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鏢頭沒有多聊,把鏢師留下后騎馬離去,揚起漫天塵土。
這一幕,看得眾人羨慕不已,普通人在城里騎馬狂奔得殺頭,但四凝境的武者,屁事沒有。
苗鏢頭走后,顧寧松了口氣。
他還真怕被認出來,在沒有扳倒大長老顧重的實力之前,他得盡量隱藏在暗處。
隨后,顧寧看向鏢師,對方的數量只有十人,還剩下二十個名額給傭兵。
通過考核絕對是夠了。顧寧想到。
身上的六百三十兩,加這次任務的一個月,每天一兩,共計六百六十兩銀子。
看上去很多,但距離靈階功法仍然有很大距離!顧寧越發覺得賺錢不易。
倏地,聽到一個好消息。
許文候滿臉不屑的看著他們這群傭兵,說道:“如果你們有人能打贏隨便一個鏢師,報酬漲到每天三兩銀子,除此外還能享受單獨的上等客房和飲食!”
“不過,我看你們誰也做不到!”
一眾武者臉色訥訥,有心反駁,但看了看那群鏢師玩味的眼神,嚇得搖頭放棄,和鏢師過招,一不小心就得斷手斷腳!
眾人當中唯一感到高興的,只有顧寧了。
他飛快盤算起來:一天三兩,一個月就是九十兩,這么豐厚的報酬打著燈籠也找不到!
顧寧掃視那群鏢師,眼睛里隱隱放光。
這時,許文候說道:“不過,在那之前,我得先把濫竽充數的廢物挑出來!”
許文候對眾人勾了勾手指,“上前十個人,能在我的氣勢下撐住不動的算合格。”
眾人面面相覷,都不想第一批上去。此時許文候源力正盛,發揮出的力量也多,相比之下,最后上場的人反而賺點便宜。
見沒人敢上前,許文候的眼神愈發輕蔑,如果不是苗鏢頭那邊人手不夠,他怎會雇傭兵!雖說傭兵里面也不乏強者,但比例實在太少了。
“哦?”許文候眉毛一挑,看見有個年輕人站了出來。
身材不算結實,一張黝黑的臉,臉上有刀疤。
“很好,勇氣可嘉。你叫什么名字?”許文候說。
“在下徐寧。”顧寧拱了拱拳,報出名諱。
許文候點頭,“還有沒人?我沒時間和你們耗下去!”
陸陸續續又走過來幾個人,這些,都是對自己實力比較自信,越是心里沒譜的,越不敢上,希望留在最后一波靠運氣過關。
“徐寧,本來我想第一個上前,被你搶先了!”一個滿臉橫肉的壯漢惱怒道:“最先上前的能得到許爺賞識,我來這的目的可不是為了當護衛,我要加入醉香樓!”
顧寧瞥了壯漢一眼,對方的修為大概一元境巔峰,是第一批的人里邊,境界最高的。
一會兒后,十人站定,按照許文候的要求每人相隔一米遠,而許文候站在他們面前。
三象境的氣勢逐漸升起,眾人皆是感到一股沉重的壓力,數秒過去后,已經有人臉色蒼白,雙腿發顫。
場中巍然不動的,只有顧寧,那個壯漢,和一個瞎了左眼的瘦子。
在顧寧感知當中,許文候強橫的源力氣息洶涌而來,如洪荒野獸般沖撞他的元脈,一旦不小心吸入許文候的源力,五臟六腑都會受到重創,這也是‘不怒自威’一詞的來源,強者面對低他幾個境界的人,稍稍放出源力氣息便足以震斃對方!
十秒過去,許文候的氣勢升騰到巔峰!
“我撐不住了。”一個武者面無血色,顫抖著跪倒在地。
撲通,撲通!
又是兩人倒下。
壯漢譏笑道:“一群天天吃軟飯的傭兵,也配和我同臺競爭?可笑!”
傭兵行業中,有軟飯硬飯一說,軟飯指的是看家護院等,不需要武力只看境界的活兒。
硬飯,則是打打殺殺,捕獵荒獸,一些經常見血的活兒。
壯漢尚有余力看向周圍,旁邊那個瘦子面無表情,實際上雙腿已經打顫,論耐力遠不如他。
“一群廢物!這批人里面,第一非老子莫屬!”
壯漢心里得意。他從小道消息聽說,從傭兵選拔出來的最強一人,有機會勝任小隊長,拿更高的報酬!倘若愿意加入醉香樓,成為自家人,更是能學習醉香樓的招牌戰技:醉鄉刀!
這門醉鄉刀是一門靈階下品戰技,從丹武樓購買,需要二千一百兩白銀,尋常傭兵攢一輩子也買不起。
壯漢來此,正是為了這個一步登天的機會。
“嗯?這小子是怎么回事!?”壯漢忽然發現一人,對方身板挺直,神色漫不經心,目光一直若有若無的看向那群鏢師。
正是最先入場,自報姓名‘徐寧’的小子!
壯漢有些心驚,感受了一下對方源力,只有一元境六品。這更讓他感到驚訝了!
他自身修為一元境巔峰,只差臨門一腳就踏入二始境,所以才能扛住許爺的氣勢,但這小子怎么回事?
一元境六品,能站著已經很了不起了,看模樣,居然屁事沒有?
壯漢注意到顧寧的眼神,心里一悚:這小子,一直在看鏢師那邊!
難不成還想打贏鏢師?
開玩笑吧!
壯漢感到荒唐,就算是他,也不敢說穩勝鏢師。鏢師和傭兵有著本質性的不同,對方天生就是玩命的主,每個鏢師手上都有好幾個馬賊土匪的腦袋。
不管壯漢如何猜測,顧寧確實是這么想的。
他的注意力根本沒在許文候身上,別人怕源力壓制,對顧寧卻根本沒用。
他是雙修煉體系!源力被壓制住,大不了自己封閉元脈,改用真元!
要想壓住顧寧,除非境界超越他很多,或者源力真元雙重壓制,否則對他來說都是兒戲。
…
許文候有些詫異的看向場中,目光著重停留在顧寧、壯漢、瘦子三人身上。
“傭兵倒也并非全是飯桶,這三人素質不錯。”許文候心里想到,最后,格外留意了一下顧寧,顧寧是第一個站出來,本就給他留下不錯印象,再加上顧寧是三人里面境界最低,站立卻最穩的,更讓許文候感到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