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貧瘠領地的現狀
一番折騰,所有人都疲倦了。
于是,一行人入住了,被邁拉密清潔奧術的打掃的煥然一新的城堡。
查理幾乎是沾床就睡著了,一夜無夢。
翌日清晨,她是被一陣吵鬧聲吵醒的。
似夢非夢間,樓下傳來的吵鬧聲,讓查理裹在毛毯里的身體蜷縮了一下。
她努力地想要再次陷入沉睡。
但是突如起來的女仆急促的敲門聲,吵的查理不得不從清潔奧術都拯救不了,散發著霉味的大床上坐起身來。
“不好了!主人!!”
盡管,事態緊急,但查理卻不得不火速勒緊束胸后,才能匆匆忙忙地從位于城堡四樓最大的主臥跑出來。
一路沖下旋轉的石砌樓梯,來到城堡一樓爆發沖突的地方。
傭金們與手持魚叉衣衫襤褸的領民對峙著,而兩位奧術師則在一邊看熱鬧。
“這是怎么回事?都放下武器!”
查理刻意壓抑著自己的聲音道。
她越過傭兵小隊的眾人,走到那些衣服破爛的領民面前。
這些衣衫襤褸的當地村民,就是女仆跑上來對她說的‘緊急狀況’了。
有兩位奧術師看著。
這群拿著魚叉,看起來并沒有什么威脅的當地居民,能傷到她一根頭發都算她輸。
從容不迫地拿出,方才從臥室內沖出來時,還不忘記帶上的帝國冊封令。
這是她被冊封為帝國伯爵時,頒發自皇帝的一應文書。
但顯然,這些都不是幾乎要衣不蔽體,手持魚叉的領民能看得懂的。
他們紛紛看向,站在他們當中位置靠后的一個老頭。
老頭滿頭銀發,衣著比站在最前面強壯年輕人要好一些,但漿洗的已經看不出衣服原來的顏色了。
貝拉小漁村的人都稱他為老湯姆。
今早也是他例行檢查城堡,但發現城堡大門被砸爛,而后奔走會貝拉小海村‘一呼百應’。
召集來如此多的領民‘圍攻’這里的。
雖然貝拉海村很久沒有領主了,城堡也荒廢很久。
但這些被守序善良陣營哲學洗腦已久。
且階級觀點在其腦海中根深蒂固,讓他們即使餓肚子,也不愿偷盜城堡內的財務。
相反地,他們還盡忠職守地看護著城堡。
對于任何入侵這里的不速之客,他們都會用盡全力去抵抗。
老湯姆顫顫巍巍地用指甲縫里都是黑泥,褶皺又粗糙的雙手接過查理手上的一卷文書。
文書上蓋著帝國皇帝的私人紋章,以及皇室用于公文才會印上的紋章。
老湯姆認得字也不多,但是他年輕的時候曾做過原來這里領地領主的一名小稅吏,故認得一些字,數兒也數的清。
他粗糙的手指緩慢地在文書上移動,磕磕巴巴地念出文書上的文字。盡管他經常遇到不認識的詞匯會含糊過去,但他基本看懂了文書的意思。
在老湯姆結結巴巴念著文書的時候,查理則是放眼打量了一圈那些看起來處于亞健康狀態的領民。明明都是青壯勞力,但是一個個都面頰塌陷,臉色難看。
他們破舊的衣服都這擋不住其下瘦骨嶙峋的身體狀況。
從繁花的現代都市穿越過來的江綿綿不禁嘆息,她來后還是第一次直面這個世界的下層人民。
以前‘餓肚子’這個詞大概只出現在那些勵志減肥讓自己身材更出色的女性人群中。
但如今,他對這個詞有了個另一層見解。
就在查理唏噓的時候,老湯姆終于磕磕絆絆地看到了位于文書最下方,火漆印的兩個紋章圖案。
他曾有幸在上一任貴族領主那見過一樣的紋章圖案!
是真的!
老湯姆一雙渾濁的雙目緩緩落下兩行淚水。
他有些不知所措,用臟兮兮滿是皺紋的粗糙手掌抹了一把臉,才時而哭時而笑地結結巴巴的說著毫無邏輯的話。
“抱歉….我們這之前沒有收到任何消息……哦!龍神?。∥覀冏隽耸裁??竟然對偉大、尊貴的伯爵領主大人作出這么多失禮的事!
...…哦!小伙子們!都放下那該死的漁叉!”
眼看問題貌似解決了,查理早起還處于低血壓狀態,她擺了下手,示意滿臉鼻涕眼淚,整個人都不知所語的老湯姆收聲,而后道:
“我們比帝國的傳信官應該早到了二十天左右,這也是為什么你們沒有受到通知的緣故?!?p> “不過我想這應該是不礙事的,再等個十幾天,那些傳令官總會抵達這里的。”
啊……不行,她現在還沒有徹底清醒過來,完全不適何談正事,總感覺自己說的話都不過腦子的。
于是,查理對激動的不能自已的老湯姆道:“總之,你們先選一個人留下。一會兒我們再談正事,其余的人各自回去做自己的事情,就這樣。”
說完,查理有氣無力地往樓梯方向走去,一想到最大的主臥在頂層四樓,她就不大想回去洗漱了……
爬回干凈卻還帶著揮之不散霉味的房間,剛躺在床上打了個滾,想著要不要再瞇一會兒,查理就被左手姆指上突如其來的炙燒感驚地差點直接從床上跳起來。
??!是你!該死的你居然還敢出來!啊啊?。。⌒⊥到渲?!上次坑完我還沒找你算賬!
查理恨的牙癢癢,卻拿墨玉扳指沒一點辦法。
眼前浮現對她嘲諷般的金字:
【成為一名合格的領主系列任務:一、巡視你的領地?!?p> 【任務獎勵:(可選)登堂入室成為一名奧術學徒/兩塊艾恩石】
查理看到‘兩塊艾恩石’的獎勵都要炸了!
你走開啊!
居然還來這套?!
啊啊??!
我能上你第二次當嗎?
……
十五分鐘后,查理洗漱一清坐在了城堡里的長宴會桌上。
傭兵小隊還有兩位奧術師與她一道用早餐。
勤勞的女仆為每個人面前都上了一盤子煎肉干與粗石餅做早餐。
沒辦法,城堡里什么都沒有,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他們只能暫且將就一下。
“那名當地的領民呢?叫他一起過來吃,我正好問問他領地的問題。”
查理不覺的有什么問題,但女仆欲言又止,傭兵小隊的也面面相覷。
見女仆安妮遲遲不動,查理地問道:“還要我親自去請人嗎?”
安妮是一名合格的,接受了貴族“調教”的女仆,便大膽“進言”:“伯爵大人,粗鄙的領民不應該跟你同桌。”
查理皺眉道:“我要是問他領地上的問題,這些還要經過你同意嗎?好了,不要再繼續浪費我的時間了,去叫他過來。”
對于那位伯爵遺孀訓練出的仆人,查理是真心覺得交流困難,便懶得去多說,直接拿出了主人家的架子。
女仆只得怯懦地應聲去叫人。
沒有這個世界森嚴階級等級觀念的查理,在這方面像極了肆意而為的奧術師們。
在場唯一對剛剛的一幕感到十分滿意的便是兩位老奧術師了,他們越看查理越滿意。
不多時,女仆帶著緊張地走路都同手同腳的老湯姆進來。
查理手持刀叉,正奮力貼著烤的金黃的肉片,抬眼看向老湯姆。
看到他雙手緊張地把自己的臟氈帽攥的皺巴巴的。
他滿是泥巴的鞋子;漂洗的發白縫縫補補的衣服;以及他那指甲縫滿是臟東西的雙手等跟煥然一新的伯爵城堡格格不入。
盡管這個在海邊不搭理就會滿是霉味的城堡查理是一萬個看不上。
查理善意地對他道:“坐,一起用些簡單的早餐,正好我有很多事情要問你?!?p> 老湯姆嚇的連聲拒絕,可他的身體卻不受控制地一路小跑,最后坐在了宴會桌最末端的位置。
紅袍奧術師藏在桌下的手“悄然動作”,規避了一翻浪費時間的扯皮。
湯姆受到了驚嚇,但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面前香噴噴煎至金黃冒油的烤肉片轉移了。
‘咕咚’他難以自持地吞咽口水起來。
他真的很久沒有吃過這樣的烤肉了,肚子里的饞蟲都在‘咕咕’地叫喚,好在宴會桌足夠長,才沒讓他在這些高貴的老爺們面前失態。
“回答我的問題,桌上的食物就是你的獎勵?!辈槔砺龡l斯理切著已經吃膩了卻不得不繼續吃的烤肉條,壓低嗓音道。
“老湯姆一定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領主大人。”湯姆激動地就差舉手發誓了,今天早上一切都像是美夢。
“很好,那你現在跟我簡單介紹一下,貝拉海岸,這片屬于我的領地?!?p> 老湯姆組織一下措辭開始結結巴巴地說道……
這是一片三面環海,一面接觸魔物森林的貧瘠之地。
因為靠近海岸,沙化土地不適合種植。
海中有兇猛的海獸,所以也不能出海打魚。
森林中大量的魔獸,讓貝拉海岸生活的領民們每每踏進森林去尋找食物都會死傷。
總之,這是一片讓人絕望到窒息的土地。
查理聽完老湯姆麻木地陳述后,面前的食物已經沒有心情吃下去了。
“吃吧。吃完帶我去巡視一圈我的領地?!?