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臭跟著那個小孩七轉八彎的來到了一個偏僻的茅草屋,茅草屋的四周荒涼僻靜,雜草叢生,給人一種怪異之感。大臭躲在暗處觀察,想著再看看,確定是不是那狡猾之人的聚集之地。
可是那小孩后面做的事情讓他有點摸不著頭腦。只見他將筐里的死魚和魚雜碎放在一個破盆里,然后從茅草屋附近的雜草地摘了一大堆的紫蘇葉,揉碎了和洗好了的那些魚放在一起。然后就生火開始大算做飯了。完全沒有前面那欺詐人的感覺。
看到這個狀況,大臭也心中疑慮,照這樣看,這小子可能就是在魚市挑東西的,跟詐他的人不是同一伙的。搞半天自己弄錯人了,這就尷尬了。
隨著情況的確認,他又心生了其他的疑惑。這個小孩子看樣子連10歲都不到,怎么一個人在這個四周荒涼,而且氛圍還有點怪異的地方生活呢?他家人呢?石憨老爹要是在大臭身邊,大臭還不至于想干嘛就干嘛。石憨老爹性子沉穩,發現人不是他要找的,離開便是,想那么多干嘛。可大臭向來就是一根筋,不懂就問嘍,想到就去做就得了。于是大臭便向那小孩走去。
“你這小子,怎么一個人在這。”大臭蹲下來對著小毛頭說道
“干你什么事!”小毛頭一臉不悅的說道。
呦呵!還是個硬茬子!不知道老子今天心情不好嗎!也行!男人就是要硬碰硬!
“呦呵!這是對大人該說的話嗎!”大臭駕輕就熟的抓住他的小腦袋。用力的揉捏道。
“你!”小毛頭掙扎不了,打又打不到大臭。只能氣結道
“叫啥名啊?”大臭問道
“憑啥告訴你?”小毛頭倔強的頂嘴道
“不說~”大臭加大力度揉捏道。
隨著大臭的反復揉捏,倔強的小毛頭終于報上了他的名字。媛兒,是他的名字。大臭問他為啥叫這么娘的名字的時候,他就又什么都不說了。本來想接著揉捏他讓他開口的,可大臭看了看自己已經滿手的牙印,打消了這個念頭。
隨著大臭和那小孩打鬧,雙方也就漸漸互相了解了一下,知道彼此雙方并沒有惡意。
“這魚湯的味道不錯。”大臭喝著那小毛頭的魚湯稱贊道
“吃死你!吃死你!”那小毛頭在一邊嘟囔道
“要說壞話小聲點!我都聽到了。”大臭喝著魚湯喊道
聞言,小毛頭把臉撇向另一邊。不再跟大臭說話。
“你不走嗎?”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小毛頭看著躺在他屋子里的大臭問道。
“天都暗成這樣了,我就在這停一晚,明天就走。”大臭說道,本來他們這行人為了省點錢,就是躺在茶樓的,板凳一架就能睡了,躺哪不是躺。不回去了,
“隨你。”媛兒說道。同時眼睛有點飄忽不定,心中有些猶豫。出事了,也官媛兒的事吧。媛兒在心中微微想到。
隨著大臭進入夢鄉,一道道虛影出現在了媛兒的面前,幾個孩童的靈影圍著他,唱著歌,哼著曲子,顯得很開心的樣子。
“吃吧。”媛兒把他做的食物放在地上,看著那幾個孩童開心的吃著。媛兒能在這里有個落腳之地,其實多虧了這個地方的嬰靈不傷害他,
這個地方離魚市不遠,有人曾打算在這地方蓋樓蓋房的,可是無論是誰,只要打這塊地的主意的,沒一個人能做得起來。在這邊動土的工人不是傷就是死,晚上要是還在這停留,第二天人就會瘋瘋癲癲。長此以往,這塊地也就荒廢了。人人避之不及。媛兒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來到了這里,本想著凍死也是死,被怨鬼奪命死也是死,就心一橫住在了這里,晚上嬰靈出現卻沒有要他性命,而是在他面前嬉笑玩鬧。后來他就住在了這里,原本欺負他的人,也隨著他與怨鬼同居的傳聞傳出后,就離得遠遠的了。
隨著幾個嬰靈吃完,她們開始注意到了正在打呼嚕的大臭,一陣短暫的疑惑后,她們同時發著陰森森的笑聲飄蕩過去。圍著大臭陰聲笑道,看到這一幕,媛兒不由得說道。
“這個人還不錯哦~今天能有那么多的魚吃他也是有功勞的哦~不要太過分哦~”
可嬰靈們跟沒有聽到一樣,陰森冷冷的笑著,圍著大臭的肉身,有的還直接跳到了大臭的身上,還有的直接鉆到了他的身體里。
“反正不管我的事,是他自己跟來的。“媛兒在心中想到
而此時的大臭,發著熱汗,眉頭緊鎖。似乎在跟什么做抗爭。
夢中,大臭覺得自己好像變成了一個小女孩,又好像不對。因為這個小孩的言行并不受自己的控制。如此清晰的夢境,大臭并不是第一次碰到了。可是夢境給人的感覺卻完全不同,上次洛竹先人的夢境給人以玄妙通透的舒適之感。而這次的夢境,給人的是懸異詭惡之感,大臭感到了一絲絲的恐懼。
夢中,那個小女孩,在路上迷路了,后來一位大哥說帶她去找她家人,她就跟著走了。大臭看那人樣貌堂堂,心中也為了那小女孩松了口氣,可當那個小女孩被漸漸的帶到人跡罕至的地方的時候,大臭已經察覺到了不對了,小女孩也天真的問了問,說爸爸媽媽真的在前面嗎?那位大哥掏出了塊糖,說就在前面了。小女孩吃著糖,沒有懷疑,接著和那個大哥走了。大臭立馬意識到這里有鬼!立馬就想沖出去把那小女孩牽過來,可是完全動不了,似乎他只能看著那位小女孩被帶得越來越遠,根本就沒法插手。隨著小女孩被帶到一間偏僻的小屋,大臭擔心的事情果然發生了,原本相貌堂堂的那位大哥,將小女孩帶進了屋子里。隨后小女孩發出了異常凄慘的叫喊聲。大臭不知道為什么他只能停在門前,完全進不去。只能聽著小女孩的叫喊聲和男子的獰笑聲。
大臭在夢中雖然有意識,但卻完全沒法動彈。只能聽著這些聲音。此時的他心頭冒火,怒發沖冠,心中憤慨梗在胸口,他只能拼命的想,動起來!動起來!隨著他的憤慨越來越大,眼前的景象又隨之一變。他到屋子里面來了,他立馬跟發瘋了一樣找著剛才的小女孩,后來在一個小角落里找到了她,可她已經不再是之前那樣活潑健康的樣子了,雙眼的被挖,聲音哭啞,已經發布出聲音,小腿被打斷,異常扭曲腿骨讓人觸目驚心。
此時大臭的心里不僅僅是憤怒了,更多的是悲憤了。不應該!不應該啊!她還這么小!她為什么要碰到這樣的事情!我為什么不能救她!對她受到的不公的憤怒和對自己無能為力的悲慨。讓大臭第一次感覺到了心如刀絞的感覺。
“那你來頂替我吧。”突然在角落里躺著的小女孩發出詭異的笑容,睜開了她血淋淋的眼窟,望著大臭。隨即大臭覺得眼前一陣模糊,他好像就真的變成了那個小女孩。可他還是不能動,口不能言,身不能動,能感受到只有身上鉆心的痛楚。身上被鞭打的傷痛,腿骨扭斷的劇痛,還有腹部的異痛之感。
隨著大臭被一只大手拖走,他才知道這個卑鄙的男人到底干了什么。白天拖著他出去乞討,謊稱是父女,說孩子不幸,收的錢多,晚上還能吃好點,收的錢少了,晚上還要被鞭打。
隨著時間的推移,不到一個月,那小女孩就暴斃而亡。大臭在夢中死的時候,他心中有了股極大的怨氣,小女孩雖然死了,但他還是只能看著那個男人嫌棄的把那小女孩的尸體拖走,扔到了一處荒涼的地方。
悲傷,大臭已經沒有了原先的怒氣,他只能感到一股將人拖入深淵的悲傷。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對我呢?這個小女孩為什么要死呢?要死的不該是那個男的嗎?為什么死是她而不是他?不公!不公!不公!
隨著大臭快要被這股悲傷的怨憤之情吞沒的時候,情景又隨之一轉。他來到了一家財主的家里,這時大臭就在夢中清醒了過來,啊!這一切都是夢!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太好了!想到此,大臭心中莫名的開心,喜悅的淚水從眼角流出。
“又流眼淚了。”媛兒在大臭旁邊給他擦掉淚水說道。只見一個女孩的靈影陰笑著從大臭的身體里飄出來,隨后,又有一個小鬼鉆進了大臭的身體。
這是哪?大臭心中疑惑道。
“夫人,這孩子真的就不要了嗎?”一位婦人對著座上的人問道
“少夫人那邊怎么辦?”婦人問道
“這個家,還由不得她,頂替的孩子已經找好了。”
“王婆,去吧。”座上的人毫不猶豫的說道
“小人領命。”婦人便抱著這小孩走了。
“孩子,希望你來生找個好的人家吧。”婦人將小孩丟在了一處荒涼之地
隨著夜晚的降臨,大臭又變成了那個被丟棄的孩子,無助的,疑惑和絕望的情緒隨著寒氣的入體越來越嚴重。大臭就這樣慢慢的被拖入了寒冷的死亡的深淵。隨著一陣天晃地動,周邊的情景又變了。
“又流淚了。”媛兒隨手將大臭眼角的淚水拭去,看著剛才鉆到大臭體內的小鬼爬出來,又一個小鬼接著鉆進去。如此反復,直至天亮。
隨著天空翻起來白肚皮,一聲雞叫,大臭緩緩的從夢中醒來。隨身一動,全身就像是被抽干了一樣,空虛得一批,全身的肌肉疼痛無比。一動就刺啦刺啦痛的那種。
“夢里的到底算什么事!”大臭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捂著頭說道,他現在還有點懷疑,他是不是還在夢里。
“醒了!沒事吧!”媛兒看著大臭從地上爬起來驚訝的說道
“這是夢里嗎?”大臭疲著身子問道
“不是夢里。”媛兒隨即甩了大臭一個巴掌。暗爽道
“不是夢里。太好了!”大臭有點喜急而泣,他媽的,到底是體驗了十幾次還是幾十次上百次的死亡了。自己都以為會在死亡的無盡循環中度過了。
“媛兒!”大臭隨手捏住了靠在他面前的圓嘟嘟可愛的臉。
“干嘛!”媛兒拍著手掙扎道
“沒什么!”大臭接著捏著媛兒的臉說道,心中想著,你知不知道老子在夢中都看到了些什么!夢中死亡的經歷雖然占了多數,但也有鬼魂們對媛兒的記憶。可憐的媛兒,如果是他在街上乞討,大臭不介意給多少,他很堅強,不偷不搶,用自己的方式尋求著生存。鬼魂對他的保護應該也是把媛兒當成了生前的自己,嬰靈們希望他活著,不要像他們生前那樣悲慘。要不是自己有洛竹傳承的道法魂識變得堅韌,自己領悟的呼吸鍛體之法讓自己身強力壯陽氣充足,昨天晚上怕是得掛在這。那幫小鬼!
“放手!”媛兒感受著大臭在她臉部的力道加大,掙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