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營”雖被查辦，但“暗營”之主卻未曝光，這應該是睿帝有意為之，她甚至還給他們留了一些“漏網之魚”，以供他們調用。

　　“你一路小心一些，自己保重。”

　　梁王應了一聲，瀟灑離去。

　　燕王獨自在涼亭中坐著，秋風蕭瑟。有人走進涼亭，為他披了件衣裳。

　　“你何時知道我的身份的？”

　　宮變之后，他被“禁足”，任何人不得探視。如今解禁，她便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宮變之前一天。”

　　“怎么知道的？”

　　“……手。”

　　他回頭，看著她低垂的眼眸，有些不解：“手？”

　　她咽了咽口水，告訴自己別緊張：“那天……殿下握住了我的手。我想起了主子當初第一次遇到我的時候，也是那樣握著我的手……”

　　燕王抬手看了看，修長、白凈、骨節分明，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

　　“一開始也只是有些聯想，但后來，七公主……”

　　“原來是她告訴你的。”他輕笑了一聲，“她可……真是多事。”

　　冬兒微微抬眸，看著他臉上的笑，神思有些恍惚：“殿下……為什么那天沒有向公主解釋？”

　　“解釋？解釋什么？”

　　“其實殿下與我什么關系都沒有……”

　　他斂了笑，面色一冷：“什么關系都沒有？”

　　“所謂‘寵姬’不過是逢場作戲，殿下那么喜歡公主……”

　　他嘆了一聲，打斷她的話：“你那天沒聽到她說的話嗎？”

　　“什么？”

　　“我對你用情至深。”

　　冬兒瞪大眼眸，結巴道：“那、那是公主誤會……”

　　燕王搖頭：“她看得很透徹，我的確對你用情至深。”

　　冬兒后退了一步，有些驚慌失措：“可是、可是……”

　　“‘暗營’那地方是什么樣子，我們都清楚。若不是對你動了心、用了情，我又怎會將你送到燕王府？只有將你時時刻刻放在我身邊，我才能安心，你懂嗎？”

　　“為、為什么、為什么不對我明說？”

　　“前途未明，生死未卜，我需要為你想一條后半輩子衣食無憂的后路。”

　　她的眼淚一下子落了下來：“你是不是打算若你有什么萬一，就秘密把我送走？”

　　“嗯。”他垂眸點頭。

　　“主子，你知不知道，你是我心中的明月清輝？除了你，我再看不到別人了！”積壓在心中的恐懼、傷痛一下子爆發出來，“你把我送去燕王府的時候，我心如死灰。我知道，我們不可能，但以前總還有希望，可是你把我送了人，我們卻是再也不可能了！我多想恨你，永遠恨你！”

　　他心口一痛，站起身踏前一步忍不住伸手抱住了她：“當時情景，我只能那么做！別恨我，冬兒，別恨我！”

　　她微微抬起了雙手，顫抖著、猶豫著，終是回抱住他：“我想恨，可恨不了……我那么喜歡你啊！”

　　他只手抬起她的下巴，拇指輕撫過她的紅唇，聲音有些顫抖：“我也喜歡你，冬兒……”

　　話音未落，他已低頭覆上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