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靈殿內,凱撒沒有聽從施耐德教授的指令,而是開始觀察起了四周的環境。
“諾瑪,葉澪的戰斗結束了,也不需要再把燈關上吧。打開大燈!”凱撒命令到。
大廳里靜悄悄的,只有夜風吹拂的輕微響聲。
愷撒頭上流下了一滴冷汗。他盡量保持平靜,作為“A”級學生,他在諾瑪那里擁有權限,從未有一次,諾瑪不回應他。
愷撒伸手從口袋里摸出了一只純銀外殼的打火機。這是他抽雪茄用的,高檔貨,火頭還不錯。
打火機的火苗照亮了周圍一片,被弗里嘉子彈命中而昏迷的同伴們依然靜靜地躺著,除了橡木長椅偏離位置和起火燃燒之外,似乎沒有其他異樣。
愷撒走動起來,環視一圈,發現講臺地板上有洞。
愷撒彎下腰,觀察起了這些洞。一個又一個的洞在講臺地板上排成兩排,就像是……兩行腳印。但是每個腳印都把柚木地板燒透了,露出下面灰色的水泥地面來。
愷撒把自己的腳踩在那些腳印上試了試,開始連接監控室的信號。“如果是人留下的,那么是個身高大概一米六的人,步距只是我的三分之二。”
凱撒順著那些雕像走向了奧丁雕像身后。
“叮”是耳麥連接成功的聲音。
“這里是施耐德,A級成員凱撒,你遇到什么困難了嗎,我現在沒有在監控中看見你。”抽風機般粗糙的聲音傳入了凱撒耳中。
凱撒沒有回答,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心里一陣陣發悸。
“怎么了,凱撒?我聽見了吸氣聲。”施耐德沒有聽見凱撒回應他。耳機里除了吸氣聲之外一無所有,這讓他有些奇怪。
“熔穿這種厚度的金屬門,就算用焊槍也得花幾個小時吧?”愷撒蹲在現場,有些不可思議地說道。他回過神來,“這里是凱撒,我們剛剛好像遭遇了龍王。”
凱撒明白了剛才“叮”的一聲是什么,那是電梯到達的聲音。大概是供電中斷,門并未打開,但門上有一個洞,顯然是被熔穿的洞。洞的邊緣發出耀眼的光,鋼鐵融化為紅熱的鋼水,一滴滴打在地面上。
那個洞,一眼就能看出來是個……人形!
“它似乎是乘電梯從地下層上來的。”愷撒繼續匯報到,“熔穿這樣的合金,他的溫度大概和太陽表面差不多……”
耳機那頭傳來了咽口水的聲音,“你能確認是真的嗎?”
“能,而且還有件無法解釋的事,”愷撒低聲說,“在我收回‘鐮鼬’之前,這個人就快到達了,那時鐮鼬們正聽從著我的指揮尋找心跳聲上,卻沒有捕獲到任何陌生的心跳聲……如果他是個人,那么他的心臟是不跳的。”
“現在他去哪兒了?”
“不清楚,葉澪好像跟了上去。”凱撒無奈地搖搖頭。
耳麥那頭沉默了一會兒,“凱撒,校長說了不用擔心,你去支援其他人吧。”
“嗯。”凱撒收起了手中的沙漠之鷹,尋找起了自己的哈雷摩托。然后。。。他發現自己的愛車不見了。嘆了口氣,凱撒朝著指令中的坐標奔了過去。
“哈利路亞!上帝總是青睞英俊的人!”布加迪威龍上老唐看著逐漸被甩開的康斯坦丁,大喊一聲。
這場充滿意外的任務到這里一切結束,他這就回去拿他的500萬美金,然后就退休,一輩子很浪地浪跡天涯,漫游太平洋上那些白沙藍海玉腿如林的島國!老唐激動地朝后做了個鬼臉。
然后,他奇怪地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個燃燒的人影突然不動了。路明非看了眼后視鏡,把車停了下來。
“怎么回事?”
“全體避險!全體避險!”校園廣播突然炸響,校園里回蕩著施耐德教授的吼聲。
吼聲中燃燒的人影經過一處高壓變電器,變電器的金屬外殼瞬間融化,燦爛的電火花噴泉那樣涌到一人高,而后爆炸把周圍一片草坪化作焦土。
槍聲如暴雷,密集的彈幕從兩側夾擊而來,受過戰場訓練的學生們隱藏在草坪兩側的建筑物后,做出完美的交叉射擊。這兩組人都標配M4槍族,5.56毫米口徑的鋼芯彈以每分鐘900發的速度發射,瞬間彈匣清空,立刻更換彈匣接著發射。前面幾輪射擊的失敗讓獅心會副會長蘭斯洛特選擇不再保留。
沒有一顆子彈能射中那個人影,距離他還有大約兩米的時候,這些子彈就融化了,如同那里存在一層看不見的暗火。灼熱的鋼水在那層罩壁上高速流動,越匯越多,彈頭徒勞地撞擊上去,像是群撲火的飛蛾。
沉悶的爆破聲里,幾十道煙跡向著那個人影而去。他們使用了M4槍族配置的40毫米槍榴彈,這東西的爆炸力正面命中可以干掉一輛步兵戰車。燃燒的尾焰照亮了怪物的臉。
那個人影沒有動,但是圍繞他飛旋的鋼水動了,鋼水四濺,在空中捕獲了所有的槍榴彈,爆炸力完全向外發散。
蘭斯洛特的表情變得古怪起來,“會長,槍榴彈也沒有用。”
“是嗎?”
教堂里楚子航還在和零對轟,兩人像在玩拍手游戲,身上的衣服都沒沾上灰塵。
“這是你們的計劃?”楚子航問。
“是”同樣毫無波瀾的語氣。
楚子航點了點頭。零有些疑惑,”相信我?”
“嗯,下次再戰吧。”楚子航已經背過了身,“我要去現場了,再見了。”
零點了點頭,也轉身離開了。
草坪上回蕩著低沉的吟誦聲,空氣里彌漫著越來越濃重的灼燒氣息,那個人影的頭頂,空氣被點燃了似的。一個無形的物體似乎形成了,散發著君王的威嚴。
超越人類理解范疇的力量在那里凝結,每個人都感覺到了壓力。葉澪直死魔眼的視野中,火紅的火元素凝聚在一個球形的空間里,擁擠的快要溢出來了。自然界中均勻分布的元素逐漸脫離了控制,躁動起來。密密麻麻的死線分布在領域內,這些死線是火元素的,而不是領域的。領域上只有寥寥幾條死線。距離這么遠,白金之星時停的時間也不夠,葉澪放棄了擊破領域的想法。
火元素還在不斷的涌入。
“全體避險!”施耐德和蘭斯洛特同時大吼。
那力量崩碎了。
接近一顆凝固汽油彈空爆的效果,澎湃如海潮的火焰從一點放射,向著四面八方,攜著強勁的沖擊波。
人影所站的位置距離最近的建筑都有幾十米之遙,但是圍繞他所有的玻璃都崩碎了,火焰從窗口中射入,就像一頭噴火的巨龍把火舌吐了進來。火焰沒有就此停止,經過了蓄力的君焰威力大得驚人,火舌涌向了布加迪威龍。
“你剛把我男友的摩托偷了,現在又要毀了他的車嗎?”諾諾吐槽到。
老唐已經不想管諾諾是怎么知道自己偷了一輛摩托的。他現在面臨了自己這輩子都沒見過的超自然現象,除了活下去,他腦中沒了別的想法。“怎么辦啊!”老唐抓住葉澪搖晃起來。
葉澪一把甩開老唐的手,吼道:“跳車,能跑多遠跑多遠!”
老唐立刻拉上了諾諾跳了出去。路明非還傻傻地坐在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別心痛你的車或者發呆了!”葉澪一腳把路明非踹了出去,抓住路明非的衣領就開始跑了起來。
火舌涌過了布加迪威龍,這輛豪車發出來他生命中的最強音。
爆炸的火光照亮了葉澪的臉。
泥人也有三分火氣,何況是個混血種!“給你點面子還蹬鼻子上臉了,康斯坦丁!”葉澪吼道,“言靈?白金之星!”
火焰停止了跳動,世界陷入安靜之中。葉澪觸摸了一下路明非,路明非動了起來。
“澪哥,我們死了嗎??”路明非一副絕望的表情。今天剛和漂亮師姐一起兜了個風,難道自己就要涼涼了嗎?
“滾,還活得好好的呢,給我往后退。”
路明非愣了一下,怪怪地退到了葉澪身后挺遠的地方。
葉澪臉上露出了惡魔般的笑容,“康斯坦丁啊,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