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啊。我又不喜歡你姐,再說,我哥那么喜歡她,我也不想和哥哥搶人啊。我說,你能不能別開我這種戀愛小白的玩笑啊。”蕭白頗有些不滿地說。結果,面前的人笑得更開心了。
“喂,你在笑什么啊。”喂喂,這個人怎么這么難懂啊,一開始那么冷漠,但是明明挺能聊的,根本看不懂。果然是我比較蠢嗎?段清風,陳小貍不會是因為段清風才對我的態度那么奇怪的吧。真是頭疼。不過,就算段清風也喜歡陳小貍,那他們也沒可能在一起,要真如此,段家老爺能把段清風的腿打斷。至于哥哥,他和陳小貍是真的不合適,為什么,會如此一往情深呢?哥哥不會不知道陳小貍不是他該愛的人。
“知道啦,你不喜歡我姐姐。不過,我姐姐說不定喜歡你。”陳兔子邊說邊往下走,“畢竟段清風出了國她也見不到了,你又和他那么像。”
“我和他不像啦,別亂說了好嗎,我最討厭他了。”誰會喜歡這種一直以來壓自己一頭并且人品欠佳的人,聽到他的名字就頭疼。要不是他在國內太亂來被段老爺丟到國外去歷練,現在指不定和他吵幾次了,哥哥的事自然也沒空插手了——說到這個,把他和段清風組成cp的人似乎也不少啊,去他媽的相愛相殺。所以說蕭白很討厭腐女什么的東西,為什么自己的女同學都喜歡想這些有的沒的,真的很煩啊。
“不說了。”少年不知為什么語氣低落了起來,“所以,是我們高攀不起是吧。”
此話一出,蕭白頗有些手足無措。好像說錯話了呢,他想,這下該如何是好。“我不是這個意思啊,我哥哥……”
“可是你并不想這樣不是嗎?”
“……”這,都不是一回事啊。可是所有解釋似乎都是那么的無力,讓蕭白沒膽子說出口。于是兩人之間又回到最開始的沉默,都陷入自己的世界不再想要和對方對話。
面對像兔子一樣敏感的少年,蕭白不知道要怎么說才會不傷害到他;而對于家境優異行事優雅的蕭白,陳兔子也無法去正視自己面對他時從心底涌出的自卑與羨慕。
段清風家雖然有錢,但他不過是個紈绔——不過是很聰明的紈绔;而蕭白更像真正的貴公子,只可遠觀不可褻玩。
若是蕭白能聽到陳兔子心中所想,肯定會說:“什么嘛,我哪里像貴公子了,我可沒那么溫文儒雅世故圓滑,和“貴公子”三個字,可是八竿子都打不著。”然后陳兔子就可以反駁他:“反正我是這么覺得的。”
但是這種對話是永遠不可能發生的。他們只會沉默地走在下山的路上,幸好有鳥鳴婉轉,溪澗泠泠,不至于那么尷尬。
其實蠻多人都不敢和蕭白說話的,骨子里,蕭白是個太驕傲的人,可是這份驕傲的資本從沒獲得過他人的證實,于是愈發懶于他人交流——不過大多數時候,還是很有禮貌的孩子。就是太有禮貌,以至于全是禮貌的敷衍,造成了讓人覺得無法逾越的距離感。
所以,蕭白沒朋友。最了解他的人,除了哥哥,也只剩下段清風。曾經段清風與蕭白的感情甚至一度好于蕭白與哥哥的感情,然而,據說段清風在某些事上背叛了蕭白,然后兩個人就徹底絕交了。這大概是在段清風和陳小貍發生關系之前的事。高二開學后,兩個人就開始針鋒相對了起來。
大概是過于沉迷于爭先后,諷刺對方什么亂七八糟的事,兩個人的高考成績都沒能讓家里人滿意。段家老爺便一口咬定是自己兒子太亂來帶壞了蕭白,于是,段清風被成功地送出了國。于是蕭白就眼不見心不煩,段清風倒是很不服氣,常常打電話來騷擾他。
就是因為最相互了解的人偏偏是最討厭的人,于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新朋友啊。可是,陳兔子好像并不喜歡自己的樣子。
好頭疼啊,夢這種東西果然是不能信的。可是,真的好想和陳兔子成為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