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蘇酥一直陪著我,生怕我出點什么事。
“蘇酥,我真的沒事。你不回去陪你的胡東景嗎?他會不高興的。別,”我極力勸說蘇酥離開。我已經這樣了,總不能讓他們兩個人也像我一樣吧!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別像我一樣,余生只能一個人過。”不過,為了他,我愿意。
“校河一定會醒過來的。”蘇酥是這樣勸說我的。可是她說出來的話,自己都不是很相信吧?
“這話你信嗎?反正我是不信的。不過他醒不醒已經無所謂了。我現在不是很好嗎?”醒不醒又有什么關系呢?我會等他。無論多久,哪怕一輩子,我亦要與他共死。生亦同衾死亦同穴。
“簇簇,”蘇酥還是不想離開。
“沒事,你天天這樣陪我,胡東景會吃醋的。”我也不習慣了,我想一個人等他回來。就像從前一樣,他等我,我等他。
“那好吧。有事一定要給我打電話,我一定第一時間趕過來。”蘇酥還是禁不住我的軟磨硬泡,只好離開。
“嗯。我送你。”我把蘇酥送到了機場。
“月簇,你沒事吧?”在拍攝某本雜志的時候又碰見了于藍。
其實在得知允校河出事時,所有人認識的人都有打電話或者親自過來安慰我。
“還能繼續工作,別擔心。”我不喜歡笑了,現在的笑實在是虛偽。強顏歡笑太丑,所以不如不笑。
“那就好。”于藍喝了點水。
“你和林眭杰怎么樣了?”我不想再聊這個話題,所以轉而問她和林眭杰。
“就那樣唄,只是朋友,不過前幾天他還給我送了感冒藥呢。”于藍語氣是無所謂,可是我知道她心里很高興,像以前的我也要玩。因為那個時候的我,就是允校河哪怕只對我說一句話,我都能高興一整天。
“那也算有進展嘛,繼續加油。”
“嗯。”好像沒有什么話可說了。
“嗯。繼續?”閑聊結束,還是繼續回到工作崗位吧。
“嗯。”于藍點了點頭。
又是一天工作結束,又要回家了。我明明已經拜托樓姐幫我多安排些工作的,可是每天還是固定的時間就沒有工作了。
我站在樓下看著那個沒有亮起燈的房間,心里是無盡的凄涼。現在連蘇酥都不在了,只有我一個人。只剩我一個人了。
第二天,我成功的滾到了地上,我突然不想起床,不想上班了,就想這樣坐在地上,逃避一切,沉沉的睡去。然后一醒來就有允校河摸著我的頭,告訴我。起床吃早餐了,簇簇。我不起床,他就會想盡辦法哄我。
元棋聽說月簇沒有按時上班的時候,過來找月簇,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景象。我蜷在墻角,抱著被子。
“簇簇,沒事吧?”我沒有回答。
“簇簇,你是失去了允校河,可是允叔叔和允阿姨失去的是唯一一個兒子。他們一邊要照顧允校河,一邊還要擔心你,他們又該怎么辦?”元棋的語氣平靜的不像話。
別人都知道的事,為什么我想不到。我是很難過,可是失去兒子的允父允母的難過不比我少。
我把臉埋進膝蓋,把自己抱的更緊。
“可是我真的忍不住,我怕,我怕每天一閉上眼,就是校河滿臉是血的樣子。”我哭的哽咽,哭的害怕,只能斷斷續續的說出這些話。
元棋滿臉的擔心,卻也不知道該做什么。不知道該說什么,總是害怕說到什么不該說的話。
“別怕,我在這兒。要不你先跟我回去住吧?”元棋上前把我圈在懷里。摸著我的頭發,輕輕的安慰。
“不行,我要在這等他回來的。”我把頭抬起來看著他。
“好吧,不過有事別硬撐,我在。”元棋總是對我無條件的妥協。我現在算是在利用他對我的喜歡來把自己從深淵拽出去嗎?
“嗯。”我點著頭,靠著墻角沉沉的睡去了。
半夜醒來的時候元棋還在一旁坐著,他一只手撐在床邊,一只手緊握著我的手。
我在想這么好的一個男孩子我憑什么把人抓在身邊?
我把元棋的手拿開。把我身上的被子給他蓋了上去,然后離開了允校河的房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我想頹廢,可是我想到允叔叔和允阿姨只有允校河這一個兒子,現在允校河變成這樣,他們又該怎么辦?我只能振作,替校河照顧允叔叔和允阿姨。
第二天早晨和前幾天一樣,我早早的就起了床,今天多了一個人,所以是把自己和元棋的早餐做好了。就去把元棋給叫了起來。
“元棋,起來了?過來吃飯吧。”我剛想去敲門,元棋就從里面把門打開了。
“好。”元棋看見這樣的我好像很驚訝?
“你沒事了?”元棋直到坐到座位上,都還是蒙的。怎么一夜之間月簇就像變了一個人。完全沒有昨天那種頹廢的樣子,就像是回到了初次見面的時候那個開開心心無憂無慮的月簇。不知道是她演技又精進了,還是她真的想通了。
“我能有什么事,吃吧。吃了還有工作了,昨天落了好多事。”我把早餐給他推過去。我很快就吃完了,出門了。
“我先走了,吃完把碗放在那里,我晚上回來洗就好。”然后我就拿上鑰匙出門了。
元棋的早餐是在懵圈中吃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