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能醒過來?你還真是命大”夏侯枂眼睛里充滿了厭惡,明明年齡不大,但是一開口就如此惡狠。
這人正是將軍府的二小姐——夏侯枂,五官還沒有長開,但是不難看出長大之后也是一位美人。穿著一襲淡粉色的棉裙,外面還穿著一個米白色披風。頭發上帶著粉色的流蘇,進來的時候還輕輕晃動了幾下。鞋子也是粉色的,上面還有一些走路帶過來的積雪。可能是太冷了,她手上拿著一個粉色的手捂。
全身上下都被粉色包圍了,所謂的“一眼就能甜死人嗎?”
長得不錯,如果能閉上眼,閉上嘴就更好了。
“有事?”夏侯涼掃了她一眼,漆黑的眸子像是駐滿了冰碴,寒意逼人。
夏侯枂瞬間變了臉,笑容堆滿臉龐,好像剛剛那人不是她,夏侯涼見她變臉如此快,不禁帶有一絲玩味的看著她。
“大姐姐,枂兒衣服都穿好幾天了,可是娘親不給我買了......”夏侯枂一邊撒著嬌,一邊想拉夏侯涼的胳膊。
夏侯涼側身一閃,直接躲過。夏侯枂眼底浮現一抹不快,抬起頭的瞬間,已經完全掩下。
夏侯涼冷笑,又是這樣。
撒嬌坑原主,是她一直慣用的手段。原主就算傻了,也有自己娘親留下來的嫁妝在她那。禾茶母親想盡了辦法也騙不來。
但有一次夏侯枂哭訴自己衣服不好看,正巧原主聽到。都這樣了她也心疼妹妹,所以就拿出一點嫁妝給她,自此便一發不可收拾。
原主好的時候,和她們并沒有很親近,這天好拿捏了,禾茶對她一點好她也記得,典型的記好不記壞。這些年,她們不知道順走了多少東西,嫁妝也只剩下一點。
“與我何干?”夏侯涼冷冷看著她在那演,不亦樂乎。
見她如此夏侯枂有些怒意,在她眼里,夏侯涼就應該聽她的,沒有一絲反駁的余地。
“夏侯涼,我和娘親待你不薄,找你借錢都不樂意,你就是如此忘恩負義?”夏侯枂急了。
夏侯涼笑了,不薄?忘恩?她們的恩就是原主慘死嗎?
這還是個人了?
還不待夏侯涼開口,初眠氣血涌上心頭,忍不住了。
“二小姐!我們家小姐是你的長姐,你怎么能這么說話!”以前在外面的時候夏侯枂還知道收斂,現在連裝都不愿意了。
“你一個奴婢也敢這么和我說話?”夏侯枂一看初眠竟然頂撞她,怒氣就上來了。“青芙,掌嘴!”她后邊一個裝著婢女衣服的女孩應了聲。
青芙走過來,眼里露出諷刺。
初眠不躲。
不能躲,挨了打二小姐就不會在這兒待多久。但她要是躲開了,就一定會連累小姐。這樣想著,初眠閉上了眼。
可是初眠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巴掌落下來。
只聽到夏侯枂怒氣沖沖的說“夏侯涼!你個廢物在做什么!”
初眠趕緊睜開眼睛,她看到夏侯涼站起來,左手緊緊抓著青芙要落下來的手。
角度問題初眠看不到夏侯涼的表情,但是看著她那緊繃著的側臉,還有身上散發出來的戾氣,初眠有一點害怕。
初眠一轉眼,就看到了夏侯涼肩膀上崩開的傷口。也來不及害怕了,直接過去抓住夏侯涼。“小姐,小姐你快松手,你快松手啊!”看著血越來越多,初眠快哭了,聲音都帶著一點哭腔。
夏侯涼知道初眠是擔心她,她稍微放松了一點,但還是沒有松開。以青芙的力氣,就算夏侯涼有傷在身,她也不可能掙脫開。
“打她?”夏侯涼目光看向夏侯枂,夏侯涼比夏侯枂矮一點,但是她身上的氣勢一點都不矮。
“什么?”夏侯枂看著夏侯涼突然說話,一時有些怔楞,沒有反應過來。
啊!!!
突然聽到一聲尖叫,除了夏侯涼誰都沒有反應過來。
只見夏侯涼突然一下松開青芙的手,但是青芙的手軟踏踏的歪下去,沒有要立起來的樣子,青芙還在那里哭。
夏侯枂這才反應過來,青芙的手竟然硬生生被夏侯涼折斷了......
她怎么敢!
“夏侯涼!你竟然傷了我的人!”青芙她倒不在乎,可是夏侯涼這是間接的踩她的臉!剛說完這句話,夏侯枂突然反應過來“你不傻了?”
夏侯涼好像想到什么,輕聲笑出“叫大姐姐。”
夏侯枂臉色變成豬肝色,惡狠狠的看著她,咬牙切齒:“夏侯涼!”
“下次,包上豬皮。”夏侯涼沒有回答她,直接放下這么一句話。
“初眠,送客。”
“別以為你好了就能贏了我,我們走著瞧!”剛剛被夏侯涼一嚇,她還真不敢在這里繼續待下去。看青芙還在那愣著不動,更來氣了。“還不扶我走!”
等她們走后,初眠趕緊拿出紗布給夏侯涼包扎。
夏侯涼看著初眠這嫻熟的手法,看來之前沒少被她們欺負。
包扎完那一處之后,初眠又檢查了一下別處。確定了其它地方沒有崩開,這才徹底放心。
“小姐,其實你剛剛沒必要管奴婢的。奴婢也就是挨幾巴掌,可是現在二小姐一定不會甘心的。”想到剛剛的情況,初眠就有點愧疚,總覺得是自己連累了夏侯涼。
“她是沖我來,而且,我不喜歡忍。”夏侯涼搖了搖頭,這么多年夏侯枂都沒放過她們,這次也不會,“一味地忍讓只會讓她們變本加厲。”
今天的事情肯定會有,不是這次,就是下次!
聽到夏侯涼這么說,初眠頓時覺得挺有道理,想了想也是。
她突然發現,小姐這次醒了以后好像整個人都變了!
“小姐,你剛剛真的是好帥啊!”初眠抬頭看著夏侯涼,眼睛一閃一閃的,越想越覺得自己小姐迷人。
夏侯涼看到初眠這歡快的樣子,因為夏侯枂發寒的臉色終于溫和了一點。
“小姐,你剛剛為什么和二小姐說帶上豬皮啊?”看到夏侯涼終于緩和了一點,她輕輕的放松了一口氣。
“豬皮厚,折不斷。”夏侯涼風輕云淡的說了句。
初眠萬萬沒想到竟然是這么個說法:“噗,二小姐要是聽到的話,一定會被氣死的!哈哈哈。”
夏侯涼好像突然想到什么,拿出一個荷包袋遞給初眠。
初眠愣了一下,她自然猜到里面裝的是什么,沒有接過來。“小姐,為什么突然給奴婢銀子?”
“買藥。”
“小姐放心,奴婢有錢,不能用小姐的錢!”一聽是買藥的錢,初眠更不可能接了。
“青芙的。”
“哈?”
“剛剛抓她的時候拿過來的,以后她用不了了。”看初眠不明白,夏侯涼解釋了荷包是怎么來的。
聽到這話初眠嘴角微微抽了一下,她家小姐是什么神仙小姐啊。是怎么把這句話說得這么理所當然,青芙斷了手肯定需要錢治病啊,夏侯枂是不可能出錢給她治手。她家小姐把人家錢都偷過來......呸呸呸,是拿過來了,這不是要了人家的命嘛。
不過,她才不同情她。
這種人就是活該!
初眠沒有一點心理負擔的接過荷包,頓時覺得這銀子簡直就是及時雨啊。夫人去世后,一直是側室掌家,小姐們一個月三十兩。但是小姐的被她們克扣,一月只有三兩銀子。比大丫鬟的都少,每次發給小姐,她都會幫小姐偷偷攢起來。然后用自己的月奉,買一些需要的東西。現在看到這錢,又開心,又難過。
夏侯涼看初眠一會兒喜、一會兒悲的樣子,自己知道她在想什么。
“快去吧,讓一個你信得過的人去買。”初眠身上也有傷,夏侯涼自然不會讓她去。在府中這么多年,初眠性子好,定然是有朋友的。
“是,小姐。”雖然好奇夏侯涼為什么不讓她去買,但也沒有問原因。
看初眠走后,夏侯涼看著床榻發愣。她皺著眉毛,心里想了很多。
剛剛初眠要挨打的時候,她心里突然又難過、又生氣。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折了青芙的手。她今天才與初眠認識,是怎么有的這些情緒?而且自己好像很信任她。
還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來到這里之后并沒有不適,就好像是她本就是這里的人一樣。
想到這里夏侯涼抿緊了唇。
香禾院——
“你說什么?夏侯涼突然好了?還折了青芙的手?”說話的是一位大約四十多歲的夫人,雖然已經四十多歲,但是她保養的極好。不問年齡,還以為才三十五六。五官極為精致,眼角有一兩條淡淡的細紋。不難看出,年輕的時候也是一位美人。此時她皺著眉頭,倒是失了一兩分的韻味。

籽爺
吼吼吼 打臉臭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