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可不就是自作自受嗎。

　　蘇黎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垂下頭，走出了程家。他不想哭的，可是眼淚卻不受控制的流了出來。剛剛那個帶他進去的侍衛見他走了，想叫住蘇黎，可是話卻說不出來。以他的眼光，一眼就能夠看出來蘇黎和程雪之間肯定有事，但是大小姐既然說不認識他，自己最好也別牽扯。搖了搖頭，就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

　　“唉，有情人還是不能終成眷屬啊。”

　　蘇黎回了家。

　　蘇黎的父親看見蘇黎臉上有哭過的痕跡，就知道，他一定是失敗了。

　　“你該死心了。”

　　“找份好工作，再找個好姑娘娶了吧。”

　　蘇父沉吟許久，吐出了兩句話。

　　“你快弱冠了，程雪也要及笄了，她很快就要定親了，你們兩個，不可能了……”

　　蘇父說完，就躺回太師椅上，捏了捏眉心，閉目養神起來。

　　蘇黎站了很久。

　　天快黑了的時候，他緩緩開口：“我，想等她成親后再娶妻?！?p>　　“……行。”

　　另一邊。

　　“雪兒，定親的事情，你考慮的怎么樣了？”程父問。

　　程家如蘇黎預料的那樣，打算讓程雪和穆家三公子穆柳定親。

　　其實程父沒報什么希望，他知道自家女兒心里一直都有蘇家那孩子，今天也就是隨口一問，他知道程雪肯定不會答應的。

　　不過這也是在程家，其他官宦人家，哪一個不是把女兒當成聯姻的工具？怎么可能會去尊重女兒的意愿？

　　“好，我答應?！?p>　　“你也別急著拒絕，這穆柳啊，也不是個花心……什么？你答應？”

　　“好??！太好了！不過，你不喜歡蘇黎那小子了？”程父很是疑惑。

　　“嗯，不喜歡了?！?p>　　“好吧，不過你可要想清楚，千萬別后悔?！?p>　　“我不會后悔的。”

　　“那既然這樣，就準備定親吧，怎么樣？”

　　“一切父親安排就好?！?p>　　今天的程雪看起來非常冷靜，冷靜的……有些不對勁。

　　平日里，程雪可是個跳脫性子，今天卻是非常的淡漠。

　　莫非，她真的死心了？

　　程父想不通，就不再想了，高高興興的去給女兒準備定親的事宜了。

　　程雪回到房間，看著窗外。

　　眼中有愛，但更多的，是痛。

　　蘇黎，再見了，我們兩個，終歸是不能在一起的啊。

　　關上窗戶，程雪哭出了聲。手也無力的垂了下來。

　　她的眸底，已沒有了最初的色彩。不再靈動，不再癡迷。

　　……

　　程雪大婚當天。

　　穆家大擺酒席，蘇黎去了，混在人群中，一直等到最后一聲：“送入洞房！”才緩緩離去。

　　再見了，程雪，愿我們來世，能做一對鴛鴦啊。

　　程雪回門當天，剛好是蘇黎結婚的日子，蘇父給他找了個好女孩，樣樣都好，比程雪會女紅，比程雪更穩重，比程雪更會持家，但蘇黎喜歡的，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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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轉眼，兩人都已年邁。兩人的伴侶，在死前都跟他們說過同一句話：“你愛過我嗎？”可是，他們同樣都沒等到想要的答案。

　　……

　　蘇黎和程雪死了。

　　同年同月同日，連分秒，都一樣。

　　兩人心中都有一句話：希望來世，還能遇見你，我們，也可以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