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離人群后齊多直奔江畔,她走得都是空曠地段,雖然極易被發(fā)現(xiàn),但是為避免半路被截擊發(fā)生不可預估的意外,齊多別無選擇。她感到了老神仙給出的回應,可是卻沒在路上遇見對方,只能硬著頭皮繼續(xù)往前沖,江邊燈火若隱若現(xiàn)在眼前時,一道火線擋住了去路。
齊多立刻轉(zhuǎn)身,再次直面火焰浮動全身的邪物。
眼前這玩意兒根本看不出來本來模樣,身體脹大到數(shù)米高,只能勉強看出眼睛鼻子,再想看清其他,只覺得眼睛都要被大火吞噬。它扭曲的雙臂在半空張牙舞爪亂揮,龐然停在十幾米外叫囂,嗚咽聲聽不出是風吹烈火造成的聲響還是來自邪物本身。
“一邊去自己找地方藏好,被吃了我可不負責!”
齊多朝淡藍結(jié)界內(nèi)的兩人吼了一嗓子,這話雖然難聽,但是誰也沒有提出反對,陸九閑帶著祁期迅速撤到遠離火焰的地方,他們真的幫不上忙,能做的只有嘗試召喚監(jiān)管神仙,可是他們的監(jiān)管神仙已經(jīng)傷至無法為他們安排“死而復生”的事情,又如何在這時趕來。
熊熊烈火炙烤大地,將四月還帶著反季寒冷的空氣烘熱成熱浪,齊多滿頭是汗,劉海黏在臉上,她狠狠一把抹凈,眼中火花跳躍。
淡藍流光匯聚掌心,馭氣成團,她心下暗道不妙,卻也只能揮手甩兩道白練而出,指尖所向處便是攻擊所在。白練由靈氣形成,遇火不燃,攀附其身而上直取面門,雖然是模糊的五官,但齊多只能選擇一搏。
一雙長練自她掌心而出,奔向邪物雙眼。
她心里狠狠啐一口,不打臉打哪兒,他那個龐大的身體嗎?
攻擊瞬間便到,火勢卻突然變大,呼嘯熱風逼迫齊多向后猛退三四步,堪堪后腳擺橫撐地才止住去勢,抬頭再看,已失先機。白練被邪物抓在掌中,齊多用力向后拽拉扯卻絲毫不為所動。
齊多只能斬斷白練,甩手馭氣再出白練。
邪物掌中白練炸裂,登時化為烏有。
白練再出,繞過邪物雙臂,再次奔面門而去,只是再次失敗。擋在邪物雙眼前的手臂像是兩道不可打破的銅墻鐵壁,一道白練纏上手臂向外拉扯,另一條尋找時機攻入其中,但鐵臂一揮,雙練再次被攥入邪物掌心。
如此往復幾個回合,齊多已經(jīng)是大汗淋漓,再這么下去她還沒被這妖怪吞吃,就要被烤成肉干了。
操。
白練再次炸裂,邪物的火焰也發(fā)生變化,赤紅轉(zhuǎn)為烏黑,燒在夜幕中像浮動的鬼怪,像巨幅陰影兜頭罩住齊多。
“這毛毛球的什么怪物?你們兩個能不能動動腦袋瓜子。”齊多白練再出,同時往旁邊吼一嗓子。
“你專心打。”陸九閑回答。他雖然已經(jīng)大概猜出邪物是什么來頭,但是卻不敢確定,畢竟這個兇物早被收押,按之前情況來說幾百年、上千年才偷跑出來一次,當真這么巧,距離上次不過幾十年就再跑出來。
陸九閑當下就有了計量,朝齊多大喊,“你化出狐身試試,狐貍身子。”
齊多,“聽著了聽著了!”
齊多雙手立刻撤回,白練在被抓到之前迅速收回,消失在她掌心,她一閉眼后身體開始變化,尾巴率先出現(xiàn)在身后,竟然是九條血紅大尾巴,祁期在旁邊看著都呆了,再眨眼,齊多已經(jīng)變成一只九尾紅狐,她一聲嘶吼刺穿兩人耳膜,陸九閑捂著耳朵觀察對面邪物情況。
邪物愣了。
齊多再吼,陸九閑連忙捂住耳朵,祁期早就捂得很嚴實,九尾狐的叫什么真不是人聽的。下一刻,邪物移開了擋在臉前的雙臂,去捂耳朵。
機會轉(zhuǎn)瞬即逝,齊多再出白練,陸九閑卻在旁邊喊她去攻擊邪物的嘴,齊多睜大了眼,差點被晃瞎也只能估計往鼻子底下攻擊,竟然成功了,白練直接鉆進邪物身體里。
機不可失,兩道淡藍流光頓時炸成點點紛紛星光,充滿了邪物身體,火焰立刻減小,邪物發(fā)出痛苦地嚎叫。
陸九閑喊道,“繼續(xù)!”
齊多只能硬著頭皮再次甩出兩道白練,窮途末路下的攻擊卻被雙臂再次阻攔,機會已經(jīng)轉(zhuǎn)瞬沒有。
紅狐沖邪物亮出獠牙,邁著步子擋在了陸九閑祁期和火焰亂舞的龐然大物之間。
陸九閑正要讓齊多跑,沒必要留在這兒陪他們死,看在齊多狐族的身份上,這邪物應該不會對她不利,但他們是死定了。
歷劫確實挺難。
可是還沒等他把話喊出口,兜頭瓢潑大雨降下,登時江邊風雨飄搖,呼嘯的風掀起波濤拍打在江堤上。
老神仙自遠天而來,“我來了,我來了,還活著吧。”
齊多一身狐貍毛全被淋濕,陸九閑和祁期也成了落湯雞,他們距離江邊近,幾個浪頭打過來,差點被卷進江里。
但,同時眼前邪物身上的火也被澆滅,便成一只黑狗躺在地上“嗷嗚嗷嗚”地叫著。
此時,四月的冷反撲而上,直接把齊多凍挺了。
老神仙落在地上,瓢潑大雨一絲沒落在他長衫衣擺上,他看看縮成團的齊多,再看看淡藍結(jié)界里的陸九閑和祁期,全部安然無讓,頓時松了口氣。左手撈起齊多夾在胳膊下,把人一同帶回了出租屋。
隨即又被出租屋的慘境嚇個跟頭。
齊多從老神仙胳膊底下抬起頭,看著自己不足三十平米的房子被燒得亂七八糟,掙扎著撲到窗戶上,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老神仙說,“你看,我早說過,你別總把不足三十平米掛在嘴邊,這和經(jīng)常說窮……”
齊多回頭瞪他一眼,“閉嘴。”
她歇了會,緩緩體溫,接受了這個現(xiàn)實。
從還沒碎的暖瓶里倒出一杯熱水抱在懷里,問老神仙說,“說好的談情說愛呢?月老他還沒騰出功夫來給我牽根繩?一根繩而已啊!”
老神仙說,“明天,就明天,我都給他跪下了。”
齊多翻個白眼,神仙都是坑人的玩意兒。腹誹完,她又瞪了角落里極力隱身的陸九閑和祁期,一記眼刀過去,都是一路貨色。
愛情啊,來的快點吧。
可齊多又一想,特么,月老也是一路貨色。
她坐在板凳上,再次迎來頭疼,發(fā)自肺腑地感受到了分手的難過。

大尾巴胖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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