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能從那些死去的寄生體的體內流出來,尋找著下一個活體,強化生物好像是它們一生唯一的目標,雨水再大也不能沖淡它們的濃度,水流如何再急也帶不走它們,它們往往會撲向最近的活體。
附近的藍能涌向封鈔能,沒入他的皮膚,然后他那些深可見骨的傷口慢慢愈合,但一些裂開的胸骨并不能馬上痊愈。
“暫時起不來,臥槽,哦...o...喔.....啊,真舒服。”封鈔能終于有力氣說話。
“這感覺美妙過清晨溫熱的豆漿油條。我十分羨慕金剛狼那種不消耗能量的自我愈合能力,如果可以我希望干爹能重新給我設定一下這個能力。
不說這些沒用的,說說現場的那四個人。
那個穿風衣頭戴禮帽的卡牌大師他死定了。
用斧頭那個難道是諾克薩斯之手?這是英雄聯盟的副本劇情?無限流?
喬之大明星,傳聞是個同性戀,長那么嫩,讓人垂涎欲滴。
至于最后這位寧霞尼女士,老相識了,她有點腦殘癥,末日前約過一次。”
封鈔能聲音有些中氣不足,再被雨聲掩蓋,導致在場的人沒聽到。
秦記刺死最后一只寄生體,他溫柔地甩風衣,整了下禮帽,之后把鐵矛掛在背后,優雅之氣滿滿。
然后抱起昏迷的玉函走向對面的樓房,說:“爽快,應該歡快的時候必須風雨無阻,喬老大、寧老大,我去去就回!很快的!”
末日里危機四伏、生死難料,不知何時秦記竟然變得如此張揚,喬之擰著眉頭說:“秦記,我們收集強化液就先撤離,這種事天黑了再做也不遲。”
“是不知者無畏嗎?也許是藝高人膽大,我不得而知,我每天都躲著寄生體,在黑暗里毫無尊嚴的茍且,偶爾冒個泡都提心吊膽的。
可他們呢!看見寄生體卻像餓狗看見冒著熱氣的屎一往無前的撲上去,然后爽快的大飽一頓。”寄生體尸體堆里響起封鈔能的中氣十足的聲音,顯然傷勢快好了。
“優雅的卡牌大師,你身后的這位喬大明星說的雖然不對,但是有道理,所以你最好放下那個女孩,讓我來怎么樣?
在我們打一場之前我想我應該先謝謝你救了我的愛人,可以說是愛人吧,因為我和玉函早就確立了關系。”
封鈔能推開那幾具壓著自己的寄生體尸體,他吃力的站了起來,他扯掉自己破爛的上衣,然后胡亂地揉成一團,隨意地丟在身后。
“為了體面一點,褲子還是不扯了,謝謝干爹。”
封鈔能拾起地上的刀,然后走向停下了腳步的秦記,他健壯的肌肉上的那些傷口在變淺,他的腳步漸漸穩健。
“看你們的表情,眼睛都有點紅了,別哭別哭,你們大概是以為我死了,和我一樣的想法,我也以為我死定了。但沒有,別覺得不可思議,因為孫悟空把我的名字從生死薄上畫掉了。”
“嗨,好久不見了,寧霞尼小姐,故人久別相見,我們是不是應該噓寒問暖?但我們的關系有點冷。
哦,天哪喬之大明星的臉色有點綠,別擔心這個綠色不會蔓延到你的頭頂,因為我和寧小姐雖然約過會但沒發生過關系,因為她有點腦殘癥。”
“喬之,你不搞同性戀了?算了,不說這些糟心的。那個抬斧頭的,諾克·德萊文,請保持安靜。”
其實從頭到尾喬之的臉色一直平靜,他眼中除了謹慎和警惕,沒有別的情緒,他說:“秦記把那位小姐給這位兄弟吧,還請問一下這位兄弟叫什么名字?”
喬之并不想惹到眼前這位在嘮嘮叨叨的青年,因為他可以和那只能擋住子彈的寄生體大戰一場而不死,而寧霞尼手里的槍可能也傷不了這位青年。
但,寧霞尼的臉色明顯地冷了下來,她對封鈔能的態度從末日前的鄙視,到現在封鈔能對她語言上的輕辱后惱羞成怒的恨。
寧霞尼說:“真是好久不見封鈔能,想不到你竟然還活著。”
她臉色平靜,語氣卻有點顫抖。
“封鈔能,封印的兒子?”喬之看向寧霞尼,他聽說過封鈔能,但是沒見過。
寧霞尼點點頭。
而封鈔能對秦記說:“聽聽聽,秦小雞,你老大叫你把她給我,你黑著臉是什么意思呢?”
他回頭看忽然想向這邊走來的李離說:“那個提著斧頭的熊二,放下你武器,如果你能平復自己內心的怒火那是最好不過的,那樣可以讓你的長相看起來比較簡陋,而不是嚇死人的丑陋。”
然后側著臉又對寧霞尼說:“沒人能想到我還活著,也許就連老天爺都想不到,不過你這是什么態度,雖然我們的關系并不友好,但我們還是有成為朋友的可能性,對不對呀?”
李離拖著斧頭走到喬之身旁說:“這小子話真多,嘰嘰喳喳像只鳥,還以貌取人,煩人,兩位老大、老秦,一起弄了他算了!”
喬之對他搖了搖頭,李離見喬之臉色嚴肅立馬冷靜下來,他干脆丟了斧頭,然后一屁股坐在路邊那破爛的氣浮艇上,看著天空說:“雨停了······。”
喬之竟然否決了李離的提議,大家平時不是說殺誰就殺誰的嗎?這讓秦記十分不理解。
秦記心中怒火燃起,因為這個裸男的言行已經挑弄了他的底線,對他來說是一種挑釁與侮辱,這關乎于男人的尊嚴。
秦記瞟了封鈔能一眼,然后扯起薄唇說:“對不起這位先生,你健壯的胸肌應該嚇不到我,你的言行舉止已經讓我做出了的選擇,而且把到手的肉拱手讓給另一個男人不是我的風格,所以…我選擇拒絕!”
遠處的寧霞尼一直沉默,她突然舉起槍對準封鈔能,她心頭的殺意早已蔓延到臉上。
她冷聲說:“朋友?你這種敗類人渣不配,因為這里是末日世界,你已經不能為所欲為了,哈哈哈!”
她大笑著,開了槍。
理性告訴喬之,他應該阻止寧霞尼對封鈔能開槍的行為,可是他縱容寧霞尼的習慣已經刻進骨子里,所以他遲疑一秒,槍聲便已響起。
喬之太愛寧霞尼,末日前后都愛著,近日他對寧霞尼的寵愛之心愈發不可收拾,他沒自問過這是為什么,因為一切好像是理所當然的。
而封鈔能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他覺得他和寧霞尼就算不是朋友卻也不是敵人,往日的交際里結下的只是小恩怨,并不足以他們因為那個小恩怨而生死相搏。
于是他眼里的不可思議化為寂靜,像冬季被凍結的湖面,他閉上眼,手里的刀跟隨感覺舞動,然后刀鋒與子彈撞起無數個星火。
就一剎那而過。
在寧霞尼、秦記、喬之、李離四人難以置信的表情中,封鈔能睜開眼,他面色平靜,他深吸口氣:“運氣運氣。寧霞尼,你應該數一下彈夾里的子彈,我不認為剩下的子彈能殺的死我,呃…你們現在的表情非常的到位,還有…!”
封鈔能炙熱的左手磨過刀,刀身不可察覺的縮水了一絲,并且子彈留下的凹痕已無影無蹤,他說:“秦小雞,就讓我的刀問候你的選擇吧!雨天可否還暖和?”
封鈔能完突然猛地轉身,刀削向秦記的脖子。
秦記只來得及抬起長矛格擋,可是封鈔能的刀輕松地切斷了他的鋼鐵矛頭,然后刀繼續割向他的喉嚨,之后他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封鈔能接住蘇玉函,他撿起秦記斷了矛頭的鐵棍,放進蘇玉函左邊的腋下,穿過自己的右邊腋下,然后側身對還在呆愣的寧霞尼、喬之、李離三人說:
“玉函,還有多少人會因為我們的愛情而死亡呢?借此致敬謝爾蓋·拉扎列夫的《投降吧》MV。”
寧霞尼三人心中一驚:死亡?這是警告。
蘇玉函悠悠醒來的,只見封鈔能深情的對自己說:“我們的愛情至死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