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間部分文章修改中,有時間再補......)
夜逸寂靜,薄紗似的透明月光穿過絲卷簾布,映射在有些雜亂的狹小房間里。
一道閃電劃過,空中緩緩傳來斷斷續續的悶響聲。
許惜仰躺在宿舍上鋪,側手拽著手機半夢半醒,神智飄忽。
忽然猛的一陣雷聲轟鳴,他渾身一哆嗦,立馬清醒過來。
“都2點了啊。”將手機亮屏,迷迷糊糊用300度近視的左眼瞥了一眼右上角定格的時間。
已經是夜晚2點10分了,明天早上還有兩節專業課,要是在不睡,肯定會在課上迷糊。
許惜深知這個道理,可是他連著看小說,不知覺然的入睡后澡居然忘了洗。現在背后傳來的陣陣瘙癢就好似螞蟻過境,很是折磨。
“誒……”
“都2點了。”他閉上雙眼,強忍住瘙癢不去抓,努力想其他東西麻痹自己。這種方法入睡對他來說已是得心應手,每遇到這類情況屢試不爽。
手機隨意放置在邊角,心思在靜逸中飄忽。
或許是清晨時的友人歡笑,趣事奇聞。亦或者春心蕩漾,幻想佳人入懷……
正陷入佳境,忽然傳來屋外男子的叫喊聲。
“md,你特么會不會玩魯班啊,一個輸出慫在后面有傷害?...啥,叫我一個刺客先手,你沙比吧!我特么是收……”
許惜的心情就像聊了半年的網戀結果是個女裝大佬一樣難受。
“誒...”思緒被打斷,想象中的故事情節隨之破滅。
這渾厚的匪氣男聲,正是他的同學兼鄰居——陳彬。夜夜不睡,就為了在孤寂的夜晚撩妹上分。
許惜心底暗罵一聲沙碧,本想著忍忍,奈何隔壁太給力。罵聲忽高忽低,一會笑嘻嘻,一會***。
磨磨蹭蹭一番心理斗爭,終是忍無可忍。
“吵死了”許惜一掀被子,氣呼呼的下了床。
看了眼睡姿奇特的舍友,慶幸沒有打攪到他們,接著極力悄無聲息的向門口前進。
門口旁,一個略微小胖的男子,舞動著雙手在激烈戰斗。
“哈哈哈,你彬哥啥操作,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一局局勢都在我掌控之中!…死?那是為了合理養豬,你看對面這廢物打野,還不是分分鐘殺回來。”狹長不超兩米的走廊里,陳彬就端把凳子吹著冷風,有說有笑的坐在那打游戲。
許惜打心底的佩服,為了妹子通宵打游戲也是NB。要是按他來,妹子打游戲打那么菜,死了還嚶嚶嚶,這不是活遭罪嗎?說啥都不干。
看到陳彬那邊瘋狂操作,他不由得湊著臉看上去。
轟隆!
又是一聲遲緩轟鳴,使得靜逸的校園愈發沉重。
閃電瞬閃在天邊,將夜幕下的萬物照的慘白。
“咦,你嬴政出暴擊誒。”許惜靈機一動,假裝好奇的問道。
“哈哈,不只暴擊,我還出了冰霜——我艸!”話說一半,陳彬全身一毛,驚呼出聲。
左右也就一墻的距離,許惜突然串過去,倒是嚇了陳彬臉都黑了半邊。
“你有毒吧,我特么。”他倒是沒多少生氣,隨口罵了幾句便轉身和妹子繼續戰斗。
“哈哈哈哈哈哈哈。”許惜倒是快樂了,整個人都精神起來。“叫你瞎bb。”
也不管陳彬那兒的激情對話,隨手拿了毛巾和水卡,就向澡堂走去。
按道理來說平時的他根本不可能半夜洗澡,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或許是身體太癢的原因吧?許惜沒有多想。
走進這狹小浴室,隨手將水卡插入卡槽,衣物也沒什么注意的拋在一旁,頗為無感的水緩緩流出。
滴答滴答。
閉上眼,感受著水從頭流落到腳底的滋潤,時間在靜逸中逐漸飄忽。
過了一會兒,至少是他感覺才過了一會。
周圍傳來一陣細微的聲音,似乎是腳踩踏在水里,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
咔嚓!一聲脆響傳開。
似乎是門開的聲音,又或者是雷聲?許惜出乎預料的沒有思考這些,像是思維凝滯了一樣。
他就呆呆的站在原地,享受著水滴澆灌的身軀。對于現在的他來說,思考甚至是件奢侈的事情。
他緊閉雙眼,只感到全身就像涌進一片溫柔的海面,周圍全是一觸即破的泡沫,沒有多少觸感卻又使人舒心。
不舍得多余的動作,只想著在多感受一點溫柔,在一點點……
忽的一道閃電劃過,許惜閉著眼睛也能感受到光亮一閃而過。
同一時間,有股冰冷的感覺從他后背傳來,從脖頸傳到臀尖。
像是被什么尖狀物體頂到一樣。
這種觸感稍稍有點讓他回過神來,只是還沒意識到哪里不對。
接著,尖頭緩緩一滑,冰冷觸感隨之移動。
撕拉!
一道細微的觸感傳來,接著就是無盡鉆心的痛!
他全身止不住的顫抖起來,一滴滴鮮血夾雜著冷汗一并從身后滑下。寒冷,好似被冷藏的利刃切割一般,沒有余溫只有撕心裂肺般的痛。
他很想驚恐的呼聲大叫,但不知為什么,他只覺得渾身如同雕塑,身體連絲毫移動的神經感覺都沒有。就像自己的意識降臨到一個不屬于自我操控的人身上!
渾身顫栗,恐懼止不住的升騰。
四周安靜的可怕,雷聲也在這時漸漸消散。
“啊啊啊啊,痛!”他回過神來,但身體還是沒有絲毫反應。
他仿佛能聯想到一個人拿著刀,眼神詭異的盯著自己后背,切割者自己的皮膚。
許惜一陣頭皮發麻,要不是感受不到身體,現在鐵定是雞皮疙瘩全冒出來。
徒然間,后背的冰冷不在移動,卻是在一點點緩慢的深入。
他內心一顫,腦袋瘋狂運轉。
冰尖逐漸深入,恐懼感越發強烈。許惜只覺的腦袋都快爆炸的,身體怎么就不能動了呢。
它為什么會突然在身后,剛剛有過開門聲嗎,為什么我沒去理會?許惜愈發覺得古怪,總覺得哪里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
腦中思緒萬千,不過也才過去一瞬。刀尖仍是不可逆的直插進來。
時間仿佛在此失去了意義。
生死之間,他的腦袋莫名的嗡嗡作響,不知名的細碎的聲音從寂靜中逐漸放大,好像有個東西要從身體里破繭而出。
他憤怒的無聲吶喊,在當死亡的陰靄籠罩進心弦,突然有股劇烈的求生欲望破蛹而出。
“吱啦!”
空氣中,一陣灰黑色的煙霧纏繞著他,從腳底往上迅速顯現。
在察覺到能再次操控身體時,他立刻向本就不足幾米大小的空間跨出一大步,不顧還在淋雨的噴頭,連忙回身。
幾平米的浴室里,墻面地上詭異的隆起奇形怪狀的紅色鼓包。夜色下籠罩著一股紅光,將白色浴室也染的血紅。一個神色憔悴的少年拿著一把小刀靜靜站立在門口處。
他渾身散發出一股陰暗,麻木,詭異的氣息,模糊的眼睛旁布滿血絲,身后是一片近視眼帶來的朦朧。
“這怎么可能!”許惜驚呼出聲。
這可怖的男人居然長的和他一模一樣,身上穿著的衣服赫然也是與洗前的衣裳相同。
許惜張大嘴巴,雙手止不住的顫抖,腳不聽使喚的打顫。
這太反常了,現實中怎么可能有兩個一模一樣的人。
可左右不過幾步的距離,仔細看了看對方的臉。是我自己,沒有錯!
作為一個每日起床就要對鏡子磕頭的男子,他對自己的相貌可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為什么要磕頭?還不是從dildil里up學來的。
浴室的窗戶下透著詭異的紅光,斜射在許惜的臉上。露出一張驚疑不定的恐懼茫然臉龐。
然而這不是回合制游戲,神秘少年楞了一下,無神的看著他,隨后忽的拿起刀,尖頭對準許惜,狠狠的插下。
挖槽!
許惜正緊盯著他,心頭無數個疑問浮現,眨眼間就看到對方刺過來。
“大哥別,有話好好說!”
危急關頭,許惜也顧不得在繼續說話求饒。一個極限走位,艱險的躲過了神秘少年攻擊。趁著對方的沖擊力再一個秦王繞柱,看著有些模糊的木門,一股腦就沖出浴室。
渾然沒有感受到裸體的冰冷,他一邊怒聲呼喚,一邊瘋狂跑路。
“殺人了,殺人了!”
“救命啊,真的要死人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莽著一直向前跑,沖了多遠也不知道,反正有看的到的路就沖。
噔噔噔……
后邊隱隱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踩踏在地板上格外清晰。
許惜連忙提起一口氣,不回頭一股腦的往前直沖。
不對!許惜忽的緩過神,看了眼周圍,心頭又是一跳。
他看到自己身處于一片迷霧中,記憶中腳底的石子路板突兀的消失不見,身邊的模糊的場景不斷扭曲變化。
自己居然不知覺然的來到一個陌生的地點。
“怎么回事,這它娘的是什么地方。”
許惜揉了揉眼睛,清醒了下大腦,警惕的看著身后,同時觀察四周。
周圍是一片顏色混雜的虛空,沒有一點物質存在,像是有色彩的空氣在不斷交融,不斷更替。記憶中的宿舍樓沒有絲毫蹤跡,只有粘稠的色彩混合消散。
回看剛剛出逃的方向,一個長方形的大型混雜顏色體立在那里。大概一個房間寬高。
還沒細看,只見那里的顏色忽的一頓,隨后又不斷交融混合慢慢湮滅在虛無中。
沒有絲毫聲音傳來,周圍詭異的安靜。
“我不是在學校里嗎!”許惜又是害怕,又是疑惑。
他又猛吸一口氣,努力平反劇烈的心跳。
“這里,是哪兒?”
虛無的天空色彩斑斕,粘稠的色調混合起來像是某種生物。
置身于一片未知,心底一片茫然。
毫無頭緒的許惜只能呆在原地,不停的左右觀望。
“有人嗎?”他大聲喊道。
同時四周傳來自己的回音,有人嗎…….有人嗎……有人嗎……
呼…呼……
不知道過了多久,許惜慢慢喘息著,茫然的看著前方。
“…該死!”許惜停下腳步,身體因為憤怒恐懼而微微顫抖。
他發現這周圍根本沒有界限,就算一直往一個方向直沖,他也能感受到自己與視線距離始終保持在一個點上。
就像走不到盡頭的無限回廊,沒有任何出口。
他也不敢停下腳步,因為在思緒沒有運轉的情況,自己的意識會自主的保持發呆。這種感覺會慢慢變的十分強烈,最后不可控制。
看著視線中扭曲的多彩虛空,他不禁想到那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神秘人,還有那血紅的夜光帷幕。
他總覺得自己漏了什么關鍵信息。
忽然,視線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長方形混雜色彩,看上去像是個裹著各種醬料的大門。
沒有絲毫聲音,無聲的緩緩從虛無中立起,很是詭異。
仔細看了看形狀,好像和剛才有著神秘人的長方形門一樣。
許惜有種意會,這就是用來來往的通道路口。可是,有著神秘人在前,他有點猶豫。
“管他了,要死一起死!”許惜走到長方形狀物旁邊,隨意打量了下。
雖然很詭異,但許惜莫名的感到一股沖勁,這種感覺使他變點更為勇敢。
呼…
一片無聲中,許惜徑直走進長方形門,沒有絲毫阻礙,如履平地。
啊!!!
猛然間,一聲慘叫在許惜耳邊響起,震的他全身一麻。
來不及多想,許惜兩眼一花,眼前一片白光閃爍,再也看不到任何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