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在這呢！
里面，屋里！”
弘毅轉頭回屋，仔細查看，還是沒人啊。
“抬頭，上面！”
弘毅望向天花板，還是什么都沒發現。
弘毅想起自己去超市買東西時的困境，據專家說這是什么選擇癥加什么視盲癥。
“有口香糖嗎？”
“有，就在你右手邊！”
“哪兒呀？”在別人眼里，弘毅正盯著一堆岡本杜蕾斯。
“這不是嗎？”收銀員拿著杜蕾斯下面的口香糖，對著弘毅解惑。
“喂，小伙子！
別走神！
是我呀，我是一只飛娥！”
原來，正是這只化蝶成功的靈娥，一直在跟自己說話呢！
“你到底是誰啊？
你怎么會說話？”
“我是曹小娥！”
“曹老太太不是已經死了嗎？你別嚇我！”
“我在臨死前，靈魂附體到這只娥卵上的！”
“原來如此！”有了兩次危險時刻的靈魂出竅經歷，弘毅對曹老太太的遭遇算是有點感同身受了！
“對了，那個靈石也有您的靈魂嗎？”
“是啊，那是怕你太笨了，給你提示用的，因為娥卵孵化需要時間！”
“原來破案的線索都是您提示我的！”
雖然可以理解，而且也感同身受，但面對如此超出一般認知，刷新三觀的事情，弘毅還是有點忐忑震驚，還有十萬個為什么。
“前輩，我有些疑問，能否向您老人家請教？”面對未知，弘毅變得謙虛敬畏。
“關博士，不用這么客氣！怎么說也是你替我找到兇手的！”
一句再簡單正常不過的話，弘毅卻發現對方已經知道自己的名字，還知道自己是博士，對靈娥的敬畏之心只增不減。
“多謝前輩理解！那我就直接問了。
除了娥卵，警方在您家里還發現了蒼蠅卵。
那您當晚遇害時，為什么選擇附體到娥卵，而不是蒼蠅卵上呢？”
“首先呢，蒼蠅卵是在我原先肉體死亡之后才來的，而娥卵早就有了。我在遇害前就必須找好下家！
其次呢，我也不喜歡蒼蠅，寧死不屈！
最后呢，這么明顯的時間先后細節，我想你早就發現了吧！”曹老太太果然是愛讀書之人，條理清晰，說起話來跟弘毅是一樣一樣的，首先其次最后，第一第二第三。
弘毅欲言又止，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在房間內來回踱步。
“那您為什么不全附體到那塊靈石上呢？”實在按捺不住，弘毅換了個問法。
“你繞這么多，是不是想問我，人之將死時靈魂選擇附體的一般規律？”
“這個可以說嗎？”弘毅內心激動萬分，這就是他的小算盤。希望對方不要說，天機不可泄露。
“這是天地萬物間，最大的奧秘，沒有之一！”
果然如此，弘毅感覺心要涼了。
“不過，我可以把我知道的告訴你。剩下的就要靠你自己去探索了。”小娥停了一下，繼續說道。
“太感謝前輩了！”弘毅差點淚目。
“人在危險時刻，將亡之際，或者自認為要死的時候，靈魂就會另覓他主，滿足一定條件，就能附體成功。
滿足不了條件無法附體或者原肉體恢復，靈魂就又會回到原先肉體，盡力挽救原肉體的生命，比如人們常說的回光返照就算這種。
醫學只知道人在瀕危之際會做出很多驚人之事，比如行人眼看就要被車撞上，危急之際能跳出很遠自救。
但這些研究都是狹隘的，只考慮了肉體，沒有考慮靈魂。”面對聞所未聞的新知，弘毅好奇貪婪地學習老太太的教誨。
“您是說醫學上的危急自救是對肉體的，而另附他體就相當于是對靈魂的自救了？”弘毅似乎理解一點。
“對，這兩個都是萬物在進化過程中培養的自我保護機制！”
“那附體成功的條件是什么呢？”弘毅追問。
“這就是奧秘所在！
不過現在，以我的經驗來看，應該跟原肉體的喜好有關。
你比如說，就算可以選蒼蠅，我也不會選，還不如死了呢！
當然，跟靈值大小也是肯定相關的！靈值大的征服靈值小的，就跟孤立系統中，物理世界的熵只會增加一樣，沒有外力干涉靈值只會變小。”
“真是醍醐灌頂啊！前輩教誨，沒齒不忘！”雖然有點文縐縐，弘毅這是肺腑之言。
不過有一點要注意，小娥只是一個個體，它的話雖然有道理，但要注意分寸。
你不可能因為吃了一次紅燒桂魚，你就能成大廚；不可能因為得了一次流感好了，你就能成醫生。更多的奧秘的確要靠弘毅自己去發現。
“哐，哐，哐……
面都涼了！
趕緊下來吃！”再不下去，小蘭要生氣了。
“前輩，我先下去吃飯了！
回來再向您繼續請教！
您也餓了吧？
我回來給您帶好吃的！”弘毅下樓了。
本來應該自己請吃大餐的，這下倒是省了不少，志堅吃完飯躺在沙發上心想，弘毅怎么怪怪的。
“多年不見老同學，一來三下五除二，把自己三個月都沒破的案子給拿下了！這當然是好事，可怎么感覺他如有神助啊。
雖說是博士，可一個普通市民，怎么比自己一個干了多年的刑警還厲害呢？”志堅在沙發上輾轉反側，他不知道自己就快要掉下沙發了。
“當然，他的確是聰明，這個讀書時候就知道了。尤其是他的邏輯基礎，高中時比數學老師還厲害。
常常指出哪個題目出的有問題，害得老師尷尬，學霸嫉恨，學渣羨慕。
所以，后面的審問，自己能理解，的確是高智商的體現。
問題是這些信件和筆記本，他是怎么拿到的呢？
按說，這對兇手來說是很珍貴的東西，怎么會讓他輕易接觸到呢？”
“啊……”志堅百思不得其解，摔倒在地，臉蓋在一根面條上，是剛剛無意掉下來的，志堅抓起來繼續吃掉。
“味道怎么樣？
我做的面好吃嗎？”小蘭期待望著弘毅。
“恩，恩，很棒，很棒！”弘毅狼吞虎咽，完全沒吃出味道，心里只想著靈魂附體的事情。
不過有了上次餓暈的教訓，靈魂還差點跑了，他也只能老老實實，吃完兩大碗面，喝了一大杯水！
小蘭看著如此饑渴的弘毅，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一頓飽餐后，弘毅來到馬戲團后院，摘了幾朵鮮花，徑直跑回前院。
小蘭看到弘毅背后拿著鮮花走來，內心激動，看了幾眼鏡子，右手把頭發撂倒右耳后，假裝擦桌子完全沒看見的樣子。
透過鏡子，小蘭看到弘毅在自己身后躡手躡腳。
“這是要突然來一下，給我驚喜嗎？”小蘭笑了。
過了一會兒，小蘭再看鏡子，人沒了……
小蘭轉頭，只見弘毅一溜煙地往樓上跑。一拳下去，桌子差點散架。
“前輩，這是我給您摘的鮮花！您現在應該吃這個花粉吧？”弘毅問，順手將花插到花瓶。
“不錯，不錯，小伙子有前途！”
“對了，前輩，如果我破不了這個案子，您還能順利孵化成娥嗎？
是必須破案進展一步，您就向前進化一步嗎？”跟老太太變熟后，弘毅沒那么多顧慮了，想到問題就直接問了。
“也許是這樣，也許是巧合吧！”小娥邊吃邊說，站在鮮花上，展開絢麗多彩的翅膀。
弘毅不是為了邀功，是學霸體質，想搞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來龍去脈，突然覺得這個問的方式有點太驕傲了。
“不過，如果你不在三天內破案，你就無法跟我溝通，無法知道這些有關靈的知識了！”小娥沒有覺得弘毅是在居功自傲，只是一邊吃花粉，所以停了一下。
“原來我的額外獎勵就是能聽懂您說話！”弘毅這才發現，靈表說的額外獎勵。
其實獎勵是能跟靈娥對話。靈娥能說人的語言，因為是人的靈魂，也能說飛娥的語言，畢竟肉體是飛蛾。
而小娥現在說的正是飛蛾的語言，弘毅說的是人話，這也是為什么小蘭只能聽到弘毅的話，而聽不到小娥了。
現在小娥要說人話會很耗神，但是過不了多久，弘毅就能說飛蛾的語言了。
弘毅慶幸自己沒有被前幾晚的兇險嚇退，終于完成任務，才能知道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奧秘。
“前輩，以防被人聽到，發現我們的秘密，我就叫你小娥吧！”
“現在解釋開了，叫小娥沒問題，被人發現你可以說是在對飛蛾自言自語，況且我本來就叫小娥！”
小蘭很生氣，以為鮮花是送自己的呢，實在氣不過，沒法消氣。
一陣錘桌后，小蘭偷偷跟到弘毅屋外偷聽，聽到小娥二字后，怒火中燒，一記神龍擺尾，門開了。
門被小蘭踢開，弘毅嚇到了，愣在原地。
“小……小蘭，你怎么了？”
“人在哪里？”一看屋內沒有其他人，小蘭在衣柜，桌子底，床底下找來找去。
“我在這啊！”弘毅回答。
小蘭看到鮮花插在瓶子里，突然想給對方第二次機會。
“你一個大男人，摘什么鮮花啊，是要送給，哪個女人啊？”
“不是，我就摘來自己欣賞的！”弘毅很肯定直接地回答，生怕對方拿走似的。
回答錯誤。
小蘭很生氣，后果很嚴重！
小蘭本以為他會說，這是給你的，辛苦了！
“你是那什么嗎？”小蘭怒視弘毅，覺得他摘花的舉動給里給氣的，以為他是同性戀呢。
“那什么啊？”弘毅一臉無辜和不解。
“同性戀！”
“怎么可能！”弘毅氣得跺了一下腳，這反而加重了小蘭對他的懷疑。
小蘭盯著弘毅下半身，這也太明顯了，搞得弘毅被看得發毛，這是要脫自己褲子驗明正身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