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影衛前來向皇上稟報:“皇后回坤寧宮后不久,順王便從里面出來出宮去了。”影衛行禮離開。
皇上冷笑了幾聲:“這就是朕的皇后與兒子,盼不得朕早死。”貴妃用擔憂的眼神看著皇上。
“朕不想給的東西,誰也搶不去,誰來搶誰死。”他扔下手里的棋子:“影衛,叫方林前來。”
不一會,方林匆匆走上了觀月閣,他恭敬地沖皇上與貴妃行禮:“微臣叩見陛下娘娘。”
皇上站起身,走在方林面前:“皇后是來看朕的傷勢如何,順王得了消息已出宮。想必他們很快就會有所行動。你在公主府、順王府、恩國公府都放上影衛,他們一有動靜立刻來報。”
“臣遵旨!”
皇上用冷漠的口氣繼續說道:“給所有的禁衛軍配上弓箭,只要有人帶隊靠近昭陽宮,立刻就地射殺。”
“臣……遵旨!”方林的冷汗從頭上冒了出來。
皇上看了他幾眼:“你認為朕殘忍了?”
“不,不是,臣在想皇宮將要血流成河了。”
皇上淡淡地道:“君王一怒伏尸百萬。朕現在還只是自保。”
“請陛下饒恕臣一時的婦人之仁。”方林跪了下來。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你與朕都不想被人殺死,那就殺死他們。”
方林堅定地回答:“臣遵旨!”他領旨而去。
皇上坐在貴妃的對面,用溫和地口氣說道:“愛妃被嚇壞了吧?不要怕,朕會保護你和孩子。”
貴妃站起走到皇上身邊,輕輕地抱住皇上:“愛郎,妾身信你。只要能與愛郎在一處,妾身怎么樣都好。”
“高位不勝寒,有時候真想與愛妃做對平民夫妻,攜手游山玩水。”
“妾身也愿意如此跟隨愛郎,只要有你,處處是境。”
皇上抱著貴妃時,心才得到片刻的放松:“愛妃有你真好。”
眼塵的貴妃在觀月閣樓梯處看到一個小貓一晃而過。她在心里想:這不是鳳靈的小白貓嗎?那丫頭來昭陽宮了?
鳳靈的小貓這兩天上竄下跳的沒得閑,她先是被鳳靈叫去給太子送信。白月在半路上見到那個送信的影衛,她招來兩頭豹子追著影衛跑,他的馬被嚇得扔下主人跑得無影無蹤。
白月見影衛被豹子追得狼狽不堪,嘻嘻笑著一溜煙奔向了大軍駐扎之地。她哥哥遠遠的跑過山頭來接她,白日見了妹妹歡快地道:“妹妹,你又來了。”
白月拉著哥哥的手:“哥哥,我們快團聚了。主人叫我送信給太子主人,說順王要圍宮了。”
“長公主送信的人還沒來。”
“嘻嘻,送信的人在路上,我招來了兩頭豹子在追他,將他的馬驚跑了。”
白日摸摸妹妹的頭:“妹妹真聰明。”
白月見了太子,遞上了鳳靈寫的信。太子看了信后對白月說:“你趕緊回去保護你的主人,宮里這幾天很危險。你對你主子說,我很快就會回去。”
白月聽話的轉身飛馳而去,白日跟在她身后送她過了山頭才回。
白月回宮后,鳳靈又讓白月守在貴妃身邊,一但有什么風吹草動就趕緊通知她。
漸漸的,皇上吃丹中毒的消息在長安城傳開,流言紛紛人心浮動,有些人已開始攀上順王。
左相已收到陳雨遞的消息:皇上被刺,受傷很重,順王近來會有所行動。左相只給了陳雨一個字:逃。
陳雨借著給順王遞送消息,將手里值錢的東西都帶出了宮,放在左相早為她準備好的一個宅子里。
左相與右相碰了頭,兩人簡單的商議決定:他們要想辦法守在陛下身邊,拿到傳位圣旨,順王如若逼宮得位也是名不正言不順,太子帶軍回來就可能撥亂反正。
待送信的影衛回來,遞給長公主一封英國公的回信:收到,即日啟程,三日后抵達。”
長公主立刻派人通知順王,三日后帶人逼宮。順王接到消息就跑了一趟恩國公府,他關上門與恩國公黃二爺商議了一個時辰,又跑了一趟后宮。
他對皇后說:“三日后您便是后宮之主,想殺誰就殺誰。”
皇后興奮地哈哈大笑:“三日后本宮就活刮了那兩個賤人,還有跟她們一塊與本宮為敵的太子妃。哼!”
順王輕聲道:“母后要沉住氣,三日后午時你用皇后令牌讓人打開后宮大門。”
“行,這很簡單。”
他們這些安排都被陛下所知,一張大網張開著,就等著獵物自動跑進來。人的貪念遮蓋了本能的警惕,就是腦子里有風險的意識,在面對巨大的誘惑時,就會升出僥幸心理。
倘若他們不生出歹毒之心,倘若他們能安分守已,他們就能享受榮華富貴到老,不至于輸了身家性命。
三日后辰時,陳雨聽從皇后的話,給順王送信出去。她讓人遞給左相一張紙條:午時。然后,皇后再也沒見到陳雨的身影。她問了很多次:“陳雨呢?陳雨回來沒有?”得到的回答是:“沒有。”
陳雨失蹤讓皇后心里生出一絲不安,但她心里的期待與激動,沖淡了她的警覺。
快到午時,皇后帶著一行人來到了后宮大門處,她拿著令牌讓守門侍衛打開大門:“陛下有危險,調了一隊守城軍前來護駕。”
守門侍衛見皇后拿出令牌,他們不發一言便將大門打開。不多時,幾千個持刀劍的人在順王與恩國公的帶領下從大門整齊進入。過了一會,十二個身著黑衣面戴黑巾的影衛拿著劍護著長公主進了后宮大門。守門侍衛見后面無人便慢慢合上大門,這時左相與右相匆匆走進。
他倆拿出一個令牌遞給守門侍衛:“有緊急軍事通告陛下。”守門侍衛放了他們進去。
不是守門侍衛好糊弄,而是他們早得到方林的指令:“今日午時,誰想進后宮大門就讓他們進來。”
順王一行人浩浩蕩蕩行至昭陽宮,遇見一隊同樣持刀劍的禁衛軍。禁衛軍的小隊長問:“請問順王帶這么多人來后宮干啥?”
順王霸氣地道:“聽聞陛下前些日子遇刺,本王帶守城軍前來護駕。”
小隊長拱手道:“順王走錯路了,陛下現在人在太極殿。”
順王驚愕:“陛下傷勢那么重,怎么去了太極殿?”
小隊長搖頭:“在下只是帶十幾名禁衛軍巡視,怎知陛下的事。”
長公主也聽到了皇上在太極殿的話,她在心里罵:快死了還折騰個不停。
長公主示意一個影衛前去打探,看是否屬實。一隊人侍在昭陽宮殿外。
鳳靈抱著一只小貓,從昭陽宮殿走了出來,她用天真的口氣說:“哇,順王帶這么多人是來保護父皇嗎?”
順王沖她點頭:“是的,父皇在里面嗎?”
“不在,他去了太極殿,因為貴妃娘娘說血腥味太重,聞著難受。”
皇后帶著鳳駕也趕了上來,剛好聽見鳳靈說的這句話。她怒罵道:“賤婢,如此折損龍體,先進去殺了她。”
長公主掃了皇后一眼,心想:這蠢貨在宮里是怎么活到現在的。
打探消息的影衛匆匆走出,走到長公主面前道:“陛下不在里面。”
一行人在長公主與順王的帶領下,浩浩蕩蕩地往太極殿走去。鳳靈抱著小貓,看見左相右相匆匆前來,她低聲對他們道:“你們跟本妃走。”
左相忙對鳳靈說:“順王逼宮,很危險。太子妃躲遠一點,別跟著去。”
右相也急著對鳳靈說:“保護好自己,別去涉險。”
鳳靈問:“既然你們知道危險,還跟著去?”
左相與右相向四周看了看,低聲對她說:“我們去看能不能拿到陛下的傳位圣旨,待太子回來……”
“你們為太子拿傳位圣旨?”
“是呀是呀,來不急了。我們得趕緊去。”左相催促道。
鳳靈攔住他們:“那本妃更不能讓你們去了。”
右相驚問:“為何?”
“你們隨我走,邊走邊告訴你們。”
左相右相對視了一眼,最后選擇跟在鳳靈身后,進入了昭陽宮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