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何事?”關羽有些不耐煩了。
“紅菱中了我七日追魂散,沒有我的解藥,你肯定沒命!”
“子龍,你放心,樊阿大夫醫術無雙,定能治好紅菱姑娘,不可因私廢公!”
“你……”越兮無語了,可他知道關羽說的是認真的,畢竟當初就干過月下殺貂蟬的事!
關羽正待動手,越兮又道:“慢著!你們看城頭!”
關羽、趙云二人一起向城頭上看去,只見無數百姓被綁縛押解上來,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皆面露驚恐之色。
寒風凜冽,吹得人們衣衫獵獵作響。百姓們顫抖著身體,既是因為寒冷,也是因為恐懼。他們如同風中的浮萍,在命運的波濤中無助地飄蕩。
越兮道:“你們自詡為天下百姓,為社稷黎民,那么這城上之人是不是你們口中的蒼生?”
關羽雙眼一瞇,殺氣更盛:“越兮,這一城百姓和天下百姓孰輕孰重,某還是分得清的。納命來吧!”
“二哥,等一下。”趙云阻止。
關羽是真的無奈了,他更清楚趙云這時常不合時宜的仁慈,立時打斷道:“子龍,非是為兄不肯救這滿城百姓,可這世上哪有守軍拿自己城中百姓要挾城外的攻城之將的?此例一開,天下人人效仿,我們以后還如何攻城。”
“子龍明白,我只是想知道越兮想干什么?”
關羽嘆口氣問道:“越兮,你這般作為,究竟想干什么?”
越兮見關羽在側,生怕他變了主意,收起嘲諷趙云之心,直接道:“在這世道,你我也爭斗不少年歲了,我也累了。今日,就讓我們公平決斗一場,既決生死,也分高下。給天下一個了斷,也給我們之間的恩怨一個了斷。”
城頭上下的氣氛瞬間緊張起來,眾人都在期待著趙云的回答。
“好,我同意!”趙云回道。
關羽雖是將軍,但他也曾豪放任俠過,此刻聽聞趙云同意,當下拍了拍他的肩膀,策馬退回本陣。
“如是!”
柳如是聽聞越兮呼喚,當下策馬而出,遞上涯角槍和方天畫戟,同時也將戰馬交于越兮。而她后方城門也是直接大開,并未關上,示意絕不干擾這場戰斗。
王平見柳如是出現,眼中不斷噴出怒火,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他想上前一槍刺死柳如是,胯下戰馬似乎體會到主人的戰意,也噴著粗氣,準備時刻沖擊。
一旁陳到察覺不對,立時攔住王平。
王平登時醒悟,趕忙收斂戰意。眼前越兮和趙云的一戰,可謂曠古爍今,豈可被自己打擾。
越兮將涯角槍扔到趙云手中:“天涯海角,無雙無對,今日我就來領教領教你的七探蛇盤槍。”
他翻身上馬,手中方天戟直指趙云。
趙云見涯角槍重回自己手中,也騎上踏炎,緩緩行至越兮對面。
上次和他這般近距離在一起,還是關乎著天下的談判,這次卻是為這天下進行生死一戰。
時,夕陽如血,殘照大地,戰場上彌漫著肅殺之氣。
越兮與趙云相對而立,兩人的目光如炬,仿佛能穿透彼此的靈魂。眼神交匯,仿佛有千軍萬馬在其中奔騰。
他們都明白,這場決斗,不僅關乎他們個人的榮辱,更關乎天下的命運。
越兮跨坐于駿馬之上,手中霸王戟散發著凜冽的寒光。他眼神一凜,雙腿一夾馬腹,如閃電般沖向趙云。趙云亦不示弱,白馬銀槍,迎著越兮疾馳而去。
兩馬相交之際,越兮大喝一聲,霸王戟如狂風般掃向趙云。正是其疾如風,戟勢迅猛無比,仿佛能撕裂空氣。
趙云側身一閃,手中七探蛇盤槍如靈蛇出洞,迅速探出。槍尖輕點在霸王戟上,巧妙地卸去了越兮的部分力道。
這七探蛇盤槍乃是以力蓄力的槍法,要點在于一個“探”字,打出去十分,若遇強力,則將敵人力道一起收回二十分,如此往復,倘若積蓄到第七次,則發出的力量剛猛無匹。
越兮一擊未中,立刻變招。霸王戟舞動起來,其徐如林,招式沉穩而有序,不給趙云絲毫可乘之機。趙云沉著應對,七探蛇盤槍不斷試探,尋找著越兮的破綻。
柳如是站在一旁,眼神中充滿了擔憂與緊張。馬云祿、任紅昌以及剛脫困的樊紅菱也在不遠處,她們的目光緊緊地鎖定在趙云身上,心中也是忐忑不安。
越兮見久攻不下,心中焦躁,霸王戟猛地刺出,侵掠如火。強大的力量如同洶涌的火焰,直奔趙云而去。
趙云不慌不忙,以纏字訣抵擋,同時將越兮的力道順勢收回。這一收一放之間,盡顯七探蛇盤槍的精妙。
原來這七探蛇盤槍正是吸納了趙凡蛇盤槍法與童淵百鳥朝鳳槍法二者之精髓,使之真正意義上達到攻守兼備之境。
二人斗得發興,天已漸漸轉黑,卻都無歇息的意圖。
關羽當即命人點起火把,免得掃了二人的興致。柳如是見狀,也當即命城上守軍點起篝火、火把。
霎時間,這城上城下的火把,將三江口的黑夜照得如同白晝一般。
城頭上下的將士們都被兩人的戰斗所震撼,有的驚嘆于越兮的強大力量,有的則佩服趙云的巧妙應對,這是他們這輩子想都無法想象出的戰斗畫面。
不知不覺二人已打至后半夜,城上城下,無數火把熊熊燃燒,那跳動的火焰如同狂野的助威者,在夜風中搖曳生姿。火光映照下,士兵們緊張的面龐和鋒利的兵器閃爍著寒光。
越兮氣勢如虹,霸王戟揮舞得虎虎生風。他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不動如山,每一招都沉穩有力。
趙云則如靈蛇般靈活,七探蛇盤槍不斷試探,積蓄著力量。
陳到、關平二人,前些日子因觀看趙云、越兮浮橋大戰,而得以突破,此次能夠再次看到這驚天動地一戰,更是目不轉睛。
而王平此刻更是看的神馳目眩,想不到這天地間還有這般無法想象的戰斗。
忽然,越兮猛喝一聲,發動猛攻,正是動如雷震,霸王戟帶著雷霆之勢砸向趙云。趙云連忙閃避,同時手中槍再次探出,又收回了一部分力道。
隨著戰斗的進行,趙云已經積蓄了多次力量。而越兮卻不知疲倦地攻擊著,難知如陰,他的招式變得越發詭異莫測。趙云只得節節躲閃,運起梨花遍體,護衛自己周全。
就在越兮穩占上風之際,忽然馬失前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