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撿一便宜夫君
從落到小公主身上,這是第二次暈倒了,奇怪,顏辭覺得每次暈得都不明不白的。
不過這具身體昏睡期間,顏辭逐漸能接納周圍的靈氣,可惜就是太過稀薄。本來仙魂被封了,指望借用下天地靈氣,現在好了,不用想了。
老老實實做個人吧,可憐最近沒有人來照顧師尊老人家了,又不知道醉倒在哪。
此刻仙界內,玄機宮外的冰月花樹下,某個被掛記的師尊正靠在樹下,一手枕在后頸,極為慵懶,只余那雙異常清明有神的瞳孔。
一陣清風拂過,帶動樹上的枝葉搖曳,發出輕微的鈴聲,極為悅耳。感受到那若有若無的仙氣波動,樹下的人拿起一旁的酒壺飲了一口道,
“看來緣機仙子這趟頗為順利”。
“見過玄機仙尊”緣機行了下禮,看到正欲飲酒的仙尊,不免想起之前紫月的擔憂,“仙尊,您家小徒兒可還在擔心你又醉死在哪”。
“既然事成,自然不用再裝下去了,不過小徒兒埋的靈酒,不來一壇嗎”,
誒,真是白擔心,之前還躺在樹下的玄機仙尊早已立于樹下,絲毫看不一絲狼狽。
“仙尊這戲倒是越演越好,不過若是紫月知道了,怕是刀都要砍斷”,緣機舒了口氣,恢復了平常的吊兒郎當,咳咳,是瀟灑不羈,平日要不是因為坑人之后要有人配合安撫,才在紫月面前極為安靜。
“就讓她這么稀里糊涂吧,這樣才能不動聲色地歷完,體會凡世?!毙C仙尊看到掛在樹上的紫鈴鐺幽幽道。
這樣落寞的背影讓緣機皮不下去,打算安撫兩句,“玄機……”
“不過那命簿挺好的,看到我家傻徒兒吃扁還是挺好玩的,好酒,緣機也一起”,此刻緣機內心有些復雜,不過嘛,這樣的佳釀還是要串走幾壇,反正是紫月自家師尊發起的。
可憐的紫月,一切好運……
落英殿內,一行人跪在床榻旁,等著小公主醒來,太醫把過脈說只是因為長期未進食導致得虛弱,無甚大礙。
此刻的顏辭,按照凡人的身份來,本來還擔心名字的事,這下不用了,合著這名字極具大眾化。
慶寧公主,自小就有的封號,可謂是極受寵愛,個性嘛,嬌縱了些,說到底也是有便宜父皇寵著。
那是之前啊,一來二去的折騰,這寧皇一氣之下直接不再理會。
一場設計,原是害了一家,沒想到啊,對方棋高一著,哦不,是高了半盤贏面啊。小公主失了身,不嫁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
好吧,理虧。這么想,陷害一國將臣,若是查出來這公主就真的名聲掃地,這么說來這還是保她的舉動。
那紅月的話本里講究的是郎情妾意,那這呢?雙方都沒這意思,倘若沒有這出,公主也是要被嫁的,哪有什么公主下嫁視為恩賜。
明明就是權衡利弊,可這公主智力也不夠啊。他就算防止這位將軍有不臣之心也該選個正常點的,可能皇室嫁得只剩這么一位了。
待轉醒開來,換了一處宮殿,這是原來的公主殿?吸取之前的教訓,顏辭緩緩從床榻上坐起。
許是感覺到動靜,一行人抬頭看到坐起的公主,舒了口氣。不知誰說了句,“公主醒啦”,還未待顏辭發話,剛剛還跪著的宮人連忙起身迅速離開,臨走時還不忘落鎖。
啊這……好歹留點吃的再走……想起之前每次宮人進來這小丫頭就氣得到處砸東西,又吵著面見父皇,總覺得還有一絲機會。
傻丫頭,凡人承載多少歡樂往往要歷經多少悲苦,哪能事事如愿。顏辭為之前這凡人身體感慨道,嘶,自己怎么多愁善感起來,肯定是這凡人身體影響的。
一行人在殿外侯著,難得沒聽見屋子內摔碎的聲音,可能是公主身體虛弱乏力,這樣似乎也不錯。
說起來那小公主前一夜到底發生了什么,完全記不起來了。師傅說不重要的事無須放在腦內,徒增煩惱,那應該不是啥重要事。
瞥眼看到床榻旁的案上放著一碗白粥,三下兩下入了肚解了餓,俯身整理了下衣裳。
了明一切早點處理完,總是被關著可不行。只聽得“哐當”一聲,門就開了,走進來一位身著暗紫色衣裳的男子。來人正是顏辭的二皇兄,寧千澤。
“皇兄?”顏辭本能地脫口而出,始料未及,正好,這下人都給自己送來了。
許是這些日子絕食,導致顏辭虛弱下來,整張臉略顯蒼白,昔日紅唇亦是失了血色。這會倒沒有之前那般劍拔弩張,鋒利的爪牙近來也被磨掉了。
就著床榻一端坐在,“可想清楚了?”寧千澤輕柔地撫著自家皇妹的頭問道,柔和的舉動卻帶著一番威懾。
“永寧愿嫁”顏辭現下最有神的便是那雙清澈的眸子,也讓寧千澤安了心,受了那么多苦,也該明白些了。
“先跟皇兄一起面見父皇,顏兒該乖些”。
連帶著語氣緩和了些。
不一會就進來一群人替顏辭梳洗了番,與寧千澤一同去了勤政殿,那里正等著他兩。
積雪還未消融,身上披著狐裘將顏辭整個人包裹住,這日陽光正好,照在人心里激起一絲希冀。
一路上,寧千楓對這個異常聽話的皇妹有些狐疑。轉而看到這虛弱樣,那些人可不是手軟之人,看來是真怕了。當下又多了絲心疼,從小到大都是被捧在手心里,那抵得上這幾個月的折磨。
“顏兒冷嗎?”寧千楓大手將顏辭的小手握住,試圖將手中的溫度傳到顏辭身上,眼前的人兒只是微微點了下頭。
這個樣子送到將軍府,也許還能少受些罪。而今的局面他身為皇兄可不好出面,不易鬧僵。
入殿時寧千楓是被擋在殿外的,只許公主一人入內。
勤政殿內,地上案上堆著一陣奏折,相當混亂,而整個殿內頗為壓抑。
按照話本套路,這種時候先下手為強最好,所以,顏辭當即開口道,
“父皇,顏兒知罪,為一國公主不該如此任性,顏兒此番……愿嫁”。
話一出口,寧皇不免激動地猛咳幾聲,意圖讓顏辭不再有一絲猶豫。
“都是顏兒不好,父皇宵旰,忙于社稷之時還要被女兒所累,害父皇生病”言辭懇切,真知錯了。
顏辭發誓沒這么丟人過,一切為了走完這場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