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上樓云想起養父提的關于囚神子的一些內容。
囚神子可以通過把文明種族集體意識中的神話、傳說和幻想轉化為現實,而給其中的個體帶來力量。
當然得到多強的力量基于自身的能力,后來神們建立了序位體系。
可很殘酷的是,最初的囚神子通過和神們的集體意識共鳴后消耗殆盡了,同時神們也發現,也許是最初的囚神子數量少的因素,在神們進入信息時代后的漫長歷史,那些激增的信息是無法共鳴
后來的囚神子都是最初的囚神子共鳴后誕生的復制品,它們可以自我復制到遍布全宇宙,卻無法共鳴了。
后來者想掌握這種力量,就必須理解神的文明,于是一個血腥的進化過程開始了。
沒人知道為啥神們沒把擊破宇宙壁壘的方法傳下來,連他們自己也沒有進行過第二次的嘗試了。
隨著一陣輕微的搖晃,馬車停了下來,打斷了樓云的思考。
洛絲塔已經把屏蔽法證解除了,輕輕的敲擊聲從車門外傳了進來,接著是車夫的說話聲:
“已經到了,樓云大人。”
走出馬車,兩座嵌滿雕像的石塔組成的門樓出現在眼前,那些雕像中有咆哮的巨龍、悲泣的天使和輕撫豎琴的精靈,樓云能感受到里面孕育的生命,這絕對是名匠的作品。
一扇古老的大門矗立與石塔之中,古老的精靈所用的莫西提文,布滿了整個黃銅的大門,讓它透出著不朽的靈性。
大門上方的石梁正中是薩諾萊學院的校徽——鎖鏈書艾瑪特。
大門下,一個穿著灰色百褶裙套裝的年輕女人安靜的站著,她戴著副半框的金絲眼鏡,應該就是這次的來交接的負責人了。
車夫對下車的樓云點頭致意后,駕車離開了學院門口。
“您好樓云先生,我是薩諾萊學院預備學院的教員安迪,此次您赴任交接的負責人。”
看到樓云他們靠近的年輕女人一邊說著話一邊迎了上去。
這是一個身材有些消瘦的女人,秀氣的臉上還帶著點點淡淡的雀斑。
樓云看著她迎上來后從洛絲塔手里接過了交接的文書和赴任狀后,交給了這位安迪教員。
她翻了翻手上的文件,在確定無誤后,小聲的驚呼了一下,接著將手放在了那扇黃銅大門上,一縷微光閃過,大門緩緩的打開了。
進入學院后,樓云和安迪教員攀談了起來,一路上樓云能明顯的感覺到到她目光里藏著的好奇。
其實帝族在這個宇宙知名的學府中并不罕見,雖然至人種和精靈們一樣很少在外族的學院中就讀,但是在薩諾萊還是能看到幾個的。
安迪的好奇與樓云的種族無關,她驚訝的是他的年齡,委任書上提到這個年輕的建筑士教員年僅17歲,雖然他還不是本院的教師,但就算是預備院的教師。
在學院這數萬年的建校歷史上,不到五十歲就成為預備學院教師的數量不到百位。而不到二十歲的加上樓云也才三個,上一個是六千年前的傳奇,二十歲便達到序位四,如今作為帝族長老會一員序位八的“織夢者”讓.弗雷德。
由于學院長還沒有回到學院,安迪便先把樓云他們領到教師宿舍去了,路上對于這位負責接待的教員提出的問題樓云都對答如流,相對的樓云也詢問了一些學院里各種相關的事項和接下來要負責工作的大致情況。
安迪對于這個年輕教員的博學有些驚訝,雖然只是短暫的閑聊,但安迪刻意的挑了一些比較刁鉆的問題來尋求樓云的解答,卻沒想到他不僅解答得很完美,在很多地方甚至能觸及到安迪都不清楚的某些知識點。
慢慢的樓云他們來到了教員的宿舍區,不得不說作為知名學府的薩諾萊,在對于教員的福利也是頂尖的,每位教員配備的都是獨棟的宿舍小樓,這保證每位教員的個人生活空間,也能方便他們有個足夠大的場所,完成某些簡單的實驗和研究。
樓云對此很滿意,再辭別安迪過后,就收拾東西住了進去。
“真是個好地方。”
聽到樓云的感慨她身邊的洛絲塔倒是表情不變。
“圣洛丁城的范圍,在某些星球上比肩一個行省了,作為最知名的學府之一,薩諾萊學院的范圍也非常遼闊,提供獨棟的教員宿舍不成問題。
數量不多的高序位教員并不住在學院里,低序位中即使最高的序位三也只是助理教員而已,他們是沒機會享受獨棟宿舍的。”
“難得換個新環境,你應該表現得高興一些。”樓云打斷了洛絲塔嚴肅的回答自顧自的收拾起了屋子,洛絲塔也緊隨其后加入了進去。
這是一棟帶著儲物間和地下室的二層小樓,一樓客廳的左側是帶廚房的餐廳,右側是一個會客室和一間書房,靠近二樓樓梯的位置則是一間盥洗室。這類盥洗室正常都是客用的,序位三開始盥洗室就沒什么用了,有的帝族甚至出生起就不需要那些低效的新陳代謝。
二樓有四間臥室,每間都有一個獨立的浴室,浴室和屋里的床一樣,是為了滿足個人愛好和客用才保留的,對終序位的教員來說,有沒有沒區別。
庭院很寬敞,是個別致的小花園,樓云甚至還在后院發現了馬廄。
整棟宿舍已經收拾過一次了,整潔如新,沒費多大功夫兩個人就整理好了住宿的環境。
聽到洛絲塔打算出門采夠一些生活物品,樓云也立刻做出了出門的打算,他的目的地,則是這個學院的著名建筑——特洛斯斗技場。
作為一名建筑士,這種聞名群星的地標性建筑,樓云是從剛進學院起就按捺不住自己想過去一睹究竟的心了,離開了入住的小樓走了大概二十分鐘左右,它出現了。
那是一座外觀簡潔的建筑,沒有華麗的浮雕和花紋,除了一些環形的拱門之外,建筑的墻面上就只有深淺不一的劃痕了,就像一個孩子捏成的環形劇場。
斗技場的年代十分久遠,距今大概兩百萬年的時候一個崇拜神們的部族旅行至此時,建立了這座輝煌的斗技場。
它們的進化走入了歧路,為了回歸正軌,它們竟然想起了野蠻的血祭,它們每天在斗技場搏殺,妄圖用以取悅神靈,甚至捕捉其他種族的落單者來此拼命,直到引起眾怒,被殲滅后,埋骨于此的生靈數以億計。
就連高序位者都曾有人命喪于此,眾多生靈的血曾經浸染過這個造型原始野蠻的建筑,經年累月后將整個斗技場都染成了永不褪色的血紅。
隨著樓云的接近,他感覺到了一種野性的,充滿暴戾的氣息,這氣息來自二百萬年前,樓云對于斗技場的內部更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