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人長期心力不足時,他就會陷入貧窮、迷茫、痛苦。因為心里能量被消耗殆盡,他的執行能力、意志力都會跟著下降,自然就沒有能力應對生活中的風風雨雨。
而轉運最好的方式:收回心力。只有喚醒本自具足的內在力量,才能把自己從渾噩中拉出來。
暮吟的指尖微微顫抖,鳳羽刀在月光下泛著冷冽的寒光。她抬眸望向江騫玥,那雙如墨的眸子里藏著說不盡的復雜情緒?!澳Ь笕?,您的真心,我可消受不起。”她一字一頓,聲音里帶著刻骨的諷刺。
江騫玥忽然上前一步,暮吟下意識后退,后背抵上了冰冷的石壁。
他抬手撫上她的臉頰,指尖的溫度燙得她心頭一顫。“阿吟,”他低嘆,“你可知道,當年在寒潭邊,你靈力反噬險些釀成大禍,那個救下你的少年,就是我!”
暮吟瞳孔驟縮。記憶如潮水般涌來——百年前那個雪夜,她重傷墜入寒潭,是一個戴著銀色面具的少年將她救起。少年臨走時在她掌心留下的那枚玉佩,此刻正靜靜躺在她的衣襟里。
“不可能......”她聲音發顫,“那枚玉佩明明是......”
“是玄天宗的信物?!苯q玥苦笑,“我潛入玄天宗盜取秘籍時,順手拿的?!彼鋈晃兆∷氖滞?,“阿吟,這些年我找遍三界,就是為了確認當年的白衣姑娘是否安好。”
夜風卷起兩人的衣袂,遠處傳來更夫的梆子聲。暮吟感到一陣天旋地轉,手中的鳳羽刀“當啷”一聲落地。“為什么......”她哽咽道,“為什么現在才讓我知道這些?”
江騫玥將她擁入懷中,聲音里帶著前所未有的溫柔:“因為我不想再騙你了,阿吟,從今往后,我的命就是你的命?!?p> 月光如水,照在相擁的兩人身上。遠處傳來烏鴉的啼叫,預示著這個漫長的夜晚,還遠未結束……
燈光瓊影,飛鳥蟲魚,樓臺亭榭,無一不是情深義重,是昆曲中的杜麗娘,一舉手,一投足,都風情萬種。南唐的煙雨就這么漫過來。青山永在,綠水長流。
夜色如墨,一彎殘月懸在屋檐之上,投下斑駁的陰影??蜅6菐績?,燭火搖曳間映出兩個交頭接耳的身影。
“據說血靈大人離開時帶走了魔界的鎮魂珠......”其中一人壓低聲音,手指不安地敲擊著桌面,“現在整個魔界都在追查她的下落。”
另一人不屑地嗤笑:“管她什么鎮魂珠!沒了這個瘋女人坐鎮,七殺組織那些嘍啰......”
話音未落,窗欞突然發出細微的“咔嗒”聲。兩人警覺回頭時,燭火驟然熄滅。黑暗中傳來布料摩擦的窸窣聲,緊接著是利刃出鞘的清鳴。
“誰——”
寒光乍現的瞬間,說話之人的喉嚨已被冰冷的刀鋒抵住。月光從窗口斜斜照入,勾勒出一個修長的黑影——女子束發的銀鈴在寂靜中輕響,面具下的紅唇勾起殘忍的弧度:“繼續說啊...本姑娘很感興趣!”
被制住的男人瞳孔驟縮:“血...血靈大人?!”另一個黑衣人早已癱軟在地面如土色——傳說中殺人剝皮的魔界煞星就站在眼前!
染血的匕首在指尖靈活翻轉,“叮”的一聲釘入桌案。女子俯身湊近嚇得發抖的男人耳邊:“記住...下次嚼舌根前...”溫熱的吐息帶著死亡的氣息,“先確認隔墻有沒有耳。”
窗外驚起一群夜鴉時,廂房內只剩下兩具尚帶余溫的尸體。
桌子上是一塊染血的木牌,月光照見深深刻入木紋的血字——七殺令!
黑暗中,一道凌厲的劍氣劃破沉寂,伴隨著衣袂翻飛的聲響。林無塵握緊手中長劍,指節因用力而微微發白。他屏息凝神,耳畔捕捉到祠堂角落傳來的細微呼吸聲——那刺客竟還未離去。
雨勢漸急,檐角垂下的水簾在青石板上濺起朵朵銀花。忽而一道閃電劈開夜幕,剎那間照亮了祠堂內斑駁的壁畫。林無塵瞳孔驟縮,但見三丈外的梁柱后閃過半截玄色衣角。他足尖輕點,身形如鷂子翻身掠過供案,劍鋒直取對方咽喉。
“?!苯饘傧鄵舯懦龌鹦牵瑏砣司挂载笆赘褡∵@致命一擊。借著兵器相接的反震之力,林無塵飄然后退三步,靴底在積水的磚地上拖出兩道清痕。他這才看清對手戴著青銅饕餮面具,唯有雙眼如寒潭般幽深。
“林家劍法果然名不虛傳?!贝炭吐曇羯硢∷粕凹埬Σ?,手中匕首忽然旋出七朵刀花。供桌上的燭臺應聲斷裂,蠟淚潑灑在先祖牌位上,騰起刺鼻的白煙。
林無塵劍勢陡變,使出“雪擁藍關”的守勢。劍刃在身前織成密網,將飛來的暗器盡數擊落。雨聲中忽然混入瓦片碎裂的脆響,他心頭警鈴大作——房頂上竟還有埋伏!
“得勢時,他們捧我贊我,恨不能為我之佩,沾我之襟,其實我對他們也無甚恩義。失勢時,他們便毀我唾我,恨不能踏上千萬只足,縱然我并未傷害過他們——這就是人心嗎?”
“都說請神容易送神難,你把神請來了又送走了,完了還想再請回來,這不是白日做夢呢嗎?”有人大笑著道。
她轉身望向身后那株枯萎的優曇,花瓣早已化作塵埃,只剩下光禿禿的枝干倔強地指向蒼穹?!澳阒绬幔棵總€滿月之夜,我都會坐在這里數星星,數到第一千顆時,就會想起你教我認星宿的模樣。”
夜風卷起她素白的衣袂,腰間玉佩發出清脆的聲響。那是他留下的唯一信物,此刻在月光下泛著幽幽青光。遠處傳來雪狼的嗚咽,像是為這場漫長的等待唱著哀歌。
“其實我早該明白,”雪尹忽然哥哥輕笑,一滴淚卻順著臉頰滑落,“所謂優曇之約,不過是你留給我的一個幻夢。就像這昆侖的雪,看似永恒,終究會消融?!?p> 她緩緩攤開掌心,三百年來收集的優曇花瓣隨風飄散。每一片花瓣都在月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華,仿佛在演繹著那些被時光掩埋的承諾。當最后一瓣消失在天際時,暮吟的身影也開始變得透明。
“既然等不到花開,那就讓我成為這昆侖永遠的雪吧?!毖┮穆曇魸u漸消散在風中,化作漫天飛舞的雪花,輕輕覆蓋在那株枯萎的優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