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們去完成那位大人交給我們的任務。”
直到幾乎看不見白蘭茵的身影,安平才出聲對自己的搭檔說道。
“對了,在此之前,我們還是先去找找秦春還有從南吧,他們應該就在這個鎮上才對,雖然不知道為什么沒和我們聯系集合,但這件事的謀劃也少不了他們兩個幫忙。”安平補充說道。
“可以。”
夜白微微點頭,將視線從白蘭茵離開的方向上移開。
另一邊,白老板已經走出了這條美食街,在丁離的指引下安全地回到了溫泉酒店。
她看了看手中的塑料袋,里面裝著的炸雞早已進了丁離的肚子里,剩下的只有空空如也的紙盒子,也許還有一些殘留的碎屑,還是先丟進垃圾桶吧。
白老板若無其事地將它扔進酒店外面擺放著的垃圾桶里,拍了拍手之后走了進去。
“白道友,這邊。”
玻璃門感應而開,剛剛從門外走到這家溫泉酒店的大廳里,她就看見一個盧坤手底下的隊員站在右手邊的電梯旁向她招手,她記得這個人,好像是叫嚴召來著。
“嚴道友怎么在這里?盧隊長他不是有事才叫我回來的嗎?他人呢?”
白蘭茵微笑著問他,因為這家酒店已經被上面征調的緣故,只有幾位服務生和廚師留在了這里,可此時大廳里卻看不見他們的身影,本該一直留在前臺的接待也不知去了哪里。
大廳開啟了冷氣,溫度漸漸降低,寒意從腳底板一絲一縷地侵襲到她的全身,看著站在陰影里一動不動,只是讓她過來的嚴召,白蘭茵忽然有了一種熟悉的既視感。
她之前是不是也經歷過這種類似的情況來著?
直到走近嚴召的身邊,看見他毫無光芒的眼神和掛著標準式微笑的臉,她才想恍然想起了這種既視感到底來自哪里。
話說她在上個世界走近傳媒中心大廈,見到那個西裝喪尸男時,就是如同現在這樣的場景吧。
雖然離那次只過了半個多月的時間,現在想起來還真是有點懷念呢,也不知道他們現在過得好不好,青星發展的進程又是怎樣。
“白道友,這邊請。”
嚴召的動作和表情都十分僵硬,皮膚上泛著微微的青白色,可他的心臟和呼吸還是很正常的,只有一層淡淡的陰氣籠罩在他的全身,這應該是被人控制了才會出現的情況,白蘭茵猜想。
“嚴道友,盧隊長忽然聯系讓我回來,你可知是發生了什么事情?”
既然對方在邀請她過去,抓住線索的她自然不會拒絕,于是便若無其事地和他聊起天來。
“我們在探查酒店的過程中有兩位隊員突然失蹤了,隊長希望讓白道友回來看看,有沒有什么辦法能找到他們。”
嗯,那失蹤的應該是嚴召還有另外一位隊員吧,她走進電梯,用余光瞥了一眼身邊正在按電梯的人,心中輕笑。
沒想到在背后控制嚴召的那只厲鬼居然會把情況告知她,雖然不能確認這消息到底有幾分真假,但這也說明了那只鬼愿意和她交流的意向,而不是一上來就開始攻擊她。
這件事發展到現在,似乎有了一絲趣味,讓白蘭茵提起了和那只鬼深入溝通的興趣。
被控制的嚴召按下了頂樓的電梯,這讓白蘭茵越發地覺得好笑。
為什么他們都喜歡呆在頂樓見人?吳啟明也是這樣,這個世界里的這只鬼也是這樣。
嚴召察覺到白蘭茵臉上控制不住所流露出來的笑意,有些摸不著頭腦。
同樣摸不著頭腦的,還有一直在通過嚴召的雙眼監視白老板的從南。
這個修道者是怎么回事?他是做了什么能讓她覺得好笑的事情嗎?
“你在笑什么?”
從南通過對嚴召的控制,向白蘭茵問道。
電梯才上升到一半,沒想到對方現在就已經忍不住了,這定力可不比之前在炸雞店里所遇見的安平和夜白啊。
“也沒什么,就是忽然想到了一些過去的趣事而已,有點懷念。”
她收斂了自己的笑容,電梯快到頂層,前路未知,還是提高些警惕比較好。
見白蘭茵不愿再說,從南也知道再套話的話也不合適,就沒有問下去。
電梯的門緩緩打開,不同于上個世界的喪尸西裝男,嚴召并沒有在她走出去之后關門離開,而是跟著她一起從電梯里走了出來。
這家酒店之所以被稱為溫泉酒店,肯定是因為這里有供客人泡溫泉的服務設施,沒想到就在頂樓這邊,讓白蘭茵覺得創建這家酒店的老板真懂得享受。
頂樓一共被分為兩塊區域,一塊是提供換衣服務的隔間,一塊則是面臨窗戶,排列有致的溫泉池區域,大大小小的溫泉池之間用了磨砂玻璃分隔開來,可無論身處哪個溫泉池,客人們一定會從那透明的玻璃窗里看見外面槐門關山的秀麗風景。
如果不是被那灰色的迷霧遮住了一切,想必一邊在水中放松,一邊觀賞著山脈中的美妙絕景,一定是這人世間最享受的事情之一吧。
只是瞧了一眼窗外被陰氣不停地剝奪著生機的整座槐門關山脈,白蘭茵就覺得于心不忍,便轉過了頭不再去看。
跟著嚴召向頂層的最里面走去,本該熱氣升騰的溫泉池現在已經變得異常冰寒,甚至從那里面冒出來了絲絲縷縷的冷氣,看似與熱氣無異,可只有走在這里的人才會知曉,這已經不是溫泉池應該有的溫度了。
“貴客臨門,有失遠迎,還請見諒。”
面前領路的嚴召停住了腳步,正在這時,一道聲音從她的身側響起,帶著玩世不恭的語氣,說著文縐縐的話,卻是出乎意料的和諧。
“哪里哪里,閣下鳩占鵲巢,還要擺出一副主人家的姿態,想來臉皮應該比城墻還厚了吧,不如我來幫閣下削掉一層,省的閣下頂著這張厚臉皮出去礙著別人。”
說真的,白老板本來是不想這么懟人的,這不符合她待人處事的態度,可在循著聲音看過去之后,她極力地忍住了心里的吐槽,卻終究沒忍住她隱藏的毒舌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