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長安發現陳靈還真不好忽悠。
和他認識的各位女子相比，陳靈顯然不缺心眼。
這就有點難辦了。
但是賣身契啊……想想今后自己計劃多年的小惡魔娛樂城終于有了能讓他放心的老板娘，就難免有些動心。
“衛無機的事情先放到一邊，今天下午我帶你去見南初如何？”
“衛南初不也是禪林派的弟子？”
“是啊。”
“她對我會沒有成見？”
“沒有，她人很善良的。
覺得惡魔也好，人也好，或者是大便也好，都是平等的。”
“人和大便怎么會平等？”
“在她眼里，沒有價值的廢物。”
陳靈莫名打了個冷戰，她忽然覺得這衛南初是個非常不好惹的角色。
得到陳靈的同意后。
云長安就地從錦囊袋里拿出筆墨紙硯，就地寫起了信。
陳靈長這么大，第一次見人會隨身帶張書桌。
云長安在奮筆疾書，陳靈看著他柔和的側臉，陷入沉思。
其實她還是沒想太懂，為什么云長安會選擇保護她。
明明在凡世的時候，就能把自己殺死了。
但是卻把自己帶了回來。
說是為了利用自己對付魔族吧。
從把自己帶回來到的現在，沒有問過自己一點兒關于魔族的事情，整個大易門也就這樣隨隨便便地把自己交給了云長安。
不知道是整個大易門都這么不靠譜。
還是真的那么信任不靠譜的云長安。
要是自己抓到了云長安，肯定第一時間把他殺死，搜刮他的神識把所有資料都拿到。
云長安看了她一眼，又低下頭。
陳靈繼續思考。
太奇怪了，自己除了傾國傾城的美貌之外，身上還有什么東西值得他利用嗎？
云長安又抬頭，看著她，撓撓臉頰。
“其實我會讀心術。”
“？”
“你可真不要臉。”
“……”
尼瑪，魔族以前研究了上百年都沒研究出來的讀心術，這家伙是怎么會的？
“你想學啊？”
“……嗯。”
“我不教。”
尼瑪，就知道會是這樣。
“讀心術我也不是經常用的，用了太沒意思，而且有些人比如老宋，就狡猾得很。
知道我會讀心術，每次都故意想些有的沒的，套路一層套一層，要是不小心還會被反利用了，
都是些老千層餅了，沒意思。”
“……”
“來，吃下這顆藥。”
“……這是什么藥？”
陳靈看著青色的圓滾滾小藥丸，心想。
這家伙，還在讀自己的心么？
“沒有。”
尼瑪。
“這是我發明的，能夠通過調節體內激素，使人放下戒備之心的靈丹妙藥。
我看你戒備心挺重的，這樣相處下去不是方法，你試試。”
“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這種藥？”
“別說話了，趕緊吃，吃完了好辦事。”
云長安眼中射出一道期待的光芒。
“……哼。”
陳靈看看周圍荒無人煙的低矮樹林，懷疑地看著云長安。
“吃吧，吃吧。”
云長安舔舔嘴唇，滿臉期待。
“……”
陳靈明白了，這顆丹藥是那種藥不會錯的。
云長安這種卑鄙小人，無論做出什么都不會奇怪。
但是事到如今，還有什么辦法呢，為了活下去，也只好做了。
陳靈懷著齷齪的心，仰頭吞下丹藥，看著云長安，眼睛慢慢嫵媚地瞇了起起來。
像只慵懶的貓。
云長安下意識地后退兩步，有些害怕地抱住自己，顯得弱小又無助。
不會是丹藥失敗了吧……不可能啊，這藥雖然只在妖獸上面做過實驗，但是完全沒有激情成分啊。
之所以這么期待，也不過是想看看人體反應而已。
云長安停下書寫的筆，打算有什么問題就馬上把陳靈打暈帶走，同時大腦在快速轉動。
他拉陳靈出來，無非就是想看看陳靈的實力在哪。
但是看完之后，還真有點失望。
在凡世，陳靈的魔力似乎能不被封印，所以讓云長安覺得陳靈至少也有化神境。
就連是他，都曾經覺得陳靈棘手過。
但是就從剛剛看來，陳靈離人家小光頭還有著一段不小的距離。
實在是太糟糕了。
二人的實力差距這么大，陳靈戰勝衛無機的方法，就會從云長安預計的七十多種驟然降到五十多種。
非常讓人頭疼。
云長安和陳靈互相看著，等了好久，二人都沒有動。
沒有藥效。
云長安有些失望地繼續寫信，隨口問陳靈。
“你有沒有興趣加入長陵派啊？一旦加入，就是仙門中人了。該享有的福利都有，但是該盡的義務得盡。”
“……雜役弟子？”
“當小洛的徒弟，也就是我的徒孫。”
“？？？”
這又是什么騷操作？
“沒有猜錯的話，以后你大概會被安排去做些魔族的招安工作。
但是禪林派的人是不會容忍你的，就算打敗一個衛無機，還有有其他的衛無機。”
“為什么？難道魔族里就不會有好魔？”
“只有死掉的魔族才是好魔族。”
云長安的筆停了停，圈圈畫畫，對之前的措辭做了些許修改。
“禪林派的宗旨一向是非常野蠻和有效的。
只要是和禪林派為敵，只要是和大易門為敵，只要是和人族為敵。
見一個殺一個。
見兩個，殺一雙。
在路上遇到，將他們錘死。
在角落看著，讓他們撞死。
在茅坑里面碰到，摁進糞堆里悶殺。
無需浪費時間去判斷善惡對錯。
判斷善惡對錯是閻王爺的事情。
禪林派只負責把他們一個個送過去。”
“……”
“所以你知道我保你，是冒了多大風險了吧？這天下哪還有我這么善良的男人。”
陳靈啐了一口，沒有說話。
“我也不是時時刻刻都能盯住你的。
你總有洗澡的時候。
就算不洗澡，萬一以后有男朋友了，約個會總要吧，偶爾進小樹林總要吧。”
“進小樹林做什么？”
“釣，就硬釣。”
“……”
“你需要一個足夠用的名分來保護你，雜役弟子這個身份不太夠，但是當我的弟子就太過分了，你不能恩將仇報啊。”
“……”
云長安裝好書信，伸手一招，一只白鶴從天而降將書信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