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個小妖精一聲怒吼：“你這禿驢還不快放開我家大王？”

　　一瞬間就把紅衣扯回現實。

　　紅衣猛地推開他，臉紅的像飛霞。這來的小妖精就是原來稟告屋子毀了的那位，沒有聽見在它去之前整屋子的妖精喊“干了他”，要不然肯定是不會露出這副模樣。

　　歸塵被她推開，俊俏的臉上有些不滿，紅衣心漏跳半分，同時察覺到不對勁，想了想，摸了摸他的頭以示安慰，另一邊一記冷刀子甩出去：“退下！”

　　小妖精一臉吞了翔一樣的難受，矯揉造作地離開。

　　紅衣把歸塵扶起來：“你是怎么回事？”

　　歸塵低啞著聲音道：“綠夏……”

　　紅衣嚇了一跳，低聲說到：“胡叫什么？都說了不許再提這個名字，況且你往日里不是從來都只叫我師姐的么？”

　　歸塵又道：“紅衣，十年了，你就不想我？”

　　想？當然想。

　　一閑下來就會想到那個曾經形影不離的小師弟，軟軟的好欺負，又是個老實巴交從來不會開口拒絕的人。

　　湊巧她這十年一直很閑，四舍五入等于天天想他。

　　紅衣問：“你怎么了？狀態好像不太對勁？”

　　“沒怎么，紅衣。”歸塵握住她的手，“你跟我走吧，我還俗，我們以后一直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紅衣把手抽出來覆到他的額頭上：“你燒糊涂了？”

　　歸塵突然笑了，笑的有些慘：“紅衣，沒有，我沒有病糊涂，我不過是想通了一些事情而已。”

　　“歸塵，你……”紅衣眼里有些復雜。

　　按照她平常的態度，肯定會毫不猶豫把他帶走，可是真的到了這種時候，紅衣反而遲疑了。

　　歸塵是菩提寺的住持，是天下最有名的得道高僧，紅衣王說著好聽，到底是妖，到底是邪魔歪道，要是讓人知道她紅衣把這世上最為純潔的高嶺之花玷污了，不用天收，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夠噴死他們。

　　紅衣正胡思亂想著，忽然瞥到歸塵眼底黑氣溢出，紅衣眼神一凌：“歸塵，你走火入魔了？”

　　歸塵舔了舔唇，眉宇之間盡是蠱惑：“這樣挺好。”

　　“什么時候的事？”走火入魔可是大事。

　　“大概是十年前吧……”他說的輕描淡寫。

　　紅衣吞了吞口水：“不會是因為我離開了吧。”那她可就罪過了。

　　歸塵搖了搖頭，紅衣長舒一口氣，然而這口氣還沒有舒完，又聽見歸塵道：“是那晚偷親紅衣。”

　　紅衣一口氣悶在胸膛里，既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

　　“歸塵，你冷靜些，等你正常了再做決定不遲。”

　　“嗯。”歸塵眼底看不出什么色彩。

　　這一沉默，就將兩個人都推入了尷尬。

　　紅衣轉過身去：“我洞里的那些小妖精又不安分了，我去看看去。”

　　歸塵怎么會不知道這是她的借口？但是讓她冷靜一下也好。

　　直到她的身影看不見了，歸塵才長長的松了一口氣：歸塵歸塵，不就是為了歸于紅塵嗎？師父，師父，想必弟子這樣做，您老人家在天之靈不會怪罪。

　　畢竟您那樣疼師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