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
是越國丞相王毅的府邸。
其地處城南,靠近王宮。
府邸的圍墻高達三米以上,兩扇厚厚的朱漆大門緊緊關閉著,門口兩個厚重石獅張牙舞爪,顯得極為威風。
高懸于門上的那塊燙金牌匾,“王府”兩個字在太陽照耀下熠熠生輝,所有路過之人無不是低下著頭,表示恭敬。
就連武官與文官從王府前走過時,也得下馬落車,表示對王府的恭敬。
“小姐,我們到家了。”
日過午時。
一支車隊在王府前停下。
百夫長越騎下馬來至馬車前,對著車內拱手道:“王小姐,末將的使命已經完成,現在要帶著弟兄們回去復命了。”
“多謝越將軍這些日子的照顧,待來日有空,媛必將親自登門表示謝意。”
“末將不敢!這都是末將的職責!”
越騎急忙低頭。
“王小姐趕了這么天路,一定也很辛苦了,末將就不打擾王小姐休息,先告辭了。”
說罷,越騎對著王媛躬了一身,后退數步,上馬帶著五百甲士離開王府前,回軍營復命。
小翠先攙扶著王媛從馬車上下來,然后快步走至門前,拍門道:“快來人,小姐回來了,還不快來開門!”
“小姐回來了?”
府內,傳出家丁的驚呼聲。
沒多久,門閘拿起,朱漆大門被人從里面打開。
一位年過四旬的貴婦人,領著一干丫鬟與家丁從府里走了出來。
貴婦人見到王媛,熱淚盈眶,她上前捧住王媛側臉,撫道:“好,好,回來了就好,一路上沒發生什么吧?”
“回稟娘親,除了仲兄那件事外,沒在發生什么事情。”
王媛笑著答道。
在居巢縣發生的事情,已經被王媛寫成書信,快馬送回了王府,信上面已經將當時發生的事情寫的很清楚,所以王媛沒有多講。
王夫人恨恨道:“那個混賬,竟然想對我女兒行那茍且之事,你也真是,當時怎么沒一刀閹了他,給他留著那玩意干嘛,繼續禍害其他人家的姑娘嗎!”
“娘,您在說什么呀,女兒怎么能做那種事情!”王媛白了王夫人一眼,嬌哼道:“話說,仲兄他現在怎么樣了?”
王夫人撇撇嘴,道:“他呀,現在進了死牢,就等著秋后問斬呢。”
“死牢?這么嚴重!”
王媛雖然早就想到,此次仲楊被押解回朝陽,必將受到應有的處罰,可應該還是會被從輕發落才對。
畢竟仲氏一族,滿門忠烈,數代家主為國戰死。
仲楊雖然犯了錯誤,但終歸沒有得逞,應該罪不至死才對,可沒想到竟是秋后問斬,這已經是極大的刑罰了。
“本來是沒這么嚴重的,”王夫人解釋道:“聽老爺說,王上本來是想要從輕發落,但被連夜趕到朝陽的仲夫大人所阻。
仲夫大人向老爺與王上磕頭道罪,表示自己教子無方。
還說,要王上嚴厲處罰,不用給仲氏面子,他已經將仲楊逐出家族,不在是仲氏子弟。并為仲氏出了這么個禍害而自愧不易,覺得對不起列祖列宗。
于是向王上請命要將仲楊斬首示眾,并親自監斬!”
“王上這就……答應了?”
王媛失聲道。
“當然答應了,其實王上內心里也是偏向于將仲楊嚴懲的,只是怕仲夫大人心里難受,所以才想從輕發落,現在仲夫大人都親自請命,要監斬仲楊,那王上能還不答應嗎。”
王夫人雙目放光,對仲夫這種大義滅親的行為十分欣賞。
王媛聽完后,幽幽一嘆:“……是嗎。”
她本來還在想著,如果仲楊被無事釋放的話,那他以后又來糾纏自己,她該怎么辦。
可現在看來,她的擔心完全是多余的,她已經不需要在擔心這些事情了。
她抬起頭,面露微笑。
只覺得心中一陣解脫。
“算了,不說那個畜生的事情了,來,讓我看看你有沒有瘦?這些日子過得怎么樣?”
王夫人捧著王媛臉龐,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很是滿意:“嗯,看來你這些日子過得不錯,身體都胖了。
跟娘說說,這些日子里都發生了些什么。”
王夫人拉著王媛小手,朝她們的閨房走去。
“娘,父親大人呢?”
“老爺他一早就出門離開,去王宮和王上商議政務去了。”
……
王宮。
越王書房。
在越王面前端坐著的,是一身穿白服,面白無須的中年男子。
男子年過五旬,與越王相比還要大上幾歲,可他的皮膚與身體年齡看起來,卻要比越王年輕不少。
他面帶微笑。
笑容,如四月春風,讓人心生好感。
他舉起手中棋子,落于棋盤,道:“將軍,王上,您輸了。”
越王不滿抬頭,撇了他一眼,哼道:“誰說我輸了,我還沒輸呢!”
說著,越王將自己的‘將’棋往旁邊一格移動,躲過了對方的‘炮’棋。
男子苦苦一笑。
他看著這盤棋局,心道:還有下下去的必要嗎?
越王的‘將’,已經被男子的‘兵’徹底包圍,不遠處,還有一枚‘炮’虎視眈眈,這局棋不管任誰來看,都知道是越王輸了。
可越王就像個賴皮孩童,不肯認輸,寧肯讓自己的‘將’棋在那有限的格子中不停移動,拖延時間,也不肯認輸。
“哎……”
男子搖了搖頭,拱手道:“王上,時候不早了,我們還要商討政務呢,我看今日這盤棋,就算和棋好了。”
“和棋……”
越王掂著‘將’棋,正考慮接下來要往哪里落子的時候,聽到男子這么一說,索性將‘將’棋扔在棋盤上,打哈欠道:“丞相說的沒錯,你這么一說寡人還真有些困了,今天就先下到這,明日在續,反正寡人也沒輸!”
“來人,將這盤棋收拾一下,我和丞相進去里面商討政務,你們給寡人盯在這,不準一個人進來!”
“諾!”
越王領著男子進入書房深處,旁邊負責服侍的兩個內侍走了過來,開始收拾這盤棋。
“你別說,咱們王上下棋的本事不錯,只剩一枚棋子還能與丞相大人下成和棋。”
“不然,怎么王上是王上,而丞相,只能是丞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