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小秘書，怎么會知道這么專業的事呢？你搞錯了，肯定是搞錯了！

　　顧洄好像沒有看見她臉上的難色，大馬金刀地坐著，動也不動。

　　她還能怎么辦，硬著頭皮上唄。

　　“我覺得汪經理的方案很好，”戴綿惜站起，看向汪經理，“不過我有個疑惑，想請汪經理解答。”

　　“言重言重，你說。”汪經理態度上很是客氣，心中其實是不屑一顧的。她只是一個小秘書，能懂些什么，總裁寵她，才讓她說話，可她說的東西，未必有什么大用處。

　　戴綿惜自然看出了汪經理的暗藏的不以為然，搖了搖頭，沒有在意，目光落在巨大的投影儀上，輕聲說：“在我們看來民工的墜樓是個意外，和威邦一點關系也無，所以我們能夠理直氣壯要求媒體壓下對威邦的負面消息，可不明真相的其他人不見得也會這么想。他們只知道事故是在這塊地出的，他們會猜測威邦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一個是上市公司，一個是生活困難的民工，兩方都面臨困難時，大多數人只會下意識同情弱勢的一方；

　　而如果有人刻意將兩方對立起來，情況又會如何？更何況有些媒體有些人總是喜歡挑起民眾對強者富人的敵視情緒，威邦本來就容易吸引大家的關注度，一旦威邦與負面新聞沾邊的消息走漏，大多數媒體都會相繼報道；如果刻意撇清關系，壓下負面消息，不良媒體更會以此為攻擊的借口。”

　　汪經理臉色正了正，收起了剛才的輕視，戴綿惜知道的，超乎了他的預料，但是，“你說我們都考慮到了，可威邦的影響力你也知道，真正敢得罪威邦的媒體，沒有幾家。就算有小媒體敢為了流量刻意歪曲，我們的律師團也不是吃素的。”

　　“堵不如疏，你堵得了一家，堵不了一片；就算你堵得了所有媒體，你也堵不了網絡輿論。”戴綿惜搖頭，“最重要的是，威邦和這件事已經脫不了關系了。”

　　話音剛落，會議室頓時炸開了鍋，大家看戴綿惜的目光，充滿了懷疑和不善。

　　“她憑什么這么說？”

　　“是啊，汪經理是專業的，她居然敢反駁汪經理。”

　　“本來這事就與我們無關，我們也是受害者，我們居然還要向另一方道歉，這叫什么事啊。”

　　汪經理也皺起眉頭，顧及自家老板還在場，沒有直接反駁。下意識往顧洄的方向偏了偏頭，顧洄的目光，靜靜地落在戴綿惜背影上，還帶有淡淡笑意。

　　總裁他，顯然沒有為戴綿惜解圍的意思，但，他相信她說的。

　　汪經理心頭震了震，穩定心神，僅存的一絲不滿也消散不見，在眾人的小聲議論中，誠懇地詢問她：“你為什么會這么說？”

　　“請你幫我重新播放一下那位工頭的視頻。”戴綿惜向播放投影儀的同事示意。

　　那位同事忙看顧洄，顧洄點了點頭。

　　大家見顧洄點了頭，聲音不禁小了下來，可每個人的眼中，都寫滿了譏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