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玉環看著還在發呆的李重,徑直轉身離去。
李重有些意外,自己對于這個天資卓越的表妹的關系可是十分生疏。如今她居然親自來找自己,雖說態度依舊十分惡劣,但難不成自己真的無意識間引起了不必要的蝴蝶效應嗎?
李重搖搖頭,趕緊跟上早早走開的楊玉環。
“這是誰啊?怎么對你一副冷淡的模樣,難不成你招惹過別人了嗎?”
蝶的聲音有些突兀的在李重腦中響起,李重還是有些未適應在腦中突然響起的聲音。
李重悄悄望了望前方行走的楊玉環以及身旁行人,確信沒有人會在意自己的自言自語后,便小心翼翼的壓低聲音回應蝶。
“......是妹妹,遠方表妹。”
“啊.....是妹妹啊,應該這就是所謂的叛逆期吧。雖然我完全不記得有關自己家人的事情,但有家人的情況還真好啊。”
“聽說你昨晚都沒回家?”
走在李重身前的的楊玉環突然說到,但少女說話時仍舊頭也不回的前行著。
“是啊,昨晚掉泥坑里去了。”
李重搪塞的非常干脆,要不是蝶無比清楚李重昨晚種種的險境,差點也被蒙騙過去了。
“你....你覺得我真會信這種騙小孩子的說辭嗎?而且你剛剛在一直自言自語什么?”
楊玉環突然回過頭來,以一副忍無可忍的表情看著李重。
“我明明看到你昨天....”
這家伙看到昨天的什么了?
李重后脊莫名浮起一層冷汗,一種自己也無法言明的情緒在胸口翻涌。
她看見我被白影子抓走了嗎?這么說她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帶到地下里去的?但不可能,若是她直視了白影子后,還能好端端的站在這里。
無數疑惑蹂雜為一團亂線,占據李重的內心。
或許這家伙看到的東西,有關是怎么再次進入地下的方法,必須得提前問清楚。
“你說的昨晚到底....”
“喲,玉環。”
面容端正的男子從走道的另一旁走出,頗為熱絡和親切的對著楊玉環打了一聲招呼,徑直打斷了李重正待問出的疑惑。
“啊...關志,你怎么也來這了?”
楊玉環下意識的回過頭去,這個名為關志的家伙便是楊玉環的同班同學。
能與自己這個各方面都可以說是優于常人的妹妹打好關系,想必也不是一般的家伙吧。
“你就是玉環的哥哥么?”
“你好啊...”
“教訓人也要考慮自己有沒有好為人師的資本。”
李重不由得一愣,這家伙不會把剛剛自己說的“昨晚究竟”這句話,當做在教訓楊玉環了吧。
楊玉環看見關志出言嘲弄李重,只是抿了抿嘴,并未言語。
她倒是很好奇自己這個被父母親屬們蔑視的表兄,在面對這種困境時會作何應對。
“哇,這人也太過分了,怎么見面就說這種話啊。李重,必須懟他,李重李重沖沖沖!”
蝶的話語突然在李重內心響起。
李重嘆了口氣,看來自己在這些家伙面前太過被輕視了,以至于被當面說出這種話。
關于白影子的事等下再說吧。
李重面色凝重,深知在面對這種情況,只有兩種東西能夠讓這種人閉嘴吧。
更何況自己所謂的這個妹妹,還試圖從自己面對侮辱的反應的一角,來窺視自己的思維模式與行為類型。
李重緩緩移去目光,望向身旁名為關志的青年。
第一種方法,就是展露出自己真正的實力,讓這些家伙明白自己并非好惹的家伙。
但,不戰而屈人之兵,為上策。
李重想到如此,嘴角不禁微微一抖,如深潭般的漆黑眸子緩緩散開,目光深邃而富有深意。
這個目光充斥著對人類生存意義的探討,李重在這一瞬的微妙表情堪稱絕唱。
“阿巴阿巴阿巴阿巴。”
我特么當場癡呆!
若是說楊玉環的應變能力能有一百分的話,我或許只能有三十分吧。不過,像我這樣的吊車尾說出這種話,你們當然不會信。
但是,若是加上如同孩童囈語般的阿巴阿巴,再加上我冷冽眼角中恰到好處的一絲彷徨的話,這樣的我不說無敵二字,便也能有一千三百零三十分!!
楊玉環直接呆立于原地,耳旁天真爛漫的回聲許久不散,目光空洞而潰散,口齒無意識的微微張開。
少女的內心中的各種經驗與冷靜,以及內心中某個名為理智的角落,在這一瞬好似受到了顛覆性的爆炸沖擊。
好了好了,這樣沖突就被我化解了。
李重頗為疲憊的嘆了口氣,轉過身去,不再理會身后面容呆滯的二人。
這些家伙本質上也只是個孩童心性罷了,無非凡事爭個高低一二。最合理最功利性的完成目標,才是自己所需要的。
“等等等等等,李重你怎么.......唉,我懂了,想不到你居然有這方面的....不過你放心,口舌之爭這方面,我一定會盡全力幫你的。”
蝶忽然急促自言自語了起來,又一如繼承戰友無法實習的夢想一般,對著李重沉沉一嘆。
啪咔。
大廳正中的燈光閃爍了幾下,迅速接連熄滅,四周光芒接連黯淡下去。
“這還真是罕見,質量不過關還敢在這開店。”
關志好像從剛才的的死機狀態中清醒過來,嘲弄的望著
“是啊,罕見地以短暫的言語讓聽者體會到平常難以接觸到的早期奧茲海默癥患者的內心世界。”
蝶冷靜平淡的話語聲在李重腦中響起,徑直接入關志的話語。
“奧茲海默癥是什么?”
李重不禁下意識提問。
“是老年癡呆。”
關志頗為得意的輕哼一聲,直接接住李重對蝶的提問,上身不禁微微戰術后仰。
“作為玉環的哥哥,連這種常識的問題都不知道嗎?”
“的確,”李重頗為認同的點了點頭,“看來的確是老年癡呆。”
“呵,這是自然,那是一定的。”
關志相當自信的笑了笑,望了望身旁還未從死機狀態恢復的楊玉環。關志心說自己這般博學多識的模樣楊玉環早就見識過了,但再多來展現幾次也無妨。
但是關志不禁好奇起來,李重怎么會如此配合自己。
“不過怎么突然問起這個了?”
“好了好了,你們別吵了。這大廳上空的燈是怎么回事,服務員?喂?服務員?”
楊玉環象征性的勸阻幾下,然后對著門外喊了幾聲,卻毫無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