魚就麻煩你照顧了,我今晚不能回來照顧她了,醫院病人太多了,麻煩你了”。
“不是麻煩”,沈溪歸只回了一句,便放慢腳步,輕聲走向靳瑤可,用手輕探了一下體溫,沒發燒。而后脫下外套,將衣服披在靳瑤可身上,蓋緊,小心翼翼的將靳瑤可抱起。
待走到南楠身邊時,微微頷首,大步離開了辦公室。
南楠也只愣了一瞬,便也立馬離開辦公室,去幫忙。
對于醫護人員來說,生活上的任何事,都不是他們消極怠工的理由。
從他們決定成為醫護人員的那天起,他們便知道,他們的戰場手術臺上,或者救治病人的路上。
陌珩禮看到南楠來了,有些陰陽怪氣的說道:“呦,小南瓜,和別人聊天這么開心啊,喊你幾次了”。
“關你什么事,快去手術臺。”南楠不想廢話,直奔主題。
“有我在,什么不可能都會變成可能。”陌珩禮的腔調有些不正經,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陌珩禮的自戀是有實力加持的。
高考直接免考,直升入燕棲大學醫學部,全年級第一,次次競賽得獎。在后來的研究生研究中,作出了極其優秀的成績,且獲得了全國性的獎項,研究新穎且實用,被多數名師夸獎。
只是陌珩禮為人調皮,常愛和人嬉皮打鬧,總讓人忘記他的自戀不是無跡可尋的。
“快點”南楠看到他在后面,催促著陌珩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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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溪歸將靳瑤可抱進車里后,關副駕駛門。踩離合,打火,掛檔,打轉向燈,按喇叭,松手剎,松離合。
黑色的普眾轎車隱藏在車道中,緩速行駛在公路上。
對于靳瑤可家的門鑰匙,其實也不能完全確定。那是靳瑤可有一次在車里講過,她很多東西都是關于她偶像的,因為只有他偶像的事情不會輕易忘。
那時候,沈溪歸心里是嫉妒的,嫉妒那個人能讓她作為偶像。但此刻,他卻又慶幸,至少現在能送她回來。
突然,大雨傾盆,瞬間籠罩了整片天空。車輛也被吞沒在了雨淋中,慢慢疾行,直至不見了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