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靜點了點頭,織匠這個職業無疑是最適合她來制作蟲蠱,制毒的,“媽媽,你年紀大了,再過幾年,等我大一點,你就教我織布,紡紗,讓我接替你的工作吧!”
她以前做的都是最精密的暗器制毒工作,最簡單的織造她反而不會。
上官宛秋略微有些失神,喃喃的道:“織匠,似乎也不錯。”
拉過一把破舊的椅子,她直接在那塊麻布面前坐了下來,懶散的道:“小靜,你告訴我,什么樣的織匠,才是最好的織匠?”
藍靜想了想,道:“能夠織造出神裝的織匠,應該就是最好的織匠吧!”
她曾經聽村里人說過,在這個世界是有神裝的存在,盡管她不知道神裝是什么,但掛上一個神字,想來應該不錯。
上官宛秋眼中閃過一絲嘲弄的光彩,“神裝?小靜也知道神裝了,那你告訴我,神裝是什么織造出來的?”
藍靜想都不想,直接道:“當然是用最好的財料。”
上官宛秋伸出一根食指,在藍靜面前搖了搖,“如果你想做一個合格的織匠,記住我的話,用上等的財料織造神裝,那不是最好的織匠,最多只能算個裁縫合成者,用凡麻織造出神裝,才是神匠。”
“用凡麻織造出神裝?”藍靜有此吃驚的看著上官宛秋,平日里,上官宛秋很少和她說話,今天已經算是最多的時候了。
站起身,上官宛秋指了指房間另一邊,一塊有六十公分見方的大布坨,“想成為一名織匠,和我學織造,那么,你用梭子錐一萬次,才有這個資格。”
那是一塊凡麻,其中包含的雜質眾多,比起有麻桑尼的那塊,不知要差了多少。
“現在,你還可以改變主意。”上官宛秋淡淡的說道,已經準備回里間繼續睡覺去了。
“媽媽,我愿意試試。”
藍靜的聲音清脆而平靜,但卻包含著一份堅定。
上官宛秋有些意外的看向她,“好。”
一邊說著,她走過去,將那塊大布坨抱起來,放在紡紗車架子上,只要旋轉機屑,就可以對它織造。
做完這些,上官宛秋回里間睡覺去了。
藍靜是一個心志堅定的人,否則,她也不能憑借著一張殘破不堪的圖紙,就制造出佛跳藍蓮,那可是毒門最頂級的機括類暗器,那足足消耗了她十五年時間。
架起了風車,旋轉起機屑,她開始了自己的工作。
吱吱嘎嘎的風車聲響起,機屑拉直了鋼絲吊床,棱子來回穿梭,盡管藍靜不會織造,但她經常見上官宛秋織造一些衣物,過程還是知道的。
當紗擋調整到合適的位置后,她拿起上官宛秋平日里用的梭子,放在凡麻線上。
這種紡紗機比她身高還要高上幾分,普通八,九歲的小孩根本拉不動鐵制的梭子,更別說舞動它來織造。
但藍靜還是將它拉動起了,玄黃功力運全身,盡管尚未沖破第一重,但她也擁有了成人級別的力氣。
“咔嚓――”機屑與棱屑的碰撞,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這是藍靜第一次紡紗,也拉開了織造的序幕。
里間,躺在床上的上官宛秋翻了個身,盡管她閉著眼睛,但臉上神色卻依舊有著幾分驚訝,喃喃囈語著,“居然拉動了梭子,天生神力么?”
“咔嚓咔嚓咔嚓”的紡紗聲,開始在織匠鋪里響起,上官宛秋與藍靜母女開始繼續重復著她們平淡的生活,只是不同的是,從這一天開始,上官宛秋給藍靜房間里弄了另一個紡紗精解機。
讓她自己去織造那塊凡麻,她沒有指點藍靜半句,但也從這天開始,上官宛秋的酒喝的也少了些,家里的食物也多了些。
織造絕對是一個枯燥而令人疲勞的過程,但藍靜卻把這當成了是對自己身體的磨煉,已經過去半個月了,她始終在數著自己織造的數字,想要拉動梭子,憑借她身體的力量,是無法做到的,必須要有玄黃功的輔助。
她全部的功力,大約夠拉動一百梭左右,每當功力消耗殆盡,她就盤膝坐在地上恢復,內力一恢復回來就繼續拉動。
這不只是對身體的鍛煉,反復消耗,恢復對她的玄黃功和意志,也是一種很好的磨練。
可惜的是,玄黃功第一重的瓶頸卻像是堅不可摧的壁壘,藍靜的修煉不可謂不刻苦,她的天份也足夠,可就是無法突破進入第二重。
但她的鍛煉沒有白費,盡管玄黃功沒有突破,但這股內力卻隨著她對,布坨的織造而變得更加堅韌了,恢復的速度似乎比以前要快了一點。
半個月過去,藍靜以經拉動了九千余梭,布坨不斷的變少,已經不到最初三分之一的體積了,身體的鍛煉,食物的增多,她的身體變得結實了幾分。
仿佛有一股發自體內的力氣,逐漸注入到她體內,令她在不斷織造過程中,對內力的消耗逐漸減小,而在附加全部內力的時候,力量也增大了許多。
當她紡動一千梭的時候,那布坨就已經出現了一定的變化,整整少了一圈,盡管在紗車上拉得筆直,但也隱約能夠看到,里面的雜質似乎減少了許多。
百紡成衣,這個詞出現在藍靜腦海中,這也更加堅定了她完成一萬錐梭的決心。而距離這個目標很近了。
藍靜的堅持令上官宛秋很驚訝,在她看來,哪怕是自己這個女兒天生神力,也不可能堅持超過三天。
鐵梭的梭柄為了防滑,是那樣的粗糙,不斷拉動與手掌的摩擦,必然會給手掌帶來極大的傷害。
可卻她發現,藍靜雖然在實打實的織造,可她那雙稚嫩的小手看上去并沒有任何變化,甚至連一個水泡都沒有起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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