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離開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再加上有可伶打掩護,所以哪怕可憐離開工會已有五日,也沒有人發現她離開的事實。
但天下間沒有不漏風的墻。
世上也沒有絕對瞞得住人的秘密!
可憐是誰?
她可是季慵的親信只一,更是工會中萬千少年的夢中情人。
像這樣的人超過五天沒有在公眾面前露面,就算想不引起人的懷疑都難。最后,在工會幾位長老聯手上門來找人時,可憐已經不在工會的事實,才得以暴露。
當天,整個工會都沸騰起來了。
因為工會里的大家都知道,可憐是誰帶回來的。
——是季慵!
而季慵又是誰呢?
工會長老!當代工會會長二弟子!工會里最強大的兵傀師!下一任工會會長職位,最有力的候選人之一!
擁有如此多頭銜的人,可想而知,他的親信失蹤是一件影響力多么大的事情。
更遑論,季慵與可憐她們間一直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
別看工會里的年輕子弟都將可憐姐妹當作夢中情人一般供奉,但兩年來,一直沒有人向她們二人告白,更沒有人敢打她們二人的主意。
為什么?
因為他們清楚,可憐姐妹是季慵的禁臠,他未來的妻子將從她們二人中選出,至于另一人,也必將成為季慵的妾室,絕不是他們能夠打主意的。
所以當可憐失蹤之后,整個工會里的人都急了。
他們散出弟子各處尋找,并順著季慵一行去執行任務的路線一路尋找,想要找到可憐的蹤跡。
相比起工會里大家的恐慌,可伶就要顯得平靜的多。
因為可憐離開前,已經告訴過她,她此行是要去找季慵他們匯合,不會亂跑。
至于有人敢打可憐的主意?
“呵呵。”
對不起,可伶忍不住笑了。
說真的,以她姐姐的性格,她不去主動招惹別人,別人就該燒香拜佛了,但如果有人敢主動招惹她?
相信可憐,他們絕對會死的很慘!
這兩年來,所有敢觸碰可憐的異性,除了季慵外,其他人都已經成為了她鐵球下的肉泥了。
所以哪怕可憐遲遲沒有消息傳回來,可伶也沒有太過擔心。
直到那一天……
……
“喂,季師兄他們回來了。”
“什么,這么快?真不愧是季師兄,這么棘手的任務僅花了半個月就完成了。”
“而且,可憐師妹也和他們一起回來了,只是可憐師妹好像受了不小的傷,是被擔架抬回來的……”
“咚——”
在兩個工會弟子小聲談論的時候,一旁,突然傳來東西砸在地上的聲音。
倆人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一陣疾風刮過,將二人差點吹翻。
其中一人勉強穩住身姿,抬頭看著疾風刮去的方向道:“剛才過去的那位,好像是可伶師妹?”
……
工會廣場。
可伶推開圍著的眾人,從他們間穿過,終于,在廣場中心看見了季慵,以及躺在擔架上,面色發白,左眼空洞洞一片,滿是血跡的可憐。
在她旁邊,正有幾位長老在幫她治療傷勢。
他們不時低聲交談,面色沉重,又時不時搖了搖頭,嘆氣一聲。
很顯然,面對如此嚴重的傷勢,就算是他們,也束手無策。
周圍工會弟子看著可憐那左眼處的空洞,皆面色發白,忍不住倒退數步!更有甚者,更是沖到一邊,拍著身子干嘔起來!
聽著周圍異動,可憐忍不住蹙起眉頭,但也只是一瞬間,很快她就面色如常,仿佛什么也沒有發生過。
但這一瞬間的蹙眉,被一直跪在可憐身旁,雙手捧著她那柔膩小手的季慵發現了。
他抬起頭來,目光陰沉的可怕。
“滾!都給我滾!”
季慵就像頭受傷的獅子,低聲憤吼。
無止境的殺意,從他身上迸發而出!
“嗚……”
察覺到自己的失態,周圍這些弟子面色皆是青白一片,他們在內門執事以及長老的驅趕下很快離開了廣場。
整個廣場,只留下季慵、可憐、可伶,以及幾名幫可憐治療傷勢的長老。
幾名長老想要治療可憐左眼處的傷勢,卻覺得無處下手。
他們猶豫片刻后,皆無奈起身,對著季慵作揖道歉道:“對不起季長老,我們已經盡力了,可憐姑娘身上大部分的傷勢我們都已經治療完畢,唯獨左眼處的傷口……
我們,實在沒有辦法。”
季慵雖然因為可憐的傷勢而氣極,但并沒有失去理智。
他知道,這幾位長老都已經盡力了。
季慵一直低頭,看著擔架上的可憐,聲音嘶啞道:“感謝幾位長老出手搭救,季某感激不盡,等這次事后,季某必將登門道謝。”
“季長老客氣了,是我等無能,無法治療可憐姑娘的傷勢,我們能做到的,也只是保證那傷口不會化膿,不會危及到可憐姑娘的性命,其他的,我等卻是束手無策了。”
幾位長老作揖一躬,隨后轉身離開。
“姐姐……”
可伶目光麻木的,失魂落魄地向可憐走來。
她蹲下身子,伸手想要觸摸可憐那左眼處的傷口,但遲遲沒有動手,不知該怎么下手。
她更不知道,自己眼下該怎么安慰她這位姐姐。
她的姐姐,一向視美麗如作性命,每天早上起床,都會花半個,到一個時辰的時間來打理洗漱,哪怕臉上只是多了一粒“紅豆”,她都會將自己鎖在房里,不敢見人。
現在她臉上受了如此重的傷,整個左眼都失去了,這讓她以后還怎么見人?
可伶嘴巴嚅動,幾次想要發聲,來安慰可憐。
可她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她慢慢低下頭,雙手握緊,為自己的無能而流下悔恨的淚水。
為什么?
為什么我當時沒有制止?
如果我當時制止姐姐,不讓她離開的話,或許姐姐,就不會受如此嚴重的傷了……
如果當時,我跟姐姐一起離開的話,或許就能,制止這一切的發生了……
“可伶……”
許是看出了可伶的懊悔與自責,可憐慢慢轉過頭來,伸手撫摸著她的頭頂道:“這與你無關,你不用自責。
你知道嗎?我并不后悔自己此次私自外出的行為,就算因此失去了左眼,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