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沒發現
敲定了這件事后,所有人的心思,又轉到了這幅畫上,納蘭軒方才隨口一說,實際上,他心里也沒底。
他不熟悉宋依錦,只知道她是個多才的女子,僅此而已。
這幅畫,到底是給了誰,他實在是心中也沒有個數,于是,他也是和其他人一樣,很是惦記。
宋華卓搖了搖頭,真是英雄出少年。
從前,他是家里出去,最受重視的將軍,人人都是怕了他的。
可是現在不同,現在也有了不少人,敢當著他的面,詢問閨女的情況。
哎……
驕傲又心酸。
宋依錦還不知道,外頭有關于自己的事。
只是醉酒起來后,頭疼得厲害,元氏已經被宋華卓給抱走了,納蘭容跟何媛媛在內室里,睡得天昏地暗的。
宋依錦喝得少,醒得快。
她坐直了后,捂著發疼的腦袋,沙啞著聲音,叫了一聲綠衣。
綠衣聞言,從外間進來了,她端著一碗醒酒湯,快步上前,放在了紅木桌上,這才朝著她走來。
宋依錦捂著腦袋,靠在床邊,問道:“什么時辰了?”
“午時了。”綠衣找來衣裳,給她換上,順便回答了一句。
她抬起手,讓綠衣幫忙穿了衣裳,疑惑道:“午時?”
她喝酒,就是醉了小半個時辰?
怎么感覺像是醉了好幾年似的。
“小姐。”綠衣知道她的疑惑,忍不住搖了搖頭,說道:“您想錯了,是過了一宿,這是第二天的午時。”
時間不早了。
宋依錦頓悟,果然是這樣的。
怪不得,腦子里,感覺像是裝了漿糊似的,只覺得很頭疼。
她捂著腦袋,說道:“綠衣,你準備午飯了嗎?”
餓了。
昨天吃了暖鍋,晚上沒吃飯,今早沒吃飯,如今早就是饑腸轆轆的。
“準備了,都是一些清淡的,小姐吃過飯后,再躺一躺吧。”綠衣吩咐婢女將裝著熱水的盆子端了進來,伺候她洗漱。
宋依錦犯困,點了點頭,倒也是沒有拒絕。
洗漱后,喝了醒酒湯,再喝了一些清粥后,她放下了勺子,捂著頭,這才問起元氏的情況。
說起元氏,綠衣面上有些復雜,她思忖了一番后,這才說:“夫人昨天被將軍接回去了。”
她一個小婢女,覺得有些不妥,但又說不上來。
她更加是沒有資格去阻止,再說將軍與夫人是夫妻,將軍要去照顧夫人,她也攔不住,不是么?
“哦。”宋依錦點了點頭,打了個哈欠,倒也是不繼續追問。
昨天下了一天的雪,積雪很厚,今天陽光明媚,院子里的積雪,也被清掃干凈了。
“好困。”陽光落在積雪上,很是刺眼,宋依錦又打了個哈欠,靠在院外的躺椅上,攏了攏披在腰間的毛毯。
綠衣靜靜的站在一旁,說起昨天他們醉酒后的事。
聽說有人來過,宋依錦挑了挑眉,道:“是不是看到我那副畫了?”
“是。”綠衣好笑,想起了什么,噗嗤的笑了出來:“昨天南陽侯都不想走了,他說將軍府人少,地方大,他能不能暫時住下來,他一把年紀了,也不必避嫌。”
“最后,被將軍給趕走了,將軍說他一個老頭,要是生了病,將軍府沒錢,治不起,不敢留。”
宋依錦也笑了起來,白凈的面上,因為笑容的緣故,如同陽春白雪一般。
綠衣更加樂了,又說了昨天的一些細節。
說著說著,說到了墨竹,她頓了頓,道:“小姐,昨天二小姐那邊請了大夫,似乎是張姨娘生了病。”
墨竹昨天行色匆匆的模樣,看著是有啥事兒似的。
結果打探消息的婢女回來說,只是張姨娘生了病。
宋依錦頓了頓,搖了搖頭,說道:“正常,生病就生病了,沒有啥大不了的,她們自己找大夫,那就自己找吧。”
府醫是元家的人,從前被排擠在外,所以,沒能過來幫忙。
如今,是元氏掌管中饋,府醫也換了人,張姨娘信不過,非要找外頭的大夫,也是正常的。
再說如今換季,加上她郁結于心,生個病,也是不可避免的。
“是,小姐說的是。”綠衣點了頭,說道:“那小姐也別在院子里呆著了,天氣冷,若是生病了,可就麻煩了。”
“嗯。”宋依錦懶懶的應了一句,從院子里的躺椅站了起來,將毛毯放了下來,道:“那副畫,你擱在書房里,我明兒個,繼續畫。”
“是。”綠衣上前去攙扶著她。
雪天路滑,最近不是出門的好時候。
特別是在北方。
但是,最近的明嘉珩,倒也是很忙的。
昨天難得忙里偷閑,來瞧一瞧這小丫頭,結果,還碰上這小丫頭喝醉了。
出于禮節,他只好轉過身去,沒看。
回了東宮,又開始理了理戶部和端王的事兒。
端王犯錯后,牽扯出了一堆問題。
江陵城那邊,自從洪水退去后,倒也是沒有多少麻煩了,現在姜行重農桑,百姓日子越發的有盼頭。
從大熙各地也是送了糧食過去,至少今年,在收成之前,不會出現大批流民。
雖然江陵那邊,的確是比尋常時候,鬧事兒的多了一些。
但是,一切都是在掌握的范圍之內,這是交給姜行的挑戰。
要是這件事做好了,他不需要在江陵城守著六年,只需要三年就行。
三年后,因為成績出眾,直接回京。
這是給他的麻煩,也是給了他的際遇。
明嘉珩知曉他的品性,也知道他是可靠的,江陵那邊,一切都步入了正軌,日子倒也是能過。
只是現在,最是讓他頭疼的是戶部的問題。
一個端王,揪出了這么多的蘿卜,實在也是麻煩得很。
戶部許多位置,都是重新需要招人的。
可到底是誰的人,這需要去考慮。
要是說,選到了一些,不怎么合適的人,那會是新一輪的麻煩。
此事全部交給他來做,其實,也是對他的認可。
他知道,但也覺得麻煩。
正忙著,祁陽從外頭,披著寒氣入了門:“殿下,端王說,此事都是他一人所為,與旁人沒有啥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