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

　　這么柔弱無能的凡人，能保護什么？

　　凌無衍上下打量著靈雁，原本想說什么，可一看見她那星眸中堅定的目光，又什么都沒說。

　　他只道：“隨你。”

　　伸手將她肩頭的小蛇拎了過來，他淡淡的瞧了她一眼，沉聲道：“墨玉還在療傷，你等它回來之后再走。”

　　他的語氣，不容商量，直接就斷言定下這事。

　　靈雁外傷愈合，但身子還是感覺無力又疲倦，應該是失血過多的后遺癥。

　　她應了下來：“嗯，可以。”

　　凌無衍說完這事，并沒有立馬離開。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滑過小蛇的鱗片，助它愈合傷口。

　　眼神是盯著小蛇的，卻對靈雁裝作不經意的問道：“誰傷了你？”

　　提起這事，靈雁的神情突然有些僵硬，垂下眼神，她只道：“傷我的人已經死了。”

　　“嗯。”

　　凌無衍應下，不再多說什么。

　　幫小蛇治療之后，估摸著人間已經快到天亮的時間，很快就離開了魔界。

　　小蛇將他送到山洞外的一處密林中，天色微亮，離朝陽出來還有一點時間，凌無衍便慢慢走去山洞。

　　夜晚的密林，只有偶爾的蟲鳴，十分寂靜。

　　他的心，卻還是靜不下來。

　　此時四下無人，他便停住了腳步，抬手撫向自己的左胸腔處。

　　那里，正撲通撲通跳的很快，深深的呼吸了好幾次，還是抑制不住那種強勁的情緒。

　　急躁、煩悶、雜亂、憤怒、心悸……

　　他也說不清楚這是怎樣的一種情緒。

　　好像有一件事，急切的需要他去做，但又毫無頭緒。

　　正靜思之時，密林之中，出現了凡人的氣息。他這才放下胸腔之上的那只手，朝著那氣息出現的方向走去。

　　蘇瑤清舉著火把，出現在密林之中，一看見凌無衍的身影，立馬迎了上去。

　　“無衍，你去哪兒了？真是擔心死我了。”

　　凌無衍：“……”

　　這區區凡塵俗世，能有什么擔心的？魔尊大人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對他這么說。

　　一時竟不知道回答些什么。

　　頓了頓，才道：“回去吧，墨玉還在山洞中。”

　　直接越過這個話題，他徑直朝著山洞的方向走去。

　　蘇瑤清跟在他的身后，在他看不見的地方，臉色黑沉，美目陰冷。

　　待回到山洞，蘇瑤清將火把丟入那堆柴火灰燼中，本就沒有光線的洞窟內，光一下子又暗了些。

　　她嬌美的容顏，在昏暗的火光之下，絕美又憂傷。

　　凌無衍本來在查看墨玉的情況，卻突然聽見身后傳來了一聲輕嘆聲。

　　他轉頭，問蘇瑤清：“怎么了？”

　　蘇瑤清勉強笑笑，道：“沒什么，就是我找了你一整夜，有些疲倦。”

　　“……”

　　不是說要觀察墨玉是否和草藥不合嗎？怎么又出去找了他一夜？

　　堂堂魔尊大人，在凡間還需要人去擔心？尋找？

　　凌無衍有些不悅的皺了皺眉頭。

　　“離朝陽出現之時，還有時間，疲倦就去休息。”他冷聲道。

　　和蘇瑤清說話，總是那么費神，本來就煩躁復雜的心情，更是耐心全無。

　　不等她回答，凌無衍便揮了揮手，蘇瑤清眼前一黑，便昏睡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