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露很好奇席城北到底是怎么進來島內的,特別是出現在后山那里。
當關露問他的時候,他有些尷尬,扭著頭看車窗外。
“不說?”
“就、那個誤打誤撞。我開錯道了,不知道開進哪里去了,然后,那玩意又半途熄火了。我沿著那條小路進去的,想看看那條路能不能走出去,結果走到盡頭就看見那里有個機關鎖,這鎖我看著有些熟悉,想著這不是你之前教我玩過的鎖嘛。我就......”
她大概知道這家伙從哪里進去的了,那條小道還是她搞出來的。
小時候比較皮,正門出不去,她就偷偷從后山那邊繞過機關爬墻出去。再后來師父就直接弄了一個小門給她,方便她偷偷出去玩。
不過她都快忘了還有這么一扇門在那里了。要不是席城北說自己誤打誤撞進來的,她都要質疑當初那個老頭設計的機關是不是廢了。
在去吃飯的路上關露大概的把之前她發(fā)生過的事情跟他說了一遍,其中重生這件事是令席城北最意外的。
席城北視線一直停留在關露那張臉上,怎么看都覺得有些古怪。
“你能不能收斂一下你眼睛里冒出的光芒。”關露有些無奈的說道。要不是她手里要握著方向盤,她就一巴掌往他后腦勺扣去了。
“太神奇了。”席城北看著她搖了搖頭,然后乖乖的收回視線看著車前面。
但是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如果關露沒有死,那還會不會有危險?
“小露,還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席城北不知道該怎么跟她將這件事。
她的死并不是意外,而是有人特意為之。
“嗯?什么事?”
“你的死可能不是一場意外。”
“吱——”
瑪莎拉蒂摩擦著地面,停靠在路邊。
關露手緊緊攥著方向盤,她臉上的神色開始有些變化,眼眸里閃過一絲的驚愕。
“什么意思?”
關露壓住心里的怒氣,淡然的問道。
“在你出事后,警方聯系到了我,說你出車禍了,叫我去處理一下你的事情。
一開始我以為這只是一場意外,但是我看了那條路上的監(jiān)控后,發(fā)現有些不對勁。警方說司機測出來有喝過酒的行為,但是那司機種種跡象表明他是有意為之的。在他開往你那個方向的路上,他明顯是清醒的,避讓別的車輛,等紅燈,一切都很正常。直到在你出現時,車的方向直直沖向你。哪怕你當時沒有下車,估計結局也一樣。”
關露沒有說話,靠在車座上,靜靜的聽著席城北說那些她不知道的事。
“就在這件事情發(fā)生的第二天,司機自殺了。一切都死無對證。”
關露沉默了一會,聲音低沉的說,“你的意思是,司機是害怕被查出一些不為人知的東西而自殺的?”
“在你下葬的前一天,我叫法醫(yī)解剖過你的尸體,你的胃里明顯還殘留著安眠藥的成分在里面,安眠藥沒有及時被消化掉,只能說明這藥是在你開車前剛吃不久。然而那天你是有手術要做的,不可能會吃安眠藥這種東西。加上司機的那種行為,我就開始懷疑你的死因了。”
關露瞳孔狠狠一縮,她根本沒有吃安眠藥,那么那東西是怎么出現在她的胃里的?
“安眠藥......”關露嘴里喃喃著,她開始回想那天發(fā)生的事情。
原本那天她是休假的,突然醫(yī)院一通電話,說有危急病人需要她幫忙,對方點名要她主刀,花多少錢都無所謂,只要她肯幫忙動手術。
她想著反正在家也沒事情要做,干脆就去醫(yī)院給那個病人做手術,打發(fā)一下時間。
對于關露,醫(yī)院是不敢強求她做任何手術的。畢竟當時關露和院方簽的合同是特殊的,醫(yī)院那方是沒有任何權利要求關露去做哪一臺手術的,合同明文規(guī)定只有在雙方都同意的情況下,才可執(zhí)行手術。
也就是說,動不動手術都是看關露的心情。想動手術可以,要么找別人,要么找她,找她的話就得看心情了。
關露到醫(yī)院簡單了解了一下病人的情況,他的身體狀況有些危急,需要馬上動手術的那種。
那個病人她感覺不是一般的有錢人,手術室門口有好幾個穿黑色西裝的保鏢圍守著。整一層樓都沒有其他病人,連醫(yī)生護士都很少。
在關露剛乘電梯上來時,就有一個保鏢走到她跟前,攔住她。
當時關露一看這架勢,眼神驟然冷了下來,語氣極為冰冷,“想要動手術就滾開。”
她最討厭一些人在醫(yī)院給她擺姿態(tài)這些東西,向來就不想被這些規(guī)則束縛。
那個保鏢楞了一下,視線掃過她的工作牌和她的臉,稍微低了一下頭,說了一聲“抱歉”,然后退在一旁,讓她過去。
關露帶著幾個醫(yī)生在一個房間內討論著接下來的工作安排,在此期間她就聽到病人的家屬在外面有些吵鬧。
關露緊皺起眉頭,眼神間有些不耐煩,作為一個成年人不知道醫(yī)院時刻要保持安靜的狀態(tài)嗎?
關露和幾個醫(yī)生討論完接下來的手術后,便走出房間。在進去手術室時,她淡淡的瞥了一眼在手術室旁邊的家屬一眼。
感覺這些都沒有太大的異常。
當她弄完手術走出來后,有一個婦女沖上來,詢問手術怎么樣,當她點了一下頭表示沒問題后,旁邊感覺有人在盯著她,當她轉頭過去時,有沒有發(fā)現什么。
回到休息室后,她隨手拿起她的保溫杯喝了一口水緩了一下后,才走出去的。
突然關露靈光一閃。
水!
那天從家里到醫(yī)院后,她完全沒有吃過任何的東西,但唯獨喝了保溫杯里的水。
“那天做完手術后我就只喝了水,當時我沒太注意,這也就是說有人在我的杯子里放了安眠藥。”關露沉著臉淡淡的說。
“怪不得當時我開車的時候,就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是暈暈沉沉的。直到那只貓從路邊竄出來時,我才回神緊急踩了一下剎車。看來這一切都是有預謀的。”
席城北神情也有些凝固,這件事情總感覺很不簡單。
“是醫(yī)院的人還是......”
“不確定。”關露也說不準到底是誰弄的。
“醫(yī)院那邊你查過監(jiān)控沒有?”
“我查過了,沒有錄到你那邊的情況,是盲區(qū)。”
席城北一開始懷疑的時候就著手查了醫(yī)院的所有監(jiān)控,都一無所獲,又或者可能有些地方是他漏掉的,說不好。
“這件事我回頭再去調查。”
關露重新啟動車子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