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習,我死死盯著作業(yè),企圖盯出點思路,不過此時我不知道我已經(jīng)神游了許久——我主要應該是在等一個人的紙條。我想是的。
“嘶...”我回過頭瞪了柴羽博一眼,接過了紙條,做出一副很無語很無奈的樣子,低聲道:“大哥,咱能不往肋骨上捅嗎?我TM要是喊出聲了你就不怕我在老班那給你招出來?”
他白了我一眼:“哪兒那么多廢話?數(shù)學不會問我。”隨即露出一抹壞笑,“我捅的是你腎。”
我撇撇嘴,轉回身,眼神四處掃視了一下,打開了紙條:
——你下午的話什么意思?
喲呵,您怎么還留心我說什么話了?
挑挑眉,提筆回話。
——沒什么,就覺得你對紀一然挺感興趣的,開個玩笑。
——你是不是覺得我喜歡紀一然,想追她?
一下課就直奔人家座位找人家說話,是個明眼人都看出來了。
但,其實,你沒必要來問我的。
——我覺得是。那你喜歡她嗎?
我反反復復默念了幾次這句話,感到心里十分疲倦,閉了閉眼,認命似的把紙條傳了回去。
我聽著他的筆落在紙上的聲音,和窗外陣陣的風聲,電風扇轉動的翁翁聲,抖腿的人鞋子踏在地上的嗒嗒聲,許許多多的聲音混在一起。
這一刻我最不想聽到的就是他寫字的聲音。
——我承認我是挺喜歡她,你覺得她怎么樣?
我愿意按照客觀去分析一個人,但我并不是什么理智的人。
——我覺得挺好一小姑娘,人長得好,學習好,性格也好,沒什么缺點,挺對你。
紀一然是個不錯的女生,長了一雙好看的小狐貍眼,總喜歡梳著高高的馬尾,前面垂兩綹“龍須”,唇紅齒白,戴著一副金絲眼鏡,坐在窗戶邊學習的樣子連我一個女的也忍不住想多看幾眼,好看,養(yǎng)眼。
但是你們一點都不配,至少在外表上,無論從客觀還是主觀,都不搭。
我永遠不會忘記我第一次見到柴羽博的時候下意識給他的定義——猥瑣。
一臉的痘,戴著副扁框眼鏡,笑起來是真嚇人,還挺著個大肚子,我覺得他前一個對象能看上他的原因一定是他有錢。
而他每每吹噓以前對象如云的時候,我總想用張國榮在《家有喜事》里吐槽他大哥的臺詞來懟他:“他是靚仔噶?”
但畢竟每個女孩都愿意被人夸漂亮,每個男孩都喜歡被人夸帥氣,甚至有時可以不基于現(xiàn)實。
——是吧,我也這么覺得。
你是靚仔噶?
——我可以幫你。
我在想什么?我想干什么?我為何會寫下這句話?
——真的?
——不想幫了。(?_?)
——不行!!!你不是我陣營的了!!
掙扎失敗。
——你想怎么幫?
——不管,反正你要幫我追到她。
我為什么要給自己挖坑呢?
——我有條件:我?guī)湍阕返剿瑒e在我面前秀恩愛,咱倆也不再是兄弟。
我想我是瘋了。
——??為啥啊好好的為什么不當朋友了?
——我看不慣搞對象的不行嗎!
我皺起眉,你這么憧憬愛情嗎?
——那還是不追了吧,不想失去兄弟。
我沒必要為這樣一句不輕不重的話心懷竊喜,看起來好像我喜歡他一樣,真搞笑。
我只是覺得他和她在一起就不會和我玩了,當朋友的也會有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