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林玥然并沒有像平時一樣坐校車回家,而是和錢菲一起去學校對面的小吃店吃她最愛的重磅芝士熱狗。
站在紅綠燈前,心里默念著,快變綠快變綠,她們太餓了,隔著大馬路都能夠聞到炸雞腿的味道。
陳哲騎著自行車從她們身邊經過,穿過馬路,突然在路口停了下來。
他趁著錢菲點單的時候,湊到林玥然耳邊說了一句,“我們這周末上完化學課,一起去看一場電影吧!”
“看電影?”
“我本來要和喬律一起去看電影,但是他說要去看奶奶,票退不了了,正好我們一起上課,就一起去吧。”
“可以啊!如果周天沒啥事的話。”
她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其實心里開心的,巴不得現在就跳起來。
因為這是第一次,陳哲主動向她的方向邁了一步。
她走回小吃店,“姐姐,我要一個重磅芝士熱狗,加一個炸雞腿。”
“好,每次都吃這么多。”
她尷尬的笑了笑,拿著取餐牌找了一個空座位。
錢菲看著林玥然滿足的表情,“她家的熱狗有那么好吃嗎,你這么開心。”
“當然有,等我們畢業了,我一定超級懷念她家小吃的味道。”
“有這么神嗎?”
“吃了你就知道啦,她家的芝士可以拉好長的絲,超贊!”
點的東西都上齊了,林玥然帶上塑料手套,抓起一塊炸雞就塞進錢菲嘴里,“要大口吃東西,才會有幸福感。”
她腫著個腮幫子,咀嚼了很久,終于張開嘴,“林玥然,你是瘋子吧,吃這么多,不怕胖啊。”
“只要我吃的夠快,體重它就追不上我!”
“這是什么謬論?”
“我只是在為多吃幾口找借口,你不用糾結這些啦!”
錢菲突然很認真的看著她,“如果我也學文,我們還有機會做同班同學嗎?”
“這個不一定,老師隨機分的嘛,而且,你為什么要學文啊?”
“我就是打個比方。”
“你喜歡理科,數理化又學的那么好,就應該在理科班稱霸,然后罩著我!”
“你不是大哥嗎?還要別人罩著你啊?”
“我。。。。。。我學你,打個比方嘛。”
林玥然像一只啃奶酪的小老鼠,無法停止她高頻率進食的腳步,一口接著一口。
坐在公交車上,她用手機查了查最近上映的電影,基本上都是愛情片,只有一部軍事片。
她看向窗外,心想,難道陳哲要表白了?
周天的上午,她梳了高高的馬尾辮,用夾板卷了劉海,背上書包走出了家門。
因為她心情好,走路的速度變快了,去上課的路好像也變短了。
一整節課,她都沒有認真的聽講,她的心可能早就飛到電影院去了吧。
下課后,她們一起正在車站等公交車,這是她倆第一次一起坐公交車。
陳哲去馬路對面的飲料店買了一杯橙汁和一杯甜牛奶。
“吶,請你喝飲料,你現在不是喜歡喝牛奶嘛。”
“謝謝,那個多少錢,和電影票錢一起微信轉給你吧。”
“沒事沒事,完了再說。”
林玥然充滿期待的目光,看著他,“我們今天看什么電影啊?”
“去了你就知道了。”
坐在電影院里,感覺看電影的人并不像往常那么多,但是隨處可見的小情侶也是這個特殊場景的一大特征吧。
播放完廣告,場內的燈都熄了,只有大屏亮著,林玥然沒有想到的是,陳哲竟然真的帶她看了那部軍事片。。。。。。
直到影片結束,她的耳邊仿佛還回蕩著突突突突的槍炮聲。
“也許是自己想到了,還以為陳哲是特意帶自己來看電影,看來真的是喬律有事來不了。”
她的美麗心情晴轉多云,對下午的觀影體驗充滿了失望。
但是事實是,陳哲的的確確是專門請她看電影的,本來想請請她看動畫片,但是同期沒有上映。覺得看愛情片過于曖昧,就選了正中女生死穴的軍事片。
電影院旁邊,有一排抓娃娃機,陳哲想到了許信杰之前送她的毛絨玩具,突然停下了腳步。
“我們去那里抓娃娃吧。”
“感覺那些都不太好抓,機械爪子都是松的。”
“換幾個游戲幣,碰碰運氣嘛!”
陳哲一邊抓著娃娃,一邊試探著林玥然的心意。
“小朋友,你可以和我們一起學理嗎?這樣我們就可以一直坐同桌了。”
林玥然陷入了沉默,她想到了曾經帶給她兩年希望的泡沫幻影,最后只剩下一句留言,什么都沒有實現。
陳哲突然歡呼,他真的抓到一只小狗,激動的放在林玥然手里,“小朋友,送你啦!”
她看著那個小玩具,問他,“你為什么希望我學理啊?”
他不想這么早讓心里的小秘密公諸于世,用手摸了摸鼻子,吞吞吐吐的說,“老師說的嘛,理科選擇比較多,應該會更好一點吧。”
“那你知道我物理學的有多差吧。”
“我們可以一起坐同桌,然后我教你啊!”
“你根本不在乎我是怎么想的。”
“就是因為為你著想,我才想讓你留在重點班,一起學理啊。”
林玥然發出一聲冷笑,把玩具塞回他手里,“你只是在為你自己著想,你習慣了以前的理所應當,在你心里,我就適合當一個陪太子讀書的人是嗎?”
陳哲看著轉身就要離開的林玥然,突然問了一句,“你。。。。。。喜歡我?對嘛?”
“曾經是,但以后不會了。”
他慌慌張張的說,“如果你選擇理科,我就陪你學習,畢業以后我們就在一起,好嗎?”
不同的場景,不同的心境,卻聽到了相同的一句話,最不應該相信的一句話。
“如果現在,我要你和我一起學文,你會同意嗎?我替你回答,不會。所以我也不會那我的籌碼,賭上你充滿變數的口頭承諾。”
“你真的再想想,行嗎?”
林玥然的眼淚突然流了下來,想到了后面的兩年的種種畫面,她抽噎著說了一句,“如果我答應了你,兩年后,我可能只會留下一句,陳哲,我恨你,更恨我自己。”
她坐上18路公交車,坐在穿越回來那天,相同的座位,悄悄抹著一樣悲傷的淚水。
“再見,我學生時代的暗戀。”
已經挑明的態度,沒有辦法再用嘻嘻哈哈一筆帶過心里的秘密。你越是費勁心思的去迎合一個人,那個人就越有可能讓你痛徹心扉。
陳哲想要叫住她,卻怎么也發不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